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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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晴天一道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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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这三生馆迎来了最热闹的时刻,这阳州城里有钱的没钱的,都跑到这里来找乐子。

阮泱泱又重回赌场,这回真是人声鼎沸,城里的赌徒赌棍汇聚,这个时辰,较为‘高端’的来找乐子的人物都还没来呢。

阮泱泱提着那条腿,坐在保大爷一旁,今儿保大爷出场,可是让这一桌子的赌徒兴奋不已。后面还围了一圈儿,没法儿跟着赌,热闹也一定要看。

保大爷的手法,那真是百看不厌,阮泱泱都看的着迷了。

她身后站着四个亲卫,保护着她,即便赌桌上再热闹,他们也不曾分神。

赌桌气氛高昂,那些赌徒可当真是沉迷于此,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保大爷真是有魅力,别看那些赌徒简直跟疯了一样,但他完全能够掌控全局。

阮泱泱坐在那儿看着他,欣赏是必然的,同时也在观察他。从最开始,一直到现在,她始终都在观察,观察他的节奏。

这种节奏,纯粹是练出来的,天长日久的与这些疯子一样的家伙打交道,早已练出了经验。

时近半夜,赌场里又出现了一拨‘高端’玩家子,就是纯粹来找乐子的那一种。

保大爷带着阮泱泱离开这个赌桌,和那些玩儿的‘迷醉’了的赌徒告辞,他们是真缠人,好不容易见着了保大爷,这帮人可真是不想放过。

不过,保大爷自是不会和这帮人耗时间,带着一瘸一拐的阮泱泱走向赌场另一侧,那边地势要更高一些,同时也更安静些。

这一桌的人见着了保大爷,也都认识,客客气气的打招呼,却不似那帮赌徒不知分寸。

保大爷拱手抱拳的和这一桌的人拘礼,之后便介绍了阮泱泱,说这是他新收的徒弟,今日来这里见识见识。

‘高端’的玩家和那些赌徒就是不一样,他们更在意找乐子,尤其是阮泱泱这拄着拐,单薄单薄的,可又长得唇红齿白如此漂亮,哄这样的漂亮人玩儿,也属于找乐子的一种。

再说,保大爷带着自己的徒弟来,显然就是为了练手,在座的也都懂。

这回果真是阮泱泱上手了,一条腿不方便吧,但姿态还是有的。跟了保大爷一天,没学到他十分,也学了七分,架势足够。

和这些人玩儿,的确是挺开心的,不是那些脏话随口即来的赌徒,素质高的很呢。

阮泱泱在这赌场里找乐子,除却四个亲卫在保护她,其余的人都不在这里。

这三生馆里玩乐的场子多得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不过,那一处最好的院子却是安静的很,此时此刻,两道红色的身影在宽阔的院子里翻飞,缠斗比试,切磋武功。

这两个人正是柯醉玥和项合南。

柯醉玥一如既往的冷艳,始终站在邺无渊身后,存在感超强。

项合南是真的压不住了,与柯醉玥聊了几句,就开始盘问她的功夫,师从何人等等,最后就要切磋了。

柯醉玥是根本不拒绝,项合南说切磋,她就答应了。

这院子不小,足够成为切磋场了。

柯醉玥的招式,那都是杀人的,从来没有套招废招,从一出手,就逼得项合南连连后退。

这么多年,柯醉玥但凡出手,那可都不是哄人玩儿。

这一回,她也一样,虽是会留有几丝分寸,但也仅仅几丝而已。

一共也没过七八个回合,项合南就被踹出了小院儿,较为狼狈的落在地上,砸的她脸色都变了。

柯醉玥却是不慌不忙的收手,“合南小姐,得罪了。”

项合南脸色不好,不过,也没表现的太没风度。起身,她点了点头,“柯姑娘的功夫,相当了得。”

“我的功夫,都是用来杀人的。”柯醉玥语气淡淡,却是真的又有一种睥睨之气。

项合南走过来,说真的,今日这一场,的确算得上是羞辱了。

想她和郡王的女儿,尽管从小跟在马长印身边,总在男人堆里混,学功夫,行为举止不像个大家闺秀。但何处不是众星捧月呢?

