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山回到县医院，找到刘玉婉，打电话给爷爷。
“喂，小山啊……你你在什么地方？”
电话那头，传来张卫国有些气喘的声音。
张小山疑惑：“爷爷你咋了？感觉你有点喘气啊？”
“没事没事，刚刚剧烈运动过。”
电话那头，张卫国老脸一红。
一旁躺着的丁翠香嘿嘿一笑，没有拆穿他。
“我去哪儿找你啊爷爷，手机得快点给我。”
张小山没有多想，他有点惦记杨翠云。
张卫国噢噢两声，眼珠一转，感觉这是个脱身之法。
“你现在在哪儿，我过去给你送。”
张卫国刚说完这句，手机就被丁翠香抢走了。
丁翠香整理了下情绪，很温柔地说话：“喂……小山啊，我……你丁阿姨。”
“呃……丁阿姨好，你怎么和我爷爷在一块。”
张小山顺嘴疑问，张卫国本能想要遮掩。
“我我那不是之前想把你捞出来，四处奔波嘛？”
“噢，噢噢，是这样啊爷爷？”
张小山那语气，很像是不信任老爷子说的。
丁翠香就比张卫国坦诚多了。
“实话告诉你吧小山，我跟你爷爷关系匪浅。”
嘶……
张小山倒吸一口冷气，心中的某些猜测终于破案了。
电话那头，张卫国捂脸，以后没法见人了。
“我呢，和你爷爷是真爱。所以呢，从这个角度说，你该喊我奶奶，而不是阿姨。”
丁翠香说起这个，丝毫不脸红。
尽管她才五十出头，张小山已经二十多岁了，这声“奶奶”她受之有愧。
可，只要能把张卫国栓在她身边，丁翠香豁出去了，无所不用其极。
“奶……奶奶。”
张小山试探着叫了一声，电话那头的丁翠香心花怒放。
“诶……好孙子，真乖！”
丁翠香笑意盈盈，张卫国脸都绿了。
这个孙子，怎么吃里扒外啊！
“奶奶也没啥给你的，来县城了，到奶奶家里来一趟吧？顺便让你爷爷把你手机还你。”
直到这时候，丁翠香才露出狐狸尾巴。
目的只有一个：张卫国不许走，张小山可以来。
“好的呀奶奶，你在哪儿？我现在就赶过去。”
为了拿回手机，张小山已经不要爷爷了。
一旁听着的刘玉婉，听见张小山又要走，立马跑过来。
“小山，你又去哪儿？必须带我一起过去。”
刘玉婉扯着张小山衣袖，这一幕刚好被远处朝两人走来的三个人看到。
胡茂才没有说服周大川，两个人打赌，过来看刘玉婉是否跟张小山在一块。
“你看到了。”
胡茂才狂喜，他赌对了。
周大川脸色难看，哼了声扭头就走。
“跟上，快跟上。”
胡茂才压低声音催促，李振小跑着推着轮椅，赶在电梯门关闭前，走入电梯。
周大川站在电梯门内，望着刘玉婉和张小山，脑中有什么东西破碎了，哗啦啦的声音不绝于耳。
原地，张小山听见电话那头丁翠香乱点鸳鸯谱的话。
“是我孙媳妇吧？一起带来、一起带来，我这房子大，两间卧室呢，住得下。”
张卫国听出了是刘玉婉，低声呵斥丁翠香别乱说话。
张小山也苦笑，刚准备开口解释，手里的手机就被刘玉婉抢走了。
“奶奶好，我叫刘玉婉，从小和小山青梅竹马，他不要我，还请奶奶帮俺做主！”
刘玉婉那小调子甜的，一句一声“奶奶”，喊的丁翠香心花怒放。
现在，任何能够敲死她和张卫国关系的事儿，她都很欢迎。
“好好好，奶奶给你做主。来吧，来应天佳苑，奶奶给你们做好吃的。”
丁翠香说完，啪的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不给张小山辩驳的机会。
刘玉婉激动地不行不行的，直接原地攥拳直蹦。
“张小山，这次你跑不掉了。有爷爷、奶奶俩人帮我，你绝对逃不出姑奶奶的手掌心！”
张小山无语，望一眼刘玉婉的杏眼，脸不由自主红了。
不得不承认，刘玉婉真的很漂亮。
“婉姐，你别乱说啊……大川哥听见了，我们俩咋处啊？”
张小山望望左右，小声提醒。
刘玉婉掐腰：“两天后我们就离婚了，他凭什么管我？”
“可是，我跟大川哥还得处呢，姐你不能……”
张小山话没说完，刘玉婉杏眼圆瞪。
“好你个张小山，跟他周大川处，跟姐就不需要处了嘛？”
被刘玉婉拿纤纤玉指指着，张小山一脸苦笑。
我是那意思嘛姐？不能诬陷我啊！
“别忘了张小山，你答应过我的，敢反悔，我告爷爷。哦不，我告诉奶奶！”
刘玉婉揪住张小山耳朵，活像是一对夫妻。
从楼下买酒上来的周大川，电梯门打开就看到了这一幕。
他没有勇气走下电梯，一只手捂着胸口，一只手按了顶楼的按钮，电梯门缓缓合拢。
他身后，还站着李振、坐着胡茂才。
走廊里，张小山掰开刘玉婉拿着他耳朵的手指，苦笑着点头答应。
“好好好，一起去，现在就去找我爷爷，还有我那个便宜奶奶。”
张小山妥协。
刘玉婉太彪悍。
他再敢拒绝下去，真怕刘玉婉当场表演脱衣舞。
“这还差不多。”
刘玉婉掐腰哼了声，皱了皱琼鼻。
她让张小山等她一下：“我去和李成哥告别下。”
“大川哥呢，我也跟他说一声。”
张小山瞅一眼外头，夜幕降临，这一天又已经快过去了。
刘玉婉没搭理他，周大川那死鬼，谁知道他死哪儿去了？
“我去他病房找找他，楼下见。”
张小山挥手吆喝，刘玉婉答应一声，闪身进了李成的病房。
张小山苦涩摇头，转身走上电梯。
此刻楼顶，周大川坐在地上，抱着一瓶啤酒，咕嘟嘟往肚子里灌。
“现在还不愿意答应我的条件嘛？”
胡茂才靠在轮椅上，抱臂冷笑。
头顶夜幕降临，一轮弯月从东方刚刚升起。
“说实话，我真不想答应你。”
周大川又猛地灌一口酒，侧头看过来。
他手指着胡茂才说：“你不是个好玩意，劳资有今天，全被你害的。”
“那也是因为张小山先得罪的劳资。”
胡茂才寸步不让。
他已经能确定，周大川要被他策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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