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内，空气中飘荡着刺鼻的血腥味。
张小山抱臂看着贾强和红叔父子俩，一语不发。
两人很硬气，没有歇斯底里地求死，也没有求饶或者言语相激。
他们都是受到过专业训练的人，被抓捕后，如果不能尽快自杀，那就沉默到底，把一切带入地狱。
“这样吧，看你们如此坚决，我心中无比敬佩，杀了你们，对我也没啥好处。”
沉吟片刻，张小山打出去一个电话。
“喂，冯老嘛？能不能把高景天的电话给我，我想给他做场交易。”
“和他做交易，噢，明白了，想拿那头大笨熊。”
冯国才以为他猜中了全部。
不料，却听张小山说：“不只是那头笨熊，还有一只小强。”
“行吧，我也不多问了，号码发给你了，别忘了过桥那边的事儿啊！”
冯国才挂断电话前，叮嘱了张小山一句。
他觉得，那才是能直接伤害到高景天的一步棋。
张小山也明白这方面的事情，可惜，那个层次太高，不是他能接触到的。
能够查华云集团货船的，都要九大镇国亲自安排。
现在林庆国在云县走不开。
只能拜托方雅求她爷爷去办。
但方爱国那老头子态度暧昧，愿不愿意做这得罪华云集团的事情，很难说。
所以，张小山不打算把所有筹码都压到查华云集团货船上。
他想以红叔和贾强两人为筹码，和高景天亲自谈一次。
挂断电话后，张小山存上高景天的号码。
依靠在审讯室的门后，盯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那个号码，他久久的没有按下去。
三年前，发生的那些事，恍如昨日，张小山闭眼回想，历历在目。
原本是一次代表学校对战外校的比赛，为什么最后会演变成一场惨剧呢？
“该死的！”
“高景天，将来总有那么一天，我会像是打你的两条狗这样，狠狠地锤烂你那张脸！”
张小山暗暗攥拳，他压抑着怒火，等待着未来的那一天，全面爆发！
贾强没有忍住，嘿嘿低笑了起来。
“就凭你，也想找高少报仇？别痴心妄想了，你们全家死绝，高少都不会有事！”
“是嘛？”
张小山没有忍住，直接被贾强点燃了怒火，甩手一巴掌，贾强被抽的满嘴牙齿飞出。
红叔眼皮动了动，他忍住了，没有睁眼去看。
“呵呵，如果不是敬佩你们父子俩的衷心，现在就已经用折磨小熊的方式逼问大熊了。”
张小山阴冷一笑，但他并没有这样做。
他觉得那样是在侮辱父子亲情。
深吸口气，张小山拨通了高景天的号码，很快就被接通了。
电话双方，在刚刚接通的那一刻，都很沉默。
“高少，不要救我们，我们甘愿为你去死！”
“闭嘴！”
贾强喊了出来心里话，双目通红。
但红叔知道，他这种强情绪的表达，很影响高景天的判断。
果不其然，张小山借着他们的话头，缓慢开口了。
“老同学，好久不见。”
“呵呵，张小山啊……我记得，你是晚我一级的学弟吧！”
面对张小山毫无感情的问候，高景天选择强势压倒。
然而张小山并没有直接被他气势压倒。
“学长是要以身作则成为学弟榜样的，我觉得你不配，所以勉强喊你一声老同学，就当是感念学校那些老师吧。”
面对张小山的故作淡然，高景天笑的很癫狂，像是要岔气。
“你还感谢他们？那群收钱办事的狗比！”
“告诉你张小山，如果不是我拿钱买通了一些人，云婧根本没有资格参加那次比赛。”
“原本校方真正选中的代表学生，是你和另外两个人。”
“我和云婧，都是我疏通关节、打通关系硬塞进去的。”
高景天的话，宛如毒蛇笃信，每一句都像是巨锤敲在张小山的心房上。
张小山举着手机的手都在抖。
他知道，这是高景天想要的结果。
他不想按照对方的意图来产生情绪反应，可他忍不住！
如果那些老师能多些坚持，如果校方有人不接受高景天的钱财贿赂。
那么云婧和高景天都不会去参加比赛，那么那场悲剧也就不会发生。
“呵呵，是不是很想去找那些白痴质问啊？傻逼，有个屁用啊！”
“云婧已经被我糟蹋了，你也已经被我打瞎双眼了。”
“噢，忘记了，你好像眼睛已经复明了是吧？”
“没有关系，既然能打瞎你一次，那劳资就能再打瞎你第二次！”
“不管你能复明多少次，劳资都能一次次地打瞎你的双眼，不信咱们可以试试！”
高景天的话，像是一柄柄匕首，狠狠戳在张小山的心脏上，让他疼的无法呼吸，胸口发闷，脸色苍白。
贾强看到了，畅快大笑：“高少，你又赢了，这土包子已经快摔倒了，哈哈哈……”
“嗯，贾强啊，你和红叔是不是都被这土包子抓到了？”
高景天心猛地一沉，他趁着张小山心神失手的时候，想尽量多和贾强对话。
然而，张小山很快就反映了下来。
贾强的话，像是一盆冷水，狠狠地将他浇醒。
“不用问他，我就可以告诉你，你猜对了！”
“他们对你很忠心，我如何折磨他们他们都不愿说出任何关于你的秘密。”
“所以我切掉了那只大笨熊的jj，我准备把那头小熊的jj也给切掉。”
“当然了，对于家大业大的高少，两个死侍而已，没了jj而已，又不是没命，不会有啥波动的对吧？”
张小山故意这么说，学着高景天做一个反派，将人逼入死角。
事实上，他学得很快，高景天确实是被他逼入死角。
如果高景天顺着张小山的话说，那贾强和红叔，心房就有可能失手。
且高景天自己，也会产生负面情绪，比如不舍，比如心痛，甚至会因此有心魔。
毕竟，他和贾强，真的是从小一起长大。
可反过来，如果他不顺着张小山的话说，那他就只有一个选择，问张小山到底想干什么。
那样的话，他高景天就要变成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以他高景天对张小山做过的那些事，张小山提出什么非分之想，高景天都觉得不会意外。
所以，高景天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张小山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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