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
急救室内，张小山瞅一眼白成军，瞧出他有幸灾乐祸的意思，没有开口点破。
蔡院长却不想给这个下属留面子：“这次你挺积极哈？”
他说着，走到白成军身后，刷的一声，抬手握住白成军后脑勺，狠狠撸一把。
“院长你……”
白成军扭头，眼中喷火。
刚才那个动作，伤害性不强，侮辱性极强。
迎着他不满的目光，蔡院长哼了声背着手转身：“不服气你也来撸一把，我保证不反抗！”
“你……！”
白成军气节。
他敢嘛？这可是院长，他需要小心伺候的领导，不然就会被吃炒鱿鱼。
这么一大把年纪的白成军，上有老、下有小，他哪儿敢得罪蔡成昆。
“不敢啊，那以后就给我记住，见到张小山，当我亲自在，客气着点，不然……哼哼，知道孟璐刚的事儿不？”
蔡成昆抱臂冷笑，吊着眼睛看白成军。
“孟璐刚？”
白成军一愣，几步远的刘曼曼提醒说：“就是之前在泌尿外科的那个孟璐刚，美华的老公，俩人闹离婚来着！”
“噢，噢噢！”
白成军狠狠捂住嘴，他想起来了，孟璐刚是因为睡了蔡成昆的孙女蔡玲玲，被发现后，直接炒了鱿鱼。
蔡成昆那话的意思就是：以后再敢对张小山不敬，等着被炒鱿鱼吧！
“好的好的院长，您放心，以后我白成军一定以张神医马首是瞻！”
白成军狂拍胸脯做保证。
只不过，他的话，有几句可信，就没人知道了。
张小山也不咋在意，他知道，蔡成昆就是在帮他教训下白成军，仅此而已。
像白成军这种人，狗改不了吃屎，记吃不记打，说不定给他点好处还比现在更管用。
于是乎，张小山眼神一动看来说：“白主任，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学针灸啊？”
“学针灸？”
白成军一愣，本能就想拒绝，是不是要拜师的啊？
他可不想成为张小山的学生、徒弟。
可这件事，张小山开口了，可由不得他。
蔡成昆再次走到白成军身后，抬手又撸了一把：“张神医想传授你起死回生的法子，还想拒绝？”
“蔡院长瞧出来了，我毕竟没有证，总这么无证行医不是事，倒不如把这些手艺教给咱医院的人。”
张小山话音方落，刷的一声，急救室内齐刷刷举起好几只手。
刘曼曼带头问：“张神医，我可以学嘛？啥代价我都愿意付出，真的！”
瞅她一眼，张小山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为啥觉得，这时候提要求让她陪睡都会被毫不犹豫地答应呢？
可惜，我不是那种银。
小胖子金云堂知道了，会跟我拼命的吧？
张小山晃晃头，把脑中乱七八糟的想法一扫而空。
他笑着扫过急救室内的所有人说：“这样吧，回头我准备下，开个班啥的，让蔡院长组织一下，我召集大家一起学。”
顿了顿，他又把目光落在了白成军身上。
“白主任原本就比其他人急救经验丰富，学起来或许会更快，可以重点培养。”
“我……”
白成军张口就想拒绝，蔡成昆恨铁不成钢的直接一巴掌胡他头顶。
“听见没，张神医要培养你，还不知道感恩，将来要张神医愿意收你为徒，那是你祖坟冒青烟、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我……”
白成军很想说：狗屁，要拜师你拜师！
可他一触碰到蔡成昆满是威胁的眼神，再想到之前被提及的孟璐刚。
白成军脑子一机灵，忽然意识到：这特么的劳资要不给面子不拜师，这他娘的蔡成昆会不会直接把我炒鱿鱼啊？
和那种无法接受的结局比，丢点面子算啥？
白成军是个成熟的成年人，他果断意识到自己应该如何正确选择。
不再需要任何人提醒，他上前两步，扑通一声跪在了张小山面前。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这怎么敢这怎么敢？”
张小山见大局已定，又开始推三阻四了起来。
说白了，刚才主动权在白成军手里，是张小山想收徒。
现在嘛？
既然你白成军已经跪了，那主动权就已经变到了张小山手中。
拜不拜师是你的事儿，收不收徒是我的事儿！
张小山的心思，白成军那哪儿还能不明白。
他心中破口大骂，表面却不敢有丝毫不敬，后头蔡成昆可瞅着呢啊！
“师傅，您都愿意培养徒儿了，徒儿也不是不知感恩的那种人，肯定是要名正言顺地跟您学，不然……徒儿不敢学啊！”
白成军也算豁得出去，一句一个“徒儿”，说的情真意切，逻辑清晰、合情合理，张小山不好拒绝。
“哎，罢了，原本就是看在蔡院长的份上，想把我这身本事留在医院里。”
“现在，你这一跪，我这肩膀上……责任可就大咯！”
张小山老气横秋说话，白成军心中破口大骂，蔡成昆脸上却笑意盈盈的。
张小山刚才那两句话，可是卖他蔡成昆一个大面子。
“行了白成军，起来吧，张神医既然看在我的面子上收你为徒，那就不用在这装相了，以后好好学，回来好好上班，咱们医院将来可就指望你了！”
蔡成昆走过来扶起白成军，顺嘴就给自己捞了一份功劳。
白成军心中已经开始给蔡成昆扎纸人了，咋比张小山还不要脸，谁看你面子收我为徒了？我不拜师了行不行啊？
可惜，木已成舟，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吃，白成军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对于这一切，刘曼曼与其他医生、护士都看的一愣一愣的。
“咋就一言不合就拜师了啊？咋就一言不合就跪下拜师了啊？”
她们甚至有些人在想：我要不也跪下试试？
张小山瞧出一部分人的跃跃欲试，赶忙摆出手势喊停：“我平时也忙，需要干乡村推拿馆，还在九龙镇做了个豆制品加工厂，没那么多时间教学，就白成军一个刚刚好，再多我怕效果跟不上。”
蔡成昆也明白他意思，赶忙站出来黑下脸说：“回头我组织时间，请张神医过来授课，平日里……你们还是各司其职、各安其份，懂了吗？”
“明白！”
刘曼曼她们这群医生、护士齐声答应，整齐划一，声音相当响亮。
也在此刻，白成军兜里的手机响了，所有人看到挂钟时间已经过去了十五分钟，纷纷将目光投向病床上的高小茹。
白成军心思一动：这要是你吹的牛逼没实现，患者没醒，甚至死透，看你咋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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