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声，板凳砸在张小山头顶，鲜血迸射。
“啊……”
刘玉婉攥着小拳头抱胸惊呼，丁翠香看的眉头直跳。
张小山吃痛醒转，闪身退开。
“那个，小山我……”
张卫国愣在原地，他也没想到，小山那么好的伸手，竟然没躲开。
张小山捂着脑门看向丁翠香：“奶奶，家里有药没？”
“有的有的有的。”
丁翠香赶忙去拿，不一会就从卧室出来，手上拎着个小药箱。
如她这种有钱人，别说药箱了，家里除颤仪都有。
“小山我来帮你……”
张卫国撸袖子想干活，刘玉婉窜过来，隔开了老爷子。
丁翠香拉开他说：“让晓婉来吧，你消消火。”
“不是，我那个……”
张卫国很想说他就是装装样子，没有真的生气。
想着他追，张小山跑，闹着玩，刘玉婉看着也乐呵，对孙子拒绝她借种的事儿，也能忘到脑后。
谁曾想，臭小子愣神了。
他也没收住劲儿，直接砸他头顶了。
“行了，少说两句吧？”
丁翠香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反正都是自家人，砸破头就砸破头吧，没啥好再说的，越描越黑。
“哎，好吧。”
张卫国探口气，坐在桌边，继续吃。
丁翠香跟过来，原地只留张小山和刘玉婉。
“疼不疼啊？我给你吹吹……”
素来泼辣性格的刘玉婉，此刻温婉如水。
一边拿棉签帮张小山涂药，一边两腮鼓起、小嘴轻吹。
“没事没事，不咋疼了婉姐。”
张小山被突然温柔到不认识的刘玉婉吓到了，鸡皮疙瘩掉一地。
小时候，可是刘玉婉要打他屁股的时候，才会故意这么温柔说话。
“爷爷也真是的，说说就算了，咋还真动手啊！”
刘玉婉扭头，瞪了张卫国一眼。
她性格泼辣，什么长辈不长辈的，伤了她心上人，就是不行！
“哎……”
张卫国苦笑，听丁翠香的，没有多解释。
这样也好，刘玉婉就不怪张小山了。
“好了姐，咱继续坐下吃吧。”
张小山怕刘玉婉趁机占便宜，赶忙闪身走开，坐到桌边，继续吃火锅。
刘玉婉把药箱收好，略有遗憾地也坐回桌边。
索性今晚上还长，有的是机会，不急于一时。
“小山，那大川和晓婉离婚，是不是因为借种的事儿啊？”
张卫国问的模糊，张小山皱眉，正不知道爷爷到底啥意思。
只听刘玉婉摆手，矢口否认说：“不是不是，大川还求着小山呢！”
“那你们离婚是为啥啊？”
张卫国笑了笑，这才是他的目的。
直接问刘玉婉，她肯定不说。
把这锅扣在张小山脑袋顶上，刘玉婉肯定紧张。
“这个……”
刘玉婉还是有些迟疑。
不是她觉得离婚这事儿丢人，只是觉得周大川说她的那些话太难听。
但很显然，张卫国想知道，他不会让刘玉婉拒绝回答的。
“小山，说，是不是因为你？”
啪的一声，张卫国怒而拍桌。
碗碟震动间，张小山假装很害怕，缩了缩脖子。
“不是！爷爷，我都说了和小山无关。”
刘玉婉着急，抓着张小山的手，想护在他身前。
张卫国哼了声，一脸你不说我就不相信的样子。
“晓婉啊……不然你就告诉我们为啥离婚吧？瞧老头子那意思，你不说他是不会放过小山的。”
张卫国唱黑脸，丁翠香就得唱红脸。
她说话时候，还直瞟张小山头顶。
刘玉婉心疼的不行，抱着张小山胳膊，害怕张卫国再给她心上人来一下。
“婉姐，我也想知道，你就当是让我死个明白吧！”
张小山转过身，双手扶着刘玉婉肩膀，和她面对面。
四目相对，泼辣的刘玉婉红着脸低头。
她还没这个样子和心上人玩过，怪害羞的。
“告诉我，这里都是自家人，不会随便给你往外说的。”
张小山再加一把火，他感觉火候差不多了。
如果这样刘玉婉都不说，那就说明，离婚的原因真不能给外人说。
“好吧，我说。”
刘玉婉咬着下嘴唇，下定很大决心地点点头。
张卫国和丁翠香对视一眼，两人藏在桌子下面的手，用力的握了握。
“我觉得是大川他残疾后，心里有点扭曲。”
刘玉婉先给这件事定了个调子，同时也为后面要说的内容打个补丁。
省的张小山他们也和周大川似得，觉得她刘玉婉是个荡妇。
“说吧晓婉，当初小山眼睛刚不好的时候，也有过一段时间，内心偏激。”
张卫国眼神复杂，他表示认可刘玉婉的说法。
张小山无语，他很想举起手来表示：我不是，我没有。
“和借种有点关系，我比较想趁早。”
“原本，周大川也是同意的，觉得这事儿越早越好，他也怕他不能生育的消息传开，我怀孕，脸上难看。”
刘玉婉探口气说：“可是他残疾后，对于我想趁早借种这件事，表现得很反常。”
“他不赞成借种这件事了？”
张卫国捏着下巴问。
张小山眼前一亮，要是这，那可太好了，他终于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了。
“也不是。”
刘玉婉咬下嘴唇的力量有点大，嘴唇沁出了血色。
“那是……？”
丁翠香假装关心，上半身前倾，眼神闪烁。
一副吃瓜的标准模样，耳朵竖起。
“他、他觉得我太积极了，觉得我不是个好女人。”
刘玉婉说出这句话后，整个人都瘫在了椅子上。
好看的一双杏眼，流下两行清泪。
“啊……不是，婉姐你别哭啊！”
张小山最见不得这个。
上次从房顶上被骗下来，就是刘玉婉想哭。
“让她哭吧小山，憋在心里更难受。”
丁翠香抹抹眼角，很能理解此刻的刘玉婉。
一个女人，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对她是个“荡妇”的误解。
为了在银行扎下脚跟，丁翠香年轻时候没少被这种言论重创。
别看胡茂才自己不咋正经，他最忌讳别人说他老婆如何如何。
所以，那时候两个人经常吵架。
丁翠香和张卫国能认识，并有一夜欢愉，也都是那个雨夜的晚上，和胡茂才吵架出走后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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