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的路上，江郁二人分道扬镳，各回各府，临行前江郁嘱咐昨夜那事不可告诸外人。
江郁为避免从正门而入的尴尬，从后门小院子勾头溜进的后院。
“五姐，你可算回来了，您去哪了，我们都很担心你。”
江郁脚步一顿，转过头看去。
发现就再自己屋门口，小六就蹲在了门前，打着哈欠，睡眼朦胧地在看她。
“我在这里等了你一晚上，你总算回来了。”
“得快点去跟二叔说你回来了，二叔和十一娘去外面找你。”
江郁走上前，摸了摸她头，弯下腰道：“五姐错了，让你们担心了，快回去睡一觉。”
指腹落在她眼睑下，有淡淡的青紫。
“五姐，你身上是不是藏了什么好吃的？”小六弩了弩鼻子。
江郁嘴一撇，将回城时在街巷里头买的肉包子递给她。
说是买包子，其实是去外头打听昨夜那场大火的事。
藏身于百姓之中，她自然也听说了许多事情。
都只知道学堂起火，却不知道是藏书阁起的火，更不知道有爆炸一说。
更不可能本该死在火场里的江郁，鬼神莫测地从阎罗王手中给夺回来的一条命。
江郁心底冷笑。
背后那人这一招借刀杀人，使得可真是神不知鬼不觉。
江郁看了看眼前的人，声音温和了下来：“回屋子里吃去。”
小六咬着肉包，笑着摆手离开。
江郁把院中的侍女喊来。
“六小姐在我屋门口等了那么久，你们就不劝着她回去？”
“奴婢知错，但六小姐不肯听奴婢的话。”
“她一直在门外坐着，一夜？”江郁目光微转。
侍女点点头，面露担忧：“五小姐，奴婢记得您说过，未经过您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进入您屋子去，昨夜六小姐来找您，您不在，奴婢跟六小姐说了后，她也不肯走，奴婢也没敢让放她进您屋子里去。”
江郁摆了摆手，坐在椅子上，手中捏着水杯捻动着。
“小六身边现在除了我拨过去的两个女婢外，还有谁在伺候？”
侍女想了一会，“是六小姐跟前的那个嬷嬷。”又补充：“五小姐，奴婢记得去喊过那个嬷嬷来把六小姐给带回去，可那嬷嬷表现得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说是您和六小姐姐妹两感情好，不该阻拦六小姐去找您。”
江郁抿唇，心底如同梗着一根刺在心口，窒息得不知所措。
“我记得你有一个妹妹，跟小六差不多年纪，过些天父亲要送小六去封家家学读书，你可有打算让你妹妹进来给小六当伴读？”
侍女微顿，随即双膝伏地，“奴婢愿意，能读书识字奴婢替妹妹多谢五小姐。”
江郁点了下头道：“小六那边的动向，就麻烦你帮我留意着。”
江郁伏趴在桌沿，指尖捏着一只白玉瓷杯，在手中把玩。
她在难受，不断地警戒自己，不要把一个孩子想得那么坏。
可是，江嘉恩当初明明不让小六留在她身边照顾，后来又心甘情愿将小六给送回来了。
这其中态度彻底反转，究竟藏了些什么心思？
她不是自己一个人，不得不警惕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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