谁又想到,有一天,就在自己家的地盘里,被一个下人这般羞辱。

还算有风度的向邺无渊告辞,之后项合南就离开了。

柯醉玥轻轻地长舒口气,甩了甩自己的手,慢步走回亭子里。

“主子,任务完成,属下也告退了。这么多年来,接过各种任务,如今日这一种,却是头一次。还望以后,主子在下派任务的时候再斟酌斟酌,属下实在不擅长。”柯醉玥这一口气说了好几句话,也算是发自肺腑。

邺无渊却真的是面不改色,他始终坐在亭子里,置身事外,好像一切都和他没关系。

“今日知道了魏小墨身在何处,你着人去通知拂羽一声。不过,人既然藏在和郡王府里,也不要轻举妄动。”邺无渊说起了别的。

柯醉玥微微点头,“是。只不过,属下还是要说一句,这魏小墨太聪明了。拂羽押了她,却连半天的时间都没困住,还被撂翻了七八个手下。他恨得牙痒,我们都清楚。可是,阮小姐对魏小墨的态度不太一样,他若再没完被阮小姐知道了,可不太好。”

“那个魏小墨,绝非善类。”邺无渊眸色发冷,冷入心底的那种。

“就算她不是善类,属下认为,还是阮小姐自己去发现比较好。有时候,须得眼见为实。”柯醉玥声音压低了些,倒也不是她代替阮泱泱发言。只是,这三番五次的,拂羽都被魏小墨给耍了,足以可见这个女人十分不一般。

如果她真的是带有某种目的,或是大敌,可能拂羽早就被她给干掉了,岂能次次都跟耍猴儿一样。

她之前和阮泱泱有讨论过魏小墨,两个人的想法差不多。总是不能因为拂羽吃了亏,就死活的非要人家性命不可,毕竟是他自己技不如人。

邺无渊看着她,却没有说话,这其中某些疑窦,柯醉玥是不知道的。

“属下僭越了。”对上邺无渊的眼睛,柯醉玥就低下了头。

“无事。你所言,也未必不无道理,的确是得眼见为实。”话落,他收回视线,面如冷霜。

柯醉玥后退了几步,便转身离开了。

这一夜,阮泱泱当真就是在赌场之中度过的。天亮了,才拄着拐出来。

要说阮泱泱投入到一件事情当中,是真的全情投入,这一晚可以说是练手,并且收获颇丰。

她的整条手臂都有些麻木了,但是摸到了骰盅,这手就跟充了电一样,什么麻木酸痛都抛到脑后。

更因为此,她和骰盅更‘熟悉’了,那些骰子也终于开始听她的话了。

接近天亮时,有那么数次,都摇出了她想掌控的点数。

没有离开三生馆,而是又回了昨晚用饭的那个小院儿,穿过院子,进入房中,装修的极为精美,没有一丝的风尘气。就像是饱读诗书的大儒所居住的那种房子,到处都充满了书墨的气息。

无论是墙上挂着的字画,还是山水面儿的屏风,摆放在门口古架上各种各样的扇子,无不精致。

拄着拐进来,便瞧见了坐在软榻上的邺无渊,他看起来好似也刚刚回来,并非是一直待在这里。

“回来了。用些早膳,便休息吧。”看她回来,邺无渊只是如平常那般冷淡的说道。

走过去,阮泱泱略微那么仔细的瞧了瞧他,随后转身坐下,把拐放到一边,又把自己的那条腿放到亲卫递过来的椅子上,“柯姑娘都不在这儿了,按理说,你昨日的诛心计划应该很成功才是。怎么瞧着,不太高兴呢?”

