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苏心蝶和小刀，张小山扛着肖天明找到了云长生。
此时，云长生正和李有道、金云堂、王思楠、周大川喝酒，五个人坐在路边，点的都是大排档长剑的菜品，譬如羊肉串，譬如羊腰子，譬如羊蹄，譬如羊蛋……
张小山坐下后，把肩膀上的肖天明丢给云长生。
“小舅子，这么一份托天功劳，怎么谢我？”
“确定他是金三角的？”
云长生接住肖天明，确定被张小山点穴封住五感后，他便随意丢到了脚边。
“确定过了，拿回去，好好做做思想工作，应该能当个卧底用。”
张小山坐在李有道和王思楠中间，抓起一串羊腰子，趁机补补。
云长生略一犹豫，从啤酒箱里取出一瓶酒，徒手开盖。
他站起来举着酒瓶说：“之前，是我不对，啥也不说了姐夫，都在酒里了！”
云长生说罢，仰脖就开灌，瞧他那意思，这是准备吹光一瓶。
“好小子，这是挑衅我呢啊？来来，让你看看哥的酒量！”
在李有道、金云堂、王思楠、周大川四个人地起哄声中，张小山站起来，同样是对瓶吹。
俩人喝光瓶中酒后，各自瓶口冲下，表示清空，而后相视一笑，跟着哈哈大笑。
“坐下坐下，我先给大川哥解穴。”
张小山挥挥手，等云长生和他都坐下后，抬手弹动瓶盖，嗖嗖破空声中，叮当打在周大川头脸后颈等处。
一直呵呵傻笑的周大川，终于不笑了，脸上肌肉都发僵了。
“大川哥，来，咱们兄弟俩喝一杯！”
张小山站起来，举着塑料玻璃杯，要和周大川碰杯对饮。
周大川站起来了，他手中也端着满满的一杯啤酒，可他却没伸出来和张小山碰杯。
“小山，你跟我说句实话，胡茂才是不是你杀的！”
该来的还是来了，张小山的推测没有错，周大川果然不信任他的人品。
张小山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他把酒杯放下了，站直身体，郑重询问：“大川哥，兄弟问你一句话，你如实回答，你觉得我有没有和婉姐发生过关系？”
“呃……”
周大川显然没想到张小山会问这个，整个人都是懵的。
张小山见他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自嘲一笑，自顾自端起塑料杯，仰脖一饮而尽。
“啊，大川哥啊……兄弟我就知道，你信不过我张小山的人品！”
张小山喝光杯中酒，放下，自顾自倒酒满上。
王思楠、李有道、云长生想要说点什么，都被他挥手止住。
“今天，有些事我想和大川哥掰扯掰扯。”
张小山拎过来一瓶酒，咚的一声顿在桌子上。
他问周大川：“大川哥，我和你和婉姐，三个人从小光屁股长大，对吗？”
“对。”
不知道为什么，周大川艰涩开口，他感觉这个问题很难回答。
张小山呵呵笑，他拎起塑料酒杯，仰脖将酒水一饮而尽。
“那好，我再问你，你在外头出事儿，不能生育，找我借种，我是咋说的？”
张小山又给自己满上一杯，他没有罪，但他的表现，特别像是喝醉酒的人。
这就是为什么那么多男人喜欢喝酒，因为喝了酒，特别有感觉，说话都显得很有味道。
面对张小山毫不遮掩的问题，周大川红着脸摇头：“你不想答应，不管我和晓婉如何求你如何逼你，你都不答应，为此，晓婉还埋怨你和我算哪门子兄弟，这点忙都不愿帮。”
“小山，我知道你的为人，我和晓婉的事，与你无关！”
周大川的情绪也上来了，他感觉心口有些撕裂般的痛，他想要喝酒了，也就倒酒，仰脖就要一饮而尽。
张小山拦住了他，不停摇头：“不，你不知道，不说清楚，这杯酒你不能喝！”
“你想说什么？”
周大川放下了酒杯，他知道，张小山心里有气。
虽然不知道他这份气是因为自己怀疑他杀了胡茂才有的，还是自己不确定他和晓婉有没有真正发生实质性关系有的，但周大川都明白，不让张小山把话说清楚，他这杯酒是绝对喝不下去的。
“第一，你和婉姐离婚，我不想看到。”
“第二，我知道你们离婚与我无关，我张小山问心无愧！”
张小山已经懒得把酒倒入杯子了，他直接仰脖，豪迈狂饮。
他似乎喝爽了，放下酒瓶，抬起手臂一抹嘴。
“第三，迄今为止，不管我和婉姐距离多近，我都没做对不起你的事！”
说这句话的时候，张小山几乎是一字一顿。
他想要继续喝酒，周大川按住了他的手：“说完一起喝！”
“第四，我张小山没有杀胡茂才，他不配，我张小山如果需要以命换命，只会找一个人。”
“那个人绝不是胡茂才，他不配，他真的不配！”
唾沫星子喷了周大川一脸，张小山挥舞着手臂大声喊。
云长生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
“你只会找高景天报仇的时候，万不得已选择以命换命！”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
云长生也被带动了情绪，他开始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没人注意到他的异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张小山身上，甚至包括这家大排档其他食客。
路边摆着的一张张木桌，木桌旁围着的一个个男男女女，所有人都在用惊奇的目光看着张小山。
没人能想到，一个人在解释自己没有杀人的时候，会说受害者“不配”！
莫名的侮辱感扑面而来。。。
大家就想问：你张小山到底有多牛啊？
周大川不会这样问。
虽然他觉得张小山说的很对，他也能猜到张小山口中的“那一个人”是谁。
周大川不知道高景天，但他知道有个人把张小山的双眼打瞎了。
“不，小山，你听我说！”
周大川的情绪显然已经到达一个峰值。
他五指扣住张小山的肩膀喊：“不要去以命换命，真需要那一天，让我来，让我替你杀了那个货！”
“疯了！”
原本围观张小山、周大川他们这桌的人，纷纷骂骂咧咧挪开了目光。
居然在这堂而皇之的许诺杀人，吹牛逼也别这么豁得出去吧！
这万一被人听了去，告你们怎么办？
所有围观者都觉得：张小山是个狂的没边的傻逼，周大川是个傻得没边的傻逼，俩傻逼在那吹牛逼，有啥劲啊？
有种真的去干啊！
这些人却不知道，此刻四手相握的张小山和周大川，不是说说而已，他们是真的很想干死高景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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