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玉棠对着镜子整理了自身的形容。
总觉得今日无端遭遇的这坎坷都是被江郁这个恶贯满盈的姑娘给坑害的。
若不然，也不会那么倒霉在山道上遇到落石。
要不是自个运气尚可，早就被砸成烂泥。
出了内室，便看着那倚窗的桌子便坐着那位恶贯满盈的姑娘：“......真是晦气。”
江郁斟茶倒水，朝他敬去：“这一杯，我以茶代酒，庆你......劫后余生。”
又是一模一样的借口。
当日在庆祝也是这样烂得不行的由头。
封玉棠并不表示接受，依旧冷言冷语：“你到底想干什么？”
江郁自斟自饮，偏着头看向窗外：“没想好要怎么干。”
不过是连累他一道被乱石砸中，道歉而已，有必要这么着急。
不过他这般急着赶回去，想来是要去等徐克玉了。
可就算现在快马加鞭地回去后，徐克玉怕是也不会等他了。
那个人，向来就把所有的时间规制得很好，跟军中一样。
这个时辰，肯定是去哪个地方偷偷地练习枪法。
她知道徐克玉最有可能在哪里，但绝对不会跟他吱那个声。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能请他喝上一盅茶，就已经是大度了。
封玉棠宽袖一摆，负在背后，转身而离，快步而去。
还真是行色匆匆。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咱们走着瞧。”
江郁手肘托在案桌上，左手支着下颐，双腿随意地交叠着，打着哈欠，眼睛里一片水雾朦胧。
封玉棠推开雅室的门，前脚刚踏出门槛一步。
闻言，心底不定，几个呼吸间又收回了脚步，拢了拢心底烦躁的思绪。
“说条件吧，我观察过了，其实你压根只是想玩玩，是不是我过去得罪过你？”
明明就是她在无理取闹，可自己还如此大度地揽下所有罪责，若换成别的男人，怕是连个好脸都不会给她。
江郁双肩微耸，对他所谓的道歉感到不屑一顾：“怎么可能？向我这种认真又负责的姑娘，一旦做什么事，就有什么非做不可的理由。”
“否则，世上的好女儿那么多，我为什么单单就要纠缠着徐克玉不放？因为她足够好，是我心中永远的太阳，我要好好守护者她，所有企图要将她覆灭的乌云，比如你……”
江郁望着他，幽深的眼眸泛过一丝寒戾，语气越渐阴凉：“她不属于高门宅邸，不属于别人圈养的金丝雀，她的志向在西北塞外，她以后总归会回到那个地方。”
所以与其在此地遍体鳞伤，还不踏歌如纵酒，驰骋疆场，此生尽付塞外算了。
江郁弯了晚唇，捧着腮像是喝多了酒：“我喜欢她，如果这里容不下我们，世俗不待见我们，那我们就跑到塞外去，永远在你们看不见摸不着的地方，过上神仙眷侣的日子。”
封玉棠挺直的背脊僵得如同块冰。
语气冷得渗入腊月寒冰融化的水：“徐克玉出生武将世家，她的父母至亲，是不会纵容这种事情存在的。奉劝你一句，不要害人害己。”
他抵低下头来，直将自己看成地下的蝼蚁，“有你一个祸害就够了，不要拖累了她。”
江郁不紧不慢地点了下头，双手指尖相合着，继而扣入。
背倚在后面的椅子上，深深嵌入，这种状态下的她，更加让自己融入进去这场对弈的中，并成为强势主导的那一方。
“对啊，徐克玉是个好姑娘，可你觉得这样的你配得上吗？像那这样道貌岸然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家伙，配得上我的太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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