起身,邺无渊在她面前蹲下,阮泱泱的视线也始终追随,她就瞧着他不是很高兴。

“昨晚马夫人回了家,今早就偷出了马长印藏在书房里的密信。这密信的内容,看似大逆不道,但,又有一些问题。”把她那条腿拿下来,邺无渊动手给她脱鞋,一边沉声道。

“什么意思?马长印不轨的证据不足?那么,他到底是和谁在联络啊?”在小阳城,邺无渊就去查探了。具体查探了一些什么,阮泱泱自然没问。

这些东西,当属他的机密,她确实不该问。

“东夷的人。”邺无渊告诉了她,却是头也没抬,手上动作也不停。解开了她缠在脚上的纱布,从昨天开始,她脚上的药就已经换了,不再是那种热热的药膏,而是水样的药液。

这药液有一股较为浓重的草药味儿,只涂抹一层,待得干了,就只是缠纱布。

邺无渊给她处理,亲卫早就都退出去了,这房间里仅有他们二人。药和纱布都摆在一旁的椅子上,今早刚刚送来的。

“如果这个马长印真的和东夷的人有来往,并且已经生出异心,我想必然是东夷许给了他什么天大的好处。那一种好处,是他做了湘南总兵,甚至有个郡王的姐夫都得不到的。人做事,都有目的,不会没有目的的去涉险。在我看来,马长印在湘南这个地方,应当十分吃得开,天高皇帝远,这里最有权势和威望的就是他姐夫,他到底不满足于什么呢?”阮泱泱从自己的思维方向生出质疑,想要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大逆不道,就想办法查查他所求为何。

正好,他们还是取得一些先机的,那马夫人不是被掌控在手里了嘛。

这世上,最亲近的关系莫过于此,虽有貌合神离一说,但到底是夫妻,从马夫人那儿打开缺口,也不是不可查。

一圈一圈的给她的脚缠纱布,邺无渊一边听她说,抿起的唇角倒是稍稍柔缓些许,“如此,便需要花上一些时间了。”

“反正我的脚还没痊愈,时间不是多得很嘛。”想要拖延时间,那还不容易,在她身上做文章就成了。谁让,她是他现如今唯一的‘长辈’了呢。

他有‘孝心’,那不是理所应当的,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邺无渊这回真的笑了,即是清浅,但也绝对是无双风华。

尽管他没抬头,可阮泱泱也看得到,瞧他极不容易的笑,她又有片刻的愣怔,美色害人啊!

“似乎也帮不上你什么,我想,我就在这里醉生梦死好了。这样,我的脚迟迟不痊愈,也说得过去。”她也笑。

“你就是喜欢在这种地方玩乐。”邺无渊揭穿她,这么聪明,想要作假还不容易。

也没否认,阮泱泱弯起眉眼,明媚又娇柔。一身男装,更是有一种违和的矛盾美。

起身,邺无渊转身在她旁边坐下,看着她又把腿放到了椅子上,她好像都习惯了。

就在这时,早膳送了进来。这三生馆的少年要更规矩和安分些,进来后,眼睛一直垂着,都不敢乱看的。

看着他们一一的将早膳摆放好,之后退下去,这饭菜的香气,真是勾人。

起身,拄着拐走过去,落座,再把拐放到一边。这一系列动作,她十分熟练。

邺无渊就一直看着她,直至她安然的坐下,他才起身过去。

“我昨晚在赌场,听着那些人闲谈,倒是也听了几耳朵。虽说的不是马长印,但说的是他手底下的参将。这个参将好像很了不得,在阳州城也算得上是可以呼风唤雨的人物了。似乎,他和马长印关系十分好,应当在年少时师从过同一个师父吧。按照这样说来,他应当是除了马夫人之外,最了解马长印的人吧。”吃着饭,阮泱泱一边轻声的说着。

邺无渊就坐在对面,随着她说话,他就停止用饭了,只是在盯着她看。

早就已经习惯于他这种眼神儿,对上他的眼睛,阮泱泱也能做到不为所动,他只要不笑,其实都好说。

“再说,有时候内部的团结看起来并不如听说的那般紧密。但凡瓦解,便可形成釜底抽薪的崩塌之势。”接着说,她用饭慢,也不耽误说话。

当然了,一般时候,身边只有小棠和小梨,她用饭时是不说话的。

她忽然说出这种话来,邺无渊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银箸。给她倒了一杯水,放到她手旁,随后道:“你有时说的话,仔细琢磨过后,真的有些让人不寒而栗。”

