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女今早看到那番场景，心底又有什么不清楚的，不过也是个以色侍人的贱丫头。
何况玉澜少爷那幅谪仙模样，什么样的女子能不受蛊惑？
婢女嘴角一浮，撇嘴道：“那你侍候玉澜少爷，可知道这些年，少爷可曾有定下过什么婚约，或者......”
“姐姐，少爷家境如何，怎会有女子甘愿婚配？”
江郁左眉微挑，笑问：“莫不是夫人叫你来问这些？”
“夫人的事我怎么知道......”婢女自觉说漏了嘴，抿紧了唇正欲离开。
江郁道：“这个倒是可以考虑，毕竟少爷年轻力壮的，又是如狼似虎的年纪，不过夫人今早送来的八个侍女应该已经够少爷雨露均沾了，劳烦您告诉小姐一声不必费心。不过......”
江郁手抵着唇，满腹狐疑：“少爷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看着那人叫嚣的背影，婢女气得要死，跺了跺脚，不甘不愿地转头离开。
明明只是来问少爷的秉性如何，哪知道这女子可真是思想卑劣，想得如此污秽不堪。
少爷身边有这么卑劣的女子可真是玷污了他的高洁。
······
熹和院。
江郁刚一回屋，便见那人正靠在罗汉长榻一边上，一腿曲起，衣摆落下一地，月华洒在其上，银色的光辉镀在他身上，整个人好似也离着越来越远。
右手放在曲起的右腿膝盖上，两手放在竹笛上，指尖从笛孔中一上一下地按着。
眉心轻蹙起，眸光中锁着一层什么，倒真像个伤春悲秋的少爷。
只要他不说话，应该没人能瞧出他精神的不对劲。
四下有侍女，门外也有奴仆。
江郁挥散众人。
婢女奴仆退下。
二姜闻声抬头，目光落在她身上有一丝怔仲：“江郁，过来。”
江郁皱了下眉，不过去，走到桌边，支起了下颐。
“你有什么事这里说？”
二姜神色一惑，指着罗汉榻上的小炕：“有人送了葡萄过来，你来吃点。”
江郁早就看到了，只不过是美食当前，绕是想当柳下惠也难忍腹部的折磨。
江郁起先还在犹豫，踱着脚步，迈着艰难的步子走到桌旁，坐下。指尖艰涩地抖动着，两指间夹起葡萄，江郁目光抽搐了一会，抿了抿唇，喉结上下滚动，腮帮子嚼了嚼，接下里的动作也越发地自然了。
“你怎么不吃？”
姜彧看着她被紫色的葡萄润得唇瓣也镀上一层晶莹剔透的水渍，喉结滚动，目光深了几分：“我不喜欢。”
江郁淡淡地哦了一声，那还真是可惜了赵云英的一番心意。
回忆起他当年喜欢吃什么来着，除了特别独衷姜糖外，其他的东西好似都是平平。
奇怪，像他这样的人怎么会喜欢吃糖？何况姜味那么重，这癖好也真是让人毛骨悚然。
“那个婢女是赵云英身边的，送来的东西自然是赵云英吩咐的，对此，你有什么感觉？”
姜彧回过了神，眨了眨眼，摇头：“她话好多，问这问哪的，还问你怎么不在我身边伺候，我又不知该说什么，只能点头，点头，要不然我就吹笛子，假装不知道她说什么。”
他还想问她什么叫妾侍通房呢，方才那婢女言语里竟是打听这些。
不过看她眼底透露的鄙弃，应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江郁却是忽然抬头问：“那她可有问我是你的谁？”
二姜点头：“我说了，侍女。”
江郁一本正经地说道：“侍女有很多种，穿衣叠被的是普通侍女，红袖添香的是伺候笔墨的侍女，铺床暖炕的是通房丫头，我是哪一种？”
江郁头颔着，素手轻轻地撕着葡萄皮，慢条斯理地将葡萄往唇瓣里送去，轻轻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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