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到底是好了没有？
江郁不死心地又问：“那你夜里会做梦吗？”
“做梦，是什么？”二姜眼皮子不断地往下拉：“不要喊我傻子，我不傻的。”
“梦就是睡着了脑子里倒映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你......”
江郁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见他困乏的样子，摆了摆手：“算了，你睡你的去。”
本来想待他做梦了入他梦境里去，可以看看他心底真实的自己究竟是什么样，可又担心是在赵府内，怕随时都有意外，自己又不能从梦境中出来便歇了这心思。
江郁动了动手，见他却不松开，眼睛又直勾勾地睁着，一眨不眨地凝了过来，拽过被子盖在他脸上，只剩吸个鼻梁让他透气，威胁道：“你睡不睡？”
“睡。”
江郁抬手威胁要打。
“松手。”
二姜抿紧了唇，不甘不愿地将手松开，阖着眼，长睫轻颤着。
江郁抽出手，坐在床边抓着印章瞧了许久。
虽说拿着这印章不是他有意的，但难保赵乐水明早一醒来不会发现印章丢了，发现丢了东西要是怀疑到他身上来怎么办，可江郁又实在不想把东西给还回去。
走到书案前，研磨朱砂，洒在印章上，用宣纸拓下了字迹后，让华文带着印章还回去。
江郁待宣纸上的朱砂干了后，吹掉上面多余的朱砂。准备拿着这东西明日去一趟外头，找那老匠人再帮忙做个假印章。
翌日，江郁睡到午时就醒了，比昨日早了一个时辰。
是被外头嘈乱的响动给吵醒的。
洗漱后，见床榻上这回不止不见人影，连被褥都被撤走了，整张床干干净净，连跟头发丝都不见。
江郁叹了口气，这傻子到底那来那么多精力乱跑。
推门出去，便见傻子在亭子下吹笛子。峨冠博带，广袖白衣，眉间微锁。
赵云英则坐在对面，齐眉低笑，抚琴合奏。广袖流裙，琴曲指尖凝。
江郁眯了眯眼，她一整晚都在忙着处理他昨夜留下来的麻烦，借着又去忙活自己在枉死城搭屋建城的事情。
前前后后睡了不到两个时辰，他到是好，把她吵醒便也算了，还有本事跟别人琴笛合奏了。
嘴角轻掀，戏谑一笑：“神仙眷侣，天籁之音呐！”
赵云英身边的婢女弯着唇走到她身后，挑衅道：“看到了吗？好看吧！现在知道什么才叫天造地设，而某些人，就该认清自己的身份，别妄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
江郁点头，“好看。”说完欲走。
婢女拧了下眉，把她拦退在廊下，双臂展开不让她走：“就不想知道为什么我家小姐会与玉澜少爷合奏？因为他们才是命中注定的一对，却不料被命运捉弄......”
“我不问，他说了，这是信任。”江郁弯腰，越过她展开的手臂下离开。
······
笛声一顿，赵云英也不由得停下，疑惑道：“怎么忽然停了，是云英有什么地方弹错了？”
姜彧抿了下唇，目光直往她身后望过去。
他坐的位置正对着屋门，江郁开门的时候便见到她了。
而在她身后又有窗子，此刻午后的阳光从她身后清缓地摇曳下来，衬得她整个人朦朦胧胧的，可望而不可即。
赵云英转过身，却见那抹衣袂已经蹁跹远去。
婢女跑到她身后，小声地在耳边道：“小姐，她看到了，却毫不犹豫走了，约莫是嫉......”
“好了。”赵云英呵斥她。
随后，扭头对着姜彧，看他魂都不知道跑哪去了，心底如针在刺一般，道：“她莫不是，因为这事.....生气。表哥，我可以去跟她解释的，我们只是寻常的合奏，没什么别的意......”
姜彧收了笛子，起身道：“合奏了，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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