“为什么?”挑眉,倒是没想到他会忽然说这样一句话。

看着她,邺无渊的眼睛倒映着她略诧异的小脸儿,“因为,总是会在心底倒置在自己身上。”

明白了他的意思,阮泱泱就笑了。她也放下银箸,又拿起邺无渊给她倒的水,喝了一口。红唇沾染,水润如花。

“这样说吧,理性的人,会在自己的脑海里画出一个金字塔。这个金字塔在落地的部分虽然很宽广,接触地面,是为根基,但这个部分太过宽广,可以塞进去无数人无数事。在最高处,距离地面最远,距离天也很远,看似遥遥,可这个地方最具有安全感。不高不低,不远不近,是为最理想之所。而这种理性的人,会潜意识里去维护那在金字塔塔尖的人和物,关键时刻,挥起大斧砍断塔尖以下,眼睛都不会眨的。这是一种自我保护,同时,也可以称作,下意识护短。”字字句句,她在和他说,同时也是在阐述自己的内心世界。

然而,邺无渊听到她说这些,面色并没有太好。

不高不低,不远不近。这是她最理想的关系,这样的距离,会让她觉得安全。

盯着她,邺无渊落在桌子上的手缓缓的抚摸着水杯,手指修长,有薄茧,和那细瓷的水杯呈鲜明的对比。

“在香城你梦游的那一晚,你轻薄了我。”蓦地,他忽然说道,犹如一道晴天炸雷。

阮泱泱的脸色当即就变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啊,他会忽然又提起这个!

“搂着我的脖子,极尽力竭,我的舌尖都被你咬破了。”他接着说,面不改色,且十分明显的咄咄逼人。

阮泱泱拿着水杯的手指都发白了,死死地盯着他,毫不怀疑她那一刻是想扑过去咬死他的。

“不远不近,倒的确是我们之前的距离。我在东疆,你在将军府,符合你心中的金字塔规则。不过,是你先突破了这不远不近的距离,你想当做从未发生过,却无法以同样的要求来约束我。要你负责,却是不能,毕竟我才是男人。但,如何修补,这个机会倒是可以给你。”站起身,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看着她煞白的脸,他心底里的确是有那么一丝不忍。可,她的不远不近理论,真的惹恼了他。

欲转身就走,却又非得再下一剂,“也亏得你那晚咬的不重,否则我这将军也做不成了。从古至今,就没有口齿不清的将军。”说完,他就走了。

阮泱泱独自坐在那儿缓了好久,随后,缓缓地抬手,盖住了自己的额头。

闭上眼睛,她三叉神经好痛啊!

关于那一晚,其实她之前自然猜测过多次,最‘糟糕’的就是幻觉里头的事情她都做过。

可是,邺无渊真说出来,还是刺激到她了。

他没有说谎,从他的眼睛,脸上的表情上都看得出,他字句皆是真的。

咬住嘴唇,阮泱泱长长的出口气,她真轻薄了邺无渊,而且听起来还挺凶猛的。

只是,她却一点儿都不记得,太冤枉了!

好歹第一次出手,长得还那么好,她居然一丝丝都没记住,冤,冤,冤!

