什么？
洛云染诧异地他看了过去。
“只是如果非要在两个人中间选一个站队的话，我原本以为你一定会选太子。”东锦霖说。
“选他？”洛云染忍不住嗤笑出声，眉梢眼角尽是不屑，“除非我脑子进水了才会选他。”
当初的洛云染，在帝京被群嘲得多厉害啊？
别看欺负她，羞辱她的人都是洛映雪之类的千金小姐，但在这背后指使纵容这一切都是东承奕！
要不是他总是给原主希望，原主也不会死心塌地的为他赴汤蹈火。
一边厌恶原主，一边又要利用原主。
亏得原主真的对他爱得深沉，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也要为他铺平道路，结果呢？
人家还不是照样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在宫中一见到自己，就是一副——你为什么还没死，的表情。
东锦霖“噗嗤”一下笑了出来，结果这一笑就牵扯到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顿时表情又变得痛苦了起来。
洛云染老神在在地摇头，“嘲笑别人是不会有好报的。”
看看，现世报来得多快。
虽然这么说，她还是忍不住打量了一下东锦霖，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伤口有裂开。
一圈扫过来好像并没有什么异常，这才放心下来。
“我不是在嘲笑你，只是太子如果知道你是这么说他的，你猜他会怎么想？”当初洛云染对东承奕的感情有多强烈？
全帝京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也恰恰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所以他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兄才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位洛家大小姐赐婚给他。
一个所有人都知道心里爱慕着太子的草包小姐，却是他不得不娶的霖王妃。
听上去是不是很刺激？
那般强烈的感情，到如今在洛云染这里，却只是如此这般玩笑一般，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
真不知道是她当初对太子的感情装得太像，还是她当真就是如此，拿起和放下都如此恣意，毫不拖泥带水。
如果是后者，那么。
要抓住这样一个人，是不是很困难呢……
洛云染哼了一声，觉得温度也差不多了，这药完全不会烫了，直接把碗塞到东锦霖唇边，“太子再怎么说也是我们的晚辈，长辈拿晚辈开两句玩笑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难不成他还要跟我生气？”
东锦霖想说话，奈何嘴被药碗给堵住了，无奈只好“咕咚”“咕咚”地把药给喝了。
一旁的宋太医看得惊奇不已。
他是常年在照料东锦霖的身体的，十分知道这位主儿是个怕吃苦药的，但是他怕吃苦的同时，却也不见得多喜欢甜。
所以吃完药再塞颗蜜饯这种事情，在他这里是不大走得通的。
蜜饯的甜并不能让他觉得之前的苦药会比较好忍受，每次配药，宋太医都是想破了脑袋竭尽全力在保证药效的同时尽可能让那药不要太苦。
即便他已经如此尽力，还是时不时地会被东锦霖问上一句，“你那药怎么那么苦？”
天知道，宋太医每次听到这样的问话都只想哭。
他真的真的已经很努力了！
但是不管他多努力，东锦霖每次吃药的时候还是一拖再拖，反正从来每次像他见到的这才这么干脆过。
洛云染一会会就把药都给东锦霖灌下去了，把碗往旁边一放，突然感觉到一道异常炽烈的目光盯着自己，盯得她浑身发毛，转过头去——
就看到宋太医两眼放光。
洛云染打了个激灵，东锦霖轻咳了一声，“宋哲。”
突然被叫到名字的宋太医陡然回神，“在！”
“你怎么还在这里？”东锦霖微微歪了一下头，不解地朝他瞟来一眼。
宋太医顿时欲哭无泪，抽抽噎噎，“王爷饶命啊！下官在宫中全靠这双手吃饭了，王爷开恩，千万不要把下官的手给折断了啊！”
东锦霖叹了一声，“我问你为什么要不走，谁说要折断你的手了？”
“啊……啊？”宋太医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回去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这里暂时用不到你，你没事不要老往霖王府跑。”东锦霖低醇的声音平淡地交待着。
宋太医有些委屈，睨了床边的洛云染一眼，“王爷这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啊～”
“咳！”东锦霖瞪了他一眼，皱眉，“胡说八道什么！”
宋太医耸耸肩，表示皮这一下很开心，背上药箱朝东锦霖和洛云染行了个礼，“那下官告退，王爷一定要注意身体，好好养病——诶？臭木头你拖我干什么？放我下来！”
朔风不声不响地过来，直接把人提了就拎了出去。
“你怎么说？”洛云染问。
东锦霖扬眉，“什么。”
“睿王还在前厅等着呢，你要不要向他示好？”
东锦霖长睫微垂，长长的墨发从肩上流泻而下，配着那张风韵无双的脸，让他恍然间有种孱弱美人的错觉。
但这，也仅仅只是个错觉罢了。
“暂时没有这个打算。”他说。
他并没有把话说死，只是“暂时”，但是这个“暂时”什么时候会发生变化，没有人知道他心里的标准是什么。
洛云染点点头，站了起来，“那行吧。”
东锦霖见她转身就往外走，顿时一慌，“你干什么去？”
已经走到门口的洛云染回过头来，理所应当地说，“去招待客人啊，难道让睿王一个人在前面干坐着？”
总的有个人出去跟人说几句吧？
“你要怎么说。”
“随便说啊，不过你放心好了，我不会代替你做出任何决定的。”洛云染摆了摆手，“走了。”
说完人已经跨出了大门。
“不会代替我做出任何决定吗……”东锦霖低低重复了一遍，少顷，却是轻笑了一声，有些无奈，“其实偶尔我也需要有人来捣下乱也不一定？”
太过按部就班的人生，一切都早早地就被规划好了，没有意外，没有惊喜，也会，很无趣吧……
前厅。
“小四！”洛云染一踏进门就抬手朝东承睿招呼了一声。
已经来来回回用茶杯盖不知道摩擦了茶杯口多少遍的东承睿闻声连忙站了起来，挂上了热情无害的笑容，“七婶！听说你们回来了，我马上就赶过来了，咦，七叔人呢？”“嘘——”洛云染立刻竖起一根手指，神色诡异地朝东承睿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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