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你傻人有傻福，那老者一定是某位在河中闭关的大修士，见你孤苦勤奋，便送了你这把剑。”
她竟然还真的信了……
“那长老，依你之见，这剑究竟是个什么品级？”燕云霆笑着问道。
陈晓楠摇了摇头，“从它对灵力的反应上来看，应该只是一把很普通的剑，但这把剑的锻造材质一定很特殊，开山裂石估计不成问题，你可以尝试着将它升个品级，说不定可以进阶为灵器。”
“升级？”燕云霆眼睛一亮。人都能仙武同修，剑若是也能“仙武同修”的话，未尝不可一试，“怎么个升级法？”
陈晓楠说道：“精炼，锻造，强化，入魂……但最主要的还是材料，这个说起来就很复杂了，此次赴沙海作战，相信一定会斩杀不少妖兽，若是有适合的炼器材料，我会替你留一些。”
她所说的材料，一定是次低级的，像照胆这样的神剑，必然是要用最好的炼器材料才行。
先前宰了那银翅大鹏，李怀安将骨骼全都收走了，日后找他要一些，他肯定不敢不给。
“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这把剑上的戾气很重很重，想必沾染过不少鲜血，你想要提升它的品级，首先必须得将它的戾气先炼化。”陈晓楠突然补充了一句。
对于武修而言，剑本就是杀气，饮血越多，杀气越重，这该是好事才对，而修士的观念却是要将戾气炼化……不敢苟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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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不炼化戾气会怎么样？”燕云霆问道。
陈晓楠说道：“剑修的至高阶段，是与剑合而为一，把剑与自己的心神相容，成为自己的本命法器，若剑上的戾气太重，会反过来侵蚀剑主，严重者走火入魔，渡不过心魔之劫，结局只有一个，那便是身崩道陨！”
走火入魔……燕云霆扪着胸口，不由皱了眉，他实在有些反感这个词。
“对了，你也勉强算是个剑修，那在此之前，你修炼的是什么功法？”陈晓楠突然发问，与此同时，一道神识悄悄打量起燕云霆。
她开始怀疑了。
燕云霆的真气就犹如铜墙铁壁，哪怕是仙人神识也无法洞穿，她一个小小的元婴怎能奈何？
燕云霆大方道：“我刚刚不是给长老说过了么？我练的是功夫，武功。”
陈晓楠没能察觉出异样，收回了神识，眯了眯眼睛：“你那分明是杂技，根本不堪大用，许多集市里的凡人，便用这些所谓的功夫，来赚吆喝。”
“长老不信，我且舞剑给你掌掌眼！”
燕云霆单手持剑，在船顶来回舞动，刺，劈，砍，穿，花，分，离，荡……要是真在街头杂耍，他这几下，必定会讨得个盆满钵满。
陈晓楠越看越轻蔑，她轻唤了声：“闵文。”
一名白衣弟子跳上船顶：“师尊唤我何事？”
“你的修为与梅明志差不多，你与他较量较量。”陈晓楠说道。
“啊？与他？”闵文斜了一眼，“师尊，我筑基中期，他筑基初期，而且还是个散修出身，实在没有可比性吧？”
燕云霆也来了性质，横剑在身前，冲闵文勾了勾指头：“切磋切磋嘛，你难道不敢？”
“嗤！笑话！”闵文挥挥衣袖，变出一柄灵剑，“既然你这么想乞败，那我就成全你！”
“且来。”
“接招！”
闵文仅出两根手指，操纵飞剑杀向燕云霆。
燕云霆不动真气，仅凭力道，抨击飞剑的攻击。
飞剑灵巧多变，攻完上方攻下方，燕云霆虽一一招架，却被逼得连连后退。
闵文却纹丝不动。
有打架的好戏，众修自然不会错过，全都抱着胳膊，等着看败家的笑话：
“你们猜，谁会赢？”
“这还用猜么？很明显剑侍会输，他根本就还不了手。”
“梅明志，你连飞剑都不会，怎能是我对手？快快认输，还可少丢些人！”闵文傲然劝道。
燕云霆暗自一笑，让你先得势，只是为了不让你输得太快，“那倒未必，我要开始反击了。”
燕云霆不再硬碰飞剑，而是将劈砍变作“挑刺”，他看准飞剑的攻击路数，利用照胆的宽度，贴着飞剑剑身，飞速旋转，让它无法再出下一招。
闵文想变换攻击路数，可不论怎么操控，飞剑也不听使唤，反倒是燕云霆越转越快，几乎将飞剑甩出了残影，
最后，一个借力打力，将飞剑狠狠扔了出去——
“锵！”
飞剑嵌入了闵文脚下，嗡嗡发颤。“你败了么？”燕云霆翘首，剑指闵文。
闵文咬了咬牙，他当然不服，拔起灵剑呵道：“方才是我大意，只用了半成力，现在我要对你——”
“唰！”
不等他话说完，燕云霆提剑猛地一跃，狠狠朝他劈砍下来。
闵文慌忙中只能必剑做挡!
“当！”
照胆狠狠看在灵剑上，闵文被压得几乎要跪下来。
“一剑！”
燕云霆不等闵文喘气，将剑举过头顶，再次劈砍。
“两剑！”
灵剑已有了缺口，闵文虎口已裂！
燕云霆当机立断，凌空转了三圈，借力再次往下一砍——
“三剑！”
“嘭！”
“嗡嗡嗡……”
众修齐齐捂住耳朵，剑音振聋发聩！
闵文双膝跪地，持剑的手微微颤抖，鲜血顺着剑柄流入剑身。
再看燕云霆的照胆，正横在距闵文头皮不足半厘处。
“哐当！”
灵剑碎作两半截，遗落在地，清脆作响。
“你败了。”
“呛！”
燕云霆收剑回鞘，又冲陈晓楠挑了挑眉毛：“如何？长老，我说过我炼的功夫不是花架子，你瞧见了吧？”
陈晓楠也被这几招剑式震撼得不轻，她板着脸，想将闵文从地上拉起，可闵文双脚发软，双臂发麻，连站都站不起来，他哭着一张脸：“师尊……他……他崩坏了我的灵剑，那可陪了我二十年的剑，好不容易才锻造成精品的……”
“是你自己不中用，怪得了谁！叫你平时多练功，不要轻敌，你非不听！”陈晓楠斥责中隐隐有些心疼。
“我……我也不知道他这么猛啊，他……他用的都是蛮力！”闵文瞪着燕云霆。
燕云霆微笑道：“若我用的是蛮力，刚刚那一剑，已经将你开颅了。”
“啊？师尊，你瞧这个野剑侍！他伤了我还敢嚣张！”
“行了行了！你先将灵剑收起，待回了宗门，再叫许长老替你重新续上即可……宋俊，快来将你师弟扶下去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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