只不过,这种遗憾也只持续了短短一阵儿,随后她就萎靡了。

为老不尊?她这应当就是为老不尊了。

这若是个小屁孩儿,好对付。

可关键,他不是小屁孩儿啊,按身体的年龄来算,他可比她年长。

饭也吃不下了,起身,拄着拐,她一步一步的往内室走。那一瞬间,她后背上好像都挂着一个‘有罪’的牌子。

休息,玩了一晚,身体疲乏。

待得睡醒,已是时近傍晚。

醒了,但是不想睁开眼睛,这一觉睡得,她真是一个梦连着一个梦。

先是走在路上,忽然从路边冲出一条小白狗来,一口叼住她的腿就咬。咬的那个狠,牙齿都陷进皮肉里了,疼的她都要厥过去了。

再然后,她受伤的那只脚也不知怎么的,逐渐的溃烂。烂的那个快,眨眼间皮肉化成水流走,她白色的骨头都露出来了。

她真是大骇,从未有过的惊骇,哪还有什么八风不动端坐金莲。

终于是摆脱了梦境,醒过来了,她就开始头疼。

这会儿,是真的头疼,额角连着太阳穴那一带一跳一跳的疼,脑子要炸了。

挪动着身体,她直接趴伏在床上,把半张脸埋在柔软的枕头里,依然是缓解不了这头疼。

断断续续的呼吸,这会儿,她脑子里倒是什么都没有,空空的。所有的力气都在梦里用尽了,为了对付那条小白狗,她失掉了半条命。

啜着气,闭着眼睛,她连呼吸都自觉不能。

也不知过去多久,那挡在内室门口的屏风外出现一个身影,没有走进来,只是轻轻地在屏风上敲了敲。

自然听到了,但她懒得回应,甚至可以说是无力回应。

她不正常的呼吸,耳力非凡的人自然是听得到,被屏风阻隔在外的人静默了片刻,随后又道:“我进来了。”

下一刻,邺无渊便绕过了屏风,走进了房间。

仍旧是半张脸埋在枕头里,阮泱泱也不睁眼,感觉他走到了床边,正在看她。

“不舒服?”她那个状态,像个虫子似得。而且,露在外的额角,好像还在流汗。

“头疼。”闭着眼睛回答他,声音更是软的,有气无力,却偏偏搔的人心痒痒。

闻言,邺无渊不由皱眉,旋身在床边坐下,一手罩住她的额头摸了摸,她的确是在流汗,额头都潮乎乎的。

什么话都没说,他起身快步的走出去,片刻之后,又回来了。

手里拿着一个浸了热水的手巾,坐在床边给她擦。

阮泱泱缓缓的挪动,最后把整张脸都埋在了枕头里,这属于变相的躲避。

邺无渊的手顿在那里,随后倒也收了回去,垂眸看着她,“要喝水么?”

不吱声,她就像没听到一样。

两个人都不说话,这房间安静的不得了。天色逐渐暗下来,也有少年进来掌灯。

他们始终垂着头,不敢随意的乱看客人。

终于,再次有人进来,是一直在庄园里的诸葛闲。

他大概也是十分‘服气’,这带着心头肉出行,还真把他给捆住了,根本走不开。

什么话都没说,走到床边,放下药箱,看了一眼邺无渊,得到许可,便开始给阮泱泱诊脉。

这回她倒是没躲,软绵绵的,连手指头都透着无力。

片刻后,诸葛闲放开了她的手,又沿着她的后脑按了按她头上的某几个穴位,这才开口,“阮小姐心不静,忧思多虑。”

“诸葛先生说得对,我做了亏心事,梦里都在自责。”没转头,她就那么闷闷的说。

邺无渊坐在那儿深吸口气,什么亏心事?什么自责?她说的啥,他一清二楚。

反倒是诸葛闲有点儿不解,“有句话叫做说破无毒,此话并非乱言。祖宗早有钻研,将忧思说出,心里也就静了。”

“为老不尊,以大欺小,实不该是我所为。愧对老夫人,更愧对老将军和我的父母兄长。”她依然闷闷的在说,是真的十分愧疚的语气。

诸葛闲听得更糊涂了,下意识去看邺无渊,却发现他在笑。根本不是正常的笑,完全是气笑了。

瞬间就明白了,诸葛闲也不由摇头,“解铃还须系铃人。”随后,他就打开药箱,翻出一瓶清心丸来,放到了邺无渊的手里。

之后,人家就提着药箱走人了。

房间里再次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邺无渊拿着那瓶清心丸,看着那个仍旧趴伏着的人儿,“吃药吧,兴许吃了,你就不会做恶梦了。”

