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起来，有话咱们好好说。”
张小山硬生生把跪在他面前的王大虎扶了起来，还弯腰帮他掸膝盖上的土。
也不知道这货啥毛病，动不动就下跪，大清早亡了啊！
“是这样的小山兄弟……”
王大虎将王二虎、三驴子撺掇他来找场子，屡次拒绝他请求的赵龙恰在今天答应来帮忙的种种讲了出来，并没有隐瞒古墓的事情。
张小山听得直皱眉头。
他没有关注古墓的事情，他抬手打断王大虎问：“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今天一定会从县城返回九龙镇的？”
“这，这这……？”
王大虎也无法作答，仔细想来，事情也太蹊跷了。
也正因此，他才直到最后一课才意识到自己被蒙在鼓里。
“按你的话说，那叫什么三驴子的，是你派来龙凤饭店盯我梢的。。”
“只有这个赵龙，早不答应你，晚不答应你，恰在今天答应你。”
“那么得知我下落的，就应该是他这边的人手了。”
张小山很快确定，赵龙的确是整件事的背后指使。
但指使赵龙的应该另有其人。
不然，张小山和这个赵龙的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对方没必要针对他。
就从赵龙前两天不答应王大虎的请求看，也能佐证，赵龙应该是这两天受了谁的指派，过来假借虎帮名义针对他张小山的。
这个人不用猜，百分之百是胡茂才。
“只是，他是怎么弄清楚我的行程的呢？”
张小山记得，他回九龙镇的消息，没告诉过几个人。
爷爷，婉姐，小王，苏老大……
“到底会是谁呢？”
张小山琢磨不透的时候，已有九龙镇派出所的警员来到。
“就你带头闹事儿是吧？”
两个警员走到王大虎身边，抬手就给他戴上了手铐。
“小山兄弟，我真被坑了，你要救我……一定要救我啊！”
两个警员拽着王大虎胳膊拉走，王大虎挣扎不休。
张小山看到这一幕，一脸唏嘘。
想到前两天，他也是这样被人带上警车押走的啊！
“您好您好，我是九龙镇派出所副所长梁龙。”
远处，一个脱帽敬礼的三十几岁青年人，一脸腼腆地朝苏老大点头问候。
张小山带人走来，笑着问：“侯成武呢？李宝根、牛大力那个案子办得如何了？”
“啊，你是……？”
很显然，这个叫梁龙的不认识张小山，皱眉打量。
有跟着张小山去过龙石村抓李宝根的警员在，上前介绍。
“梁所，这个是咱们方镇长的朋友，叫张小山，李宝根那个案子的苦主。”
“张老板，这位是咱们所刚调来的副所长，还不太了解情况，您多担待。”
张小山和梁龙都面露恍然，握住彼此的手，热情笑着寒暄。
“看这意思，侯成武所长的位子是坐稳了啊！”
“是啊是啊！侯所长精明能干，颇受赏识，现在已经把所长前头的代理两个字去掉了。”
张小山和梁龙寒暄，苏老大站在一边很是不爽。
“那你们所长干什么去了？我应该说的是让他过来吧？”
“啊……这个？”
梁龙一脸尴尬，挠头不知道该咋说。
有个警员机灵，站上前解释：“苏老大，侯所下村子里去的，正好是龙石村，张老板他们家那边。”
他这话，本是想借着张小山的关系，敷衍过去。
可惜，苏老大可不好糊弄，尤其是他不爽较真的时候。
“干啥去了？不在派出所里守着，有啥事儿需要他个所长跑过去？出命案了嘛？”
苏老大言辞犀利，几句话说的那警员呢呢不知道咋回答。
张小山则眸光一闪，他记得，抓李宝根的时候，徐凤兰好像是光着的。
“难道侯成武他……？”
张小山捏着下巴沉思，心中自言自语。
………………
云县县城，柳河居顶层，0号包厢内。
“大川啊……你怎么这么厉害，真能确定张瞎子什么时候回九龙镇，来……我再敬你一杯！”
胡茂才哈着酒气，举起一杯五粮液，和站起来的周大川碰杯后，仰脖一饮而尽。
两人各自坐下，在旁陪酒的李振赶忙给俩人碗里夹菜。
“姐夫、大川哥，别只顾着喝酒，吃菜吃菜。”
胡茂才和周大川笑着点头，两个人一边吃一边聊。
“以我和张小山的关系，随便打个电话问他爷爷声，保证能弄清楚他所有行程。”
“而且，你问，没人会怀疑你啊！”
胡茂才鼓掌大笑，眼露得意。
他在与张小山的斗智斗勇中，第一次感觉自己掌握了主动权。
“不过，胡老板，你说的断之重生的事儿……？”
周大川最关心的是这个，他端着酒杯，眸光闪烁询问。
不是为了重新做回男人，他又怎会出卖兄弟？
“我已经打听到了，性灵堂你知道不？”
胡茂才刻意压低声音，制造出神秘感。
李振竖起耳朵，周大川皱眉摇头。
“我以前就是个打工的，回老家也都是窝在九龙镇那么个小地方，对县城还针不熟悉。”
周大川确定自己不知道啥性灵堂后，直摇头，催促胡茂才快说。
胡茂才故意嘿嘿一笑，手指谈了谈面前空了的酒杯。
“姐夫我给你满上。”
李振眼尖，拎起五粮液的九瓶就过来想给他满上。
胡茂才瞪他一眼，李振恍然，讪讪放下九瓶，还朝周大川使了个眼色。
“我来给胡老板满上！”
周大川暗暗皱眉，可他既然有所求，那就得甘心低头。
连兄弟都可以出卖，他又还有什么不可以出卖的呢？
尊严，对于一个已经不是男人的男人来说，又算的了什么？
“哈哈，这就对了嘛？”
胡茂才拍着周大川的后背，满脸得意。
等周大川倒完酒回到自己位置，胡茂才才一边端着酒杯小口抿着，一边说起性灵堂的种种。
“你是说那叫什么性灵堂的，本就是一个挂羊头、卖狗肉的肖金普。”
“里面本就专门为男人准备了不少好药，效果俱佳！”
“这次来了个新国手，打出的招牌是断之重生？”
周大川皱眉，确认询问。
胡茂才嗯嗯点头，他解释说：“性灵堂这地方我知道，以前也去过，也买过他们的神药，效果很不错。”
因为是为了忽悠周大川，所以他并没说实情。
至少，性灵堂以前的神药有副作用的事儿，他就不打算告诉周大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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