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婉掐腰瞪眼，一只手点指胡茂才说：“你那东西怎么没的，你自己不知道嘛？”
“现在还来栽赃小山？”
“要不要告诉大家，你当时用强不成，想包二奶，被小山见义勇为的事情啊！”
刘玉婉嘴皮子那叫一个利索，没两分钟，她就把听张小山说过的，营救杨翠云的种种，大声讲了个便。
还别说，虽然这件事让张小山成功变成了焦点人物，但原本一边倒的风向，开始出现了不同的声音。
“这老货活该啊！酒后乱性就算了，被打跑还不甘心，居然找人小姑子娶人嫂子！”
“我现在就好奇，他那话儿没的时候，是不是举枪朝天的啊？”
“这瞎子可以啊，居然跑人家里见义勇为，不怕寡妇门前是非多嘛？”
“小瞎子艳福不浅啊！撬了自家兄弟的漂亮媳妇，还跟个小寡妇不清不楚，救命之恩只能以身相许了吧？”
面对周围射来的各种目光，张小山一个头两个大。
他很想说：我还是只雏鸟。
但这时候，看热闹的不怕事儿大，说这个没用啊！
“爷爷，现在我们……？”
张小山求助于张卫国，张卫国却一百头，满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倔强表情。
这才哪到哪儿，别人说就让他说去呗？
只要掉不了一块肉，只要不亏钱，只要自己的女人还是自己的女人，那你怕啥？
“可是……”
张小山仿佛读懂了爷爷的表情，可他做不到啊！
指着周围围观人群，看着他们似笑非笑的抱臂看热闹的姿态，张小山就很头疼。
“行了小山，走吧别管了，反正是非曲直，咱都说出来了，大家自有公论。”
刘玉婉功成身退，她拉住张小山的手，转身准备往里面走。
今天是来离婚的，不是来吵架的。
“看啊，大家快看啊！”
“现在我大川兄弟还没跟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离婚，她……她居然公然拉另一个男人的手！”
很显然，胡茂才不愿意轻易放过他们。
离婚？那是你们想离婚。。。
我和周大川，就是过来吵架的！
哗的一声，有人掏出手机开始拍照。
“是啊，毕竟你还没离婚，还是应该守点规矩的姑娘！”
有人眼神复杂，想要苦口婆心说服刘玉婉。
“现在女人都怎么了？长得漂亮就可以肆意勾搭男人了嘛？”
有人阴阳怪气，嫉妒刘玉婉美貌外表的同时，还不忘批判她水性杨花。
“离婚是为了追求自由恋爱的权利不假，但你也不能践踏你前夫的尊严啊！”
说这话的人很同情周大川，甚至有些愤慨。
“大家别忘了，这个瞎子和没了那话儿的兄弟是拜把子，俩人以后还咋处啊？”
有这种想法的，显然都是年轻人，更看重兄弟义气，感觉张小山突破了他们的底线。
见到说什么的都有，胡茂才就开心了。
是非曲直自有公论？
呵呵，只要我引导的好，这个公论就是我私人的评论。。。
如果不想风向被我操控，不想一面倒被口诛笔伐，那你们就留下来跟我吵架吧！
胡茂才掐腰望向丁翠香，丁翠香恰在此时朝他眼神不善望来。
这对风风雨雨走了半辈子的夫妻，此刻碰撞的眼神间有雷火迸射。
“不行，必须给他点颜色瞧瞧！”
丁翠香沉声说，她想要得到张卫国地认可。
张卫国微微蹙眉，想要摇头。
“爷爷，就算我不管我自己的脸面，也要为婉姐和奶奶的名声着想啊！”
张小山抓着张卫国的双手，几乎是在恳求。
看到孙子膝盖有点打弯，张卫国哼了声，甩开孙子的双手，扶住了他肩膀。
“咱们老张家不兴这个！”
张卫国推开张小山，迈步走上前。
不管如何，既然自己的女人和自己的孙子被人欺负了，那当爷爷当男人的，就要站出来保护他们。
男人活着干啥？
不就是为了保护怀中的女人，身旁的兄弟，背后的父母，和身前的子孙嘛？
当然，往大了说，还有脚下这片所有人都很热爱的土地。
这片土地，张卫国曾经为他洒过血，现在一片祥和安宁。
但自己怀中的女人和身前的子孙被人欺负了，还是在他洒过血的土地上，这还能忍？
“你挑事儿是不是？”
张卫国站上前，居高临下俯视胡茂才，指着他脑门问。
胡茂才本能后退，但身后是周大川，退两步就撞上了。
周大川却半步不敢退。
“爷爷！”
周大川低着头，两只眼哭得通红。
从小，他没了父母长辈，龙石村的不少人都照顾他。
特别是张家爷爷，不仅给他饭吃，还给他治病。
这样的一个人气势冲冲朝他走来，周大川无法避退，无处可躲。
“大川，你先去一边，这里没你的事。”
张卫国大手一挥，赶走周大川，原地留下略显慌乱的胡茂才。
周围人小小声地窃窃私语，整个场面似乎都被张老爷子的气势给威慑了。
“你想干什么？挖我墙角还不算，还想打人嘛？”
胡茂才色厉内荏，尖着嗓子喊。
他试图用这种方式给自己壮胆，同时告诉周围人，他是被欺负的一方。
“你既然告诉了大家那么多话，为什么不告诉大家，十九年前的某天晚上，你不仅带小三回家，还把自己老婆打跑，冒雨跳河！”
张卫国一开口，说的话就石破天惊。
周围人全都像是被掐住脖子的肌，纷纷瞪眼张嘴，待在原地。
甚至连胡茂才自己，都恍惚了一下，他才想起，确有此事。
远处的丁翠香满脸是泪，这句质问，她憋在心里二十年了！
今天，张卫国，她真正的男人，代替她问了出来。
“谢谢。”
丁翠香轻声迷喃，用只有她自己听得见的声音，暗暗对张卫国说话。
十九年前的那个雨夜，没有张卫国救她，她就真的死了。
救命之恩，只能以身相许，我有什么错嘛？
“原来还有这样的内情？”
张小山和刘玉婉侧目，两人原本只以为爷爷强壮、奶奶想要报复胡茂才找小三、二奶。
原来，根本不是爷爷、奶奶的锅，是因为胡茂才曾经对奶奶丁翠香，伤害如此之大啊！
“不错，姓胡的，你怕是都忘了这一切了吧？”
丁翠香越众而出，所有挡在她面前的人都自动为她闪开一条通道。
胡茂才迎着朝他走来的丁翠香，面露惶然，很想扭头就跑。
“别动！”
张卫国抓住他肩膀，头顶隐有白发的他，力气出奇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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