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大同某菜市口。
人迹喧嚷，但血腥味已远。
“大叔，我想问一下那刑场什么时候开始砍人？”
卖肉包的小贩看着面前这个灰头土脸蓬头垢脸的姑娘和少年，眉梢微挑：“午时三刻的时候早就行了刑罚，我还记得我还多砸了他两个臭鸡蛋。”
“那是个猖獗的盗匪，杀害良家女子，今日也算是惩治了恶人了。小姑娘问这些做什么，难道是家里有亲人今日要行刑？”
小厮目光打量着她。
姜彧皱了下眉，拉了拉她的衣袖：“走，走......”
“等一下，你先等我一会。”
江郁没办法，硬是将他给推开。
朝小贩道：“正是，我大伯。他年轻时出来闯荡，没想到却闯出了恶贯满盈的名声。”
“就你一个人过来，家门没有其他亲人了，也真是可怜见的。”小贩面露同情。
“家人嫌丢人，不想要我大伯，我得带我大伯回去，没成想来晚了。”
小贩道：“有亲人来认领的早就被拉走了，没人来领走的估计会扔城外十里坡的乱葬岗去。你如果要去乱葬岗还是小心些，那里晚上还有野狼群出没。”
“多谢大叔告知。”
“难为你还能惦记你大伯，希望你大伯来世能当个好人。来，给你一个，两个肉包子，送你们的，叔不差这一两个钱。”
小贩好心肠地从屉笼最下面里抓出两个玉米面馒头递了过来：“你们俩是兄妹，从外地来的？”
姜彧抬手挡开。
玉米面馒头咕噜咕噜地掉在了地上，被路过的小乞丐捡了就走。
小乞丐兴高采烈。
小贩：“......”
江郁扶额。
谁来把我哥带走？
小贩又忙递过来俩馒头，“没事，没事。”
他也看得出这男的脑子有病。
江郁怕他再惹事，急忙接过馒头道谢，“正是，我们从京师来的。”
小贩眼角露出一缕精光，眼睛直勾勾地盯紧在江郁身上，而后余光稍微一转落在其后的少年身上：“你哥倒是挺人高马大，可惜了……”
“哥，跟大叔说谢谢，他给我们好吃的。”
姜彧看着男人，拧了下眉，就是不吭声。
“不好意思，我哥比较矜持腼腆。”
江郁拉着姜彧朝小贩又道了谢。
在二人走后，小贩快速地收了摊，挪着小车往巷子里走去，敲开了一院落的门。
“来了来了，急什么急。”
内里传出一女人的斥骂。
小贩进屋后，原先的急躁早已变成凶残，急切地将门给掩上，横眉一挑对女人道：“不急哪能行，我刚瞧见两外乡来的兄妹，一男一女。
男的长得那叫一个俊，不过看起来却傻愣愣的，我一人对付就不成问题。女的年纪小，长得倒也不赖但脑子蠢，一点吃的就问啥说啥。
我把下了药的馒头给他们吃，现下若不去劫人，难道要等着被抢不成？
他俩现下怕是在去城外十里坡的乱葬岗，你快准备准备，带上两麻袋，现下就得走。”
女人闻言心花怒放，这下有男有女，女的给卖到花楼里去少不得给好几十两银，更何况长得好看的得另谈，男的抓去给人代兵役正正好。
赶紧收拾下自身，带上相应东西，随着男人一道出了门。
江郁手抓着馒头往前，时不时关顾着身后的人。
见姜彧手中握着馒头却不动，道：“你不饿吗？”
他道：“我觉得那个男人不好。”
像是在评价一道菜合不合口味。
“为什么？”江郁笑。
姜彧拿着手上的东西，掰开：“这馒头里面是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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