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老板你……？”
性灵堂后院东北角，古色古香的房间，镂空雕花红漆木门敞开。
蒋方槐满脸惊恐地站在门口，指着手术床上血流不止的胡茂才，惊愕失声。
“小山你你……你糊涂啊！”
回神后，蒋方槐痛心疾首。
张小山心猛地下沉。
“蒋老板，你什么意思？”
张小山握拳喝问，他的眼中窜起蓝色小火苗。
蒋方槐打着手背说：“小山，你你答应过我的，绝不会出人命，可现在……！”
他目光始终盯着病床上一命呜呼的胡茂才，眼底深处，隐有恐惧。
张小山不太确定，这个蒋方槐，是在演戏，还是真的误会了。
“不是我干的！”
张小山从牙缝里蹦出这几个字。
蒋方槐摇着头：“小山，警察来了不会听你一面之词的！”
这时候，刘玉婉拉着周大川，也已经来到了房间门口。
因为蒋方槐刚才那声喊，不少附近屋子里的人也跑出来看热闹。
“卧槽，死人了！”
“快报警快报警，出人命了啊！”
“这大夫谁啊，从来没在性灵堂见过啊！”
………………
围观议论声中，不少人都举着手机拨打110。
张小山心渐渐沉入谷底，他明白，自己完了。
不对，刚才那个人还没跑远！
张小山陡然转身，想要跑去后窗户，寻找蛛丝马迹。
蒋方槐追上他，从后面抱住他的腰，甚至自己被带得跪倒在地。
“张小山，你不能跑，你跑了我们性灵堂就完了！”
蒋方槐死死抱着张小山，张小山怎么甩都无法将他甩脱。
后窗户外的芸娘，见状，趁机快跑。
刚才她一不小心，踩碎了一片焦黄的树叶，发出了些许声音，被张小山察觉。
还好蒋方槐出现得快，芸娘得以从容退场。
等张小山甩脱蒋方槐，窜出后窗户的时候，半点芸娘的踪迹也不见了。
“张小山，哥哥帮你忙你不能害哥哥我啊！”
蒋方槐再次追上来，死死抱住张小山的腰。
张小山冷哼，他已经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说，是不是你找人干的？”
张小山挣脱开蒋方槐，反手将他脖领子提住。
砰地一声，蒋方槐后背撞在墙上。
周围传出一阵阵的惊呼，蒋方槐嘴角淌血。
“小山，你不能恩相仇报啊！”
蒋方槐死不承认。
张小山又没证据，芸娘没有留下痕迹，凭什么让他蒋方槐承认！
“你……”
张小山正欲暴怒出手，这时候探员已经到了。
围观人群分开，四五个探员举着枪对准张小山。
“放开他，谁报的警，怎么回事？”
一名眉心有法令纹的年长督查站了出来，手里举着绿色封皮的证件，目光不停扫向四周。
几个刚才打过电话的人，举着手站出来。
“领导，是我是我！”
法令纹中年人看了持枪的几个探员。
两名探员收起枪，掏出笔和本子，过来做笔录。
“领导，是他，是他杀的人！”
蒋方槐见张小山松开了他，连滚带爬来到法令纹中年人身侧，惊恐指着张小山。
张小山迎着法令纹中年人的目光，不急开口，刘玉婉就冲了进来。
“不是他，不是小山，怎么可能是小山！”
在她身后，周大川呵呵傻笑。
他知道，应该就是小山。
但他和张小山是拜把子，和刘玉婉他们仨，从小都是最要好的朋友。
胡茂才固然欣赏他，还愿意带他来做断之重生的手术。
周大川也不可能站出来帮胡茂才说话，指认张小山。
他还要顶着傻穴的压力，全力以赴开口，帮张小山辩驳。
“不……不是小山，呵呵呵！”
“一定不是……不是小山，呵呵呵！”
“我进去过屋里，呵呵呵呵……”
“屋里没有任何凶器，呵呵呵……”
“小山不可能杀人，呵呵呵……”
一个不停傻笑，说的话却无比冷静的人，特别能引起周围人的注意。
“大川哥！”
张小山想要走过来帮他解穴，法令纹中年人一挥手，几名探员就把他给拦了下来。
“你现在是第一嫌疑人，不要随便接触其他人！”
法令纹中年人深深看了张小山一眼，意有所指说：“这样对你好！”
“你们干嘛拦住他，放开他，放开小山！”
刘玉婉疯狂冲撞，想要过来救张小山。
张小山探口气，他明白法令纹中年人说的话，自己现在确实不该接触其他人。
“婉姐，带着大川哥走吧，去找我爷爷！”
张小山挥挥手，目光深邃。
刘玉婉触碰到他的目光，身体猛地一震。
她明白，这时候不是耽误时间的时候。
杀人，不是一件小事情。
如不能洗脱张小山身上的嫌疑，他可能会吃枪子！
“好！”
刘玉婉准备转身走，她已经拉住了周大川。
蒋方槐赶紧站出来，指着她们俩说：“领导，他们俩是目击者，也是张小山的朋友，不能离开！”
他也怕张小山爷爷是个来历非凡的人物，不敢让刘玉婉过去通风报信。
虽然，这件事不能拦下很久。
但只要能拦下一时半会儿，也能降低张小山洗脱嫌疑的可能性。
高少那边也一定在紧锣密鼓的安排，就看这些探员来的这么快，有些事就已经在做了。
何况，这次出勤的探员里，居然有位督查。
督查这种级别的人物，可不会随便一个报警电话就能喊来。
他的出现，已经说明了很多问题。
“看来，高少在和我挂断电话后，一直没闲着啊！”
事实上，也基本和蒋方槐猜测的差不多。
法令纹中年人，叫做王建军，是比雷鹏还说话管用的县局领导。
他的确是高景天打电话喊来的，但他并不准备完全拉偏架，帮高景天做事。
单从刚才他提醒张小山的，就能看出，他的态度很暧昧。
毕竟，到了他这个地步，一切都来之不易。
华云集团那边的关系固然重要，但他需要爱惜羽毛，不可能不讲究方式方法地帮高景天干脏活累活。
所以，他看似不偏不倚，友情提示张小山。
实际上，如果有确凿的证据，或者张小山身上的嫌疑无法被洗脱。
那他也不会介意，帮高景天个小忙，换一场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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