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沣看着地上堆砌的火堆，目光晶亮，吞咽了一口涎水。
“表哥，果然是你在烤东西吃，这是什么？”
江郁眨巴眨巴眼，心想这少年估摸也就在十五六的年岁，怎么就那么会自来熟？
“表哥，你这是背着我们偷偷吃的什么美味？好歹也是在我家，怎么就那么不通人情世故，不晓得要招呼我来坐坐。”
申屠夫人幸好还有这一对子女能够依赖，免不得对其尤其宠爱。
不过却见赵云沣一副单纯活泼的少年模样，怕是不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赵云沣的奴仆扑过他的腰，道：“少爷，不过就是烤麻雀，咱还是到前院去吧，老爷还在等着您呢。”
赵云沣甩掉他的手，“整日里吃香喝辣的还不如吃点新奇的，我看她烤的就很不错。”
江郁笑了笑，倒是蛮有眼光。
“你烤快点，少爷吃得开心了重重有赏。”赵云沣催促。
江郁应了声后，往麻雀上撒上香料。
香气扑向鼻尖，灿然的烤肉上滋啦啦地冒着油。
赵云沣迫不及待，抢过第一只就塞进嘴里。
二姜脸色顿时拉了下来，手上青筋翻动。
奴仆看着赵云沣，简直无言以对。
少爷这吃相也真是够了，全然没有半点礼仪姿态。
不知道的还以为刚从地府里逃出来的饿死鬼。
奴仆小声道：“少爷，您注意点吃相。”
不过片刻，便见赵家小少爷饿死鬼一样地催促着。
“你这丫头手艺不错，怎么不烤了，继续啊，我还没吃够呢。”
江郁的手被身侧的人摁下。
二姜看着赵云沣肃声道：“你吃饱了。”
赵云沣刚被叼足了胃口，现下才刚刚平复了心底的痒痒，就被人赶走，哪能怎么容易：“表哥，你也太小气了吧，不就是吃你几只麻雀。”
二姜道：“你说你吃饱了。”
赵云沣摇头：“没有，我没说过。”
江郁笑了笑，手轻轻地拍了拍覆在她上面的手，摇了下头，随后才转向赵云沣，道：“赵少爷，麻雀不用抓吗，我这才抓了五只，你一人就吃了三只，这天也都黑了，你叫我上哪去抓麻雀给你。”
赵云沣怒上心头，“不就是三只麻雀，我明天还你就是。”起身，踩灭了地上的柴火，让他们想继续烤也没办法。
转身，往院外去。
奴仆紧随而上。
“少爷，外头的宴席，老爷说了你必须去，你去换身衣服，别让老爷等急了。”
赵云沣烦不胜烦：“都是些京城里来的老头子，我不认识去了能干什么，又用给我找什么老师，我才不要去国子监读书......”
江郁耳朵轻微一动，京城来的贵人，宴席倒是个很好下手的时机......
二姜看着江郁问：“你还没吃吧？”
方才一直给他们烤麻雀，并不见她停下来休息过。
偏生那臭小子，把这一切当成理所应当似的。
江郁怔了怔，指着塌下来的柴堆里的，用树枝扒拉出里面的东西。
从火堆里取出一堆土块，用石头砸开。
江郁小声道：“要不是我见势不对，偷偷藏起来这三颗麻雀蛋，还不得都被那小兔崽子抢了去，快吃吧，别被他卷土重来全部撬走了。他鼻子可灵着呢，你别傻愣愣地看着，做什......”
江郁语气一顿，鼻翼间似乎有什么触上上来。
是他用带着厚茧的拇指腹轻轻地磨蹭着，侧身凝视着她，高挺的鼻梁就在眼前。
食指刮蹭着她的鼻翼上的灰，薄唇轻启，凉凉的气息撩得人心弦微紧：“你才傻。”
把什么都留给他了，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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