“湘南太热了,我不适应。不然,我回盛都吧。”阮泱泱十分缓慢的将脸转过来一些,只露出一只眼睛,看向了他。

她的眼睛有些发红,此时此刻,她那眼神儿完完全全的愧疚,真是一副自己做错事的样子。毕竟,她一直都很有分寸,做什么都不出错,所以在她脸上是从未出现过这种表情的。

邺无渊盯着她,真是心都跟着一揪。

对视了半晌,还是邺无渊先败下阵来,调整了下呼吸,他随后开口,“知道你不是故意为之,过去了便过去了,从此后,我不再提便是。”

清清楚楚的看着他漂亮的嘴唇,也清清楚楚的听到了他那漂亮嘴唇里飘出来的话,阮泱泱掩在枕头里的那半张脸真控制不住的染上了笑意。

下一刻,她忽然撑着身子坐起来,还有些孱弱,但眼睛也在瞬间就亮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将军得记住刚刚说的话,过去的便过去了,谁也不提。”话落,从他手里拿过那瓷瓶,扭开倒出两粒黄色的药丸,痛快的扔进了嘴里。

苦的死爹娘一样,阮泱泱的手都握紧了,眼睛里的笑却仍旧还在。

她是头疼,但不代表头疼就废了。自邺无渊进来,她就想着怎么对付他,攻心一路,从不失败。

邺无渊此时是无话可说,从她坐起身,他就知道自己上当了。

闭了闭眼睛,又看着她略得意的小脸儿,“来人。”

他忽然扬声,被清心丸苦的内脏都蜷缩的阮泱泱不由眯起眼睛,随后看向他,摆明了是担心他出尔反尔。

不过,邺无渊却根本没再看她。

很快的,亲卫出现在屏风后,“将军。”

“去追上诸葛闲,从他那儿把治疗舌尖疼的药取回来。”他说,语气真是凉的很。

阮泱泱想也没想的用那条好腿踹在了他腰侧,“你没完了是不是?刚刚自己说的话被狗吃了!”

被踹的上半身晃了晃,邺无渊总算顺意了。

转眼看她,他的眼睛在灯火下真是无敌好看。

可看在阮泱泱眼里,就觉得他特别幼稚,幼稚的好想揍他一顿。

“今晚还要去找乐子么?”他问她,虽是瞧着面上没什么表情,可莫名的让阮泱泱觉得他特别流氓。

就像那呲妞的富贵痞子,斜叼着半根烟,不要脸皮的和姑娘搭讪。

“你有别的安排?”就猜得出他有隐藏的后半句。

“你今早所说的那个参将,已经查到了。正好他这几日歇在家中,据说是痹症发作,马长印特准许他回来养病。”邺无渊说道,可见她是重视了她早晨说的所有话。

倒是没想到他还真去查了,想了想,阮泱泱点头,“也好。只不过,我提着一条腿,不会给你添麻烦?”

她这种非得让别人亲口做‘保证’的毛病,真是……

其实想想也很简单,她是想做到问心无愧。有时,即便真是自己‘有愧’,但也在之前取得了不会让自己‘生愧’的先机。拂羽说她心枯,诚然不假,真的很枯。

“有我在,会出什么麻烦。纵观你‘麻烦’之时,我都不在。”起身,邺无渊淡淡道。

歪头看他,这言外之意,她若不想麻烦,就得一直跟着他呗!

这会儿,阮泱泱倒是忽然开始正视自己这威严不够的‘长辈’身份。

她的确是唤他父母哥哥嫂子,他那时每次回盛都,应当也是亲耳听到过的。

可是,他自从边关战事停了回到盛都后,就一直没大没小的叫她泱儿。也兴许,从始至终,他就没把她的辈分和老将军老夫人放在一处过。

最初他叫她泱儿,她认为他没大没小,是因为她年纪小,再加上又不是将军府的什么血缘亲戚,孤傲的心中是不屑。

可,从离开盛都,一直到现在,这期间的一点一滴,他并没有对她不屑,反而挺护着她的。

这种护着,应该不是寻常意义上的护短。

难道,真是她在梦游那一晚,打破了一切平衡?

这种东西,她有点儿难判定啊。这若是别人,当做研究个体,不会太难。事关自己,她就有点儿糊涂了,更看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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