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郁顿了一会：“像变脸吗？”
“什么叫变脸？”
二姜这个傻子还真是没让她失望，果然是不知道什么叫变脸。
“就是川剧变脸啊！”江郁用单手捂着脸，一遮一挡：“就这样一掀就换成别的脸，然后再一掀，又换一张脸，都是涂抹油彩的。”
二姜看着她耐看精致的眉眼，好像脸上的擦伤已经上了药，泛着淡淡的粉色，一阵心神恍惚，连江郁说了什么都给忘了，只一心一意听着她说就饱了。
江郁皱起了好看的眉，纳闷道：“不是吗？”
二姜回了神，呼吸紊乱，耳尖生起淡淡的粉，埋头扒饭：“那不是妖怪吗？不过那女人变脸的速度很快，一定是妖怪无疑了。”
“那你外公......”江郁想到路斩风还在屋子里给那青叶治病，毕竟是个异界人士，不放心要过去看。
二姜吃着饭：“不会有事的，我把她手筋脚筋挑掉了。”
江郁闻眼一顿，拍了拍手：“你真狠，慢点吃，还有菜没上呢。”
二姜顿了下，放下碗，不太确定地说道：“没有多狠，吧？”刚才还在她面前信誓旦旦地说自己不那么残暴的，不过她把江郁的脸伤成那样，也是她该。
江郁嗤了声，手手支着下颐看他，“还有什么没交待的吗？”
“没有了。”
江郁有些满意，“你刚才说，她是你沿途一直追到悬崖边上，那一定惊动了不少人吧，就没有在外面碰见什么小哥哥小姐姐摸你？”
二姜摇摇头，“我再也不敢跟他们一块玩的，跟他们很熟吗？一个个的都来烦我。”
看来路上已经被人看到，暴露身份了，但也不是什么大事。
江郁拍了拍他的头，刚好大厨房把剩下的菜肴给端上来桌，“清蒸鲤鱼，松鼠桂花鱼，童子鸡，腊肉炒白菜，清炖金钩翅，蟹粉狮子头，这可是我让大厨房给你做的好好吃，剩下就剩下，不要傻傻笨笨的，吃不完还死撑着。”
二姜眼神闪烁着光火，低声问道：“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江郁顿了一会，这又算什么好的，负伤这般严重，对他稍微关切一点就跟得到了全天下一样心满意足，江郁眨了眨眼，笑着捏了捏他的脸：“我们姜彧今天做了好多好多的事，理所应当该得到奖励。”
······
是这样吗？
可今天大都督把他骂得劈头盖脸。
“你今天真是丢我的脸，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你要是再这样颓然下去，将来想要当个什么人？”
姜彧垂下了头，下意识地不去想将来，在意的只是现在而已。
从现在起，成为一个跟她一样温柔的人，因为深深地知道被温柔对待的滋味。
······
路斩风从客房里出来后，江郁便寻机会走上去问人的情况。
“手筋脚筋都挑断了，而且我虽然用药吊着她的命，可她显然是不想活，苟延残喘着一口气，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咽下了。”
老人家年纪大了，又是大半辈子的时间都留在医学上，见惯了生离死别，对这样的事也看得淡。
江郁点了下头，要去看那人。
进屋后，看着床榻上那人挣动着身躯，似乎还想着要下来，虽然身残但不妨她志坚。
江郁背靠在门上，将门掩住，上闩，外头那人鼻梁猝不及防地被磕在门板上，低低地痛呼了一声。
江郁听着那声音，笑而不在意，看着青叶温声道：“怎么还有力气折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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