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斩风抱着手，哼哧哼哧地吐着气。
江郁看着自己走的方向，是要去鸿胪寺的方向，大抵是太生气要跑去跟他质问一声为什么。
而此时路斩风却见江郁没跟他一道往侯府去，而且还一脸气愤难填的样子，忙将她给唤住。
江郁怔愣了一瞬，摸了摸后脑勺。
想起自己虽然没有答应跟路斩风去看二姜，但依照老家伙这态度这脾气，怕是自己不去看他那亲亲大外孙子，估计还把江郁绑起来带回去。
“我只是，我只是给二姜买点东西，他最喜欢吃那家的姜糖了。”
然后，江郁只能将计就计，给二姜买了不少吃的。
路斩风欣慰至极。
“我牙口不好，不喜欢吃糖，但可喜欢莲蓉包了，给我也买一点，可不能顾此失彼。”
“好……的。”
······
当年的事，江郁心底依旧存在深深的纠结。
要是当年自己不跟随便离开，或许连接下来的事情都不会有了。
凭什么去质问爹爹，最该质问的不是自己？
为什么不在娘亲身边好好呆着，为什么要乱跑？
他撕开一颗糖纸，含在嘴里，偏过头想同她说话时，却见她忽然间......哭了。
“你怎么忽然哭了？”
一只手轻轻地抚在自己眼睑下，拇指拭去那一行泪痕。
拇指擦拭着皮肤，依稀能感觉到那些粗砾感。
“你手怎么这么糙？”
他不以为然，“怎么好端端地吃着东西，你忽然就哭了？”
江郁怕被他看到自己现在这一副丢人现眼的样子，将头垂下，左手覆在眼底，声音像带着沙砾，“我喝了那个，呛到了。”
二姜看了一眼她手中那黑褐色的瓶子，皱着眉将那瓶子给取下，“这是药酒，外公拿来给我喝的，说是强身健体的。”
江郁擦了擦嘴，闷声道，“外公没事教你喝酒做什么？辣得我眼睛都疼。以后你也不准再喝，小小年纪喝什么酒，而且还挺难喝的，不知道是不是用五毒泡的？”
他扶着她的脸，微抬起下颌，看她眼睛，见江郁伸手去揉，忙将她的手拉下，“眼睛疼，会不会有毒啊？”
江郁哭笑不得，泪水猝不及防滑下，闷声闷气道，“我想我娘了，很想很想。”
一双手从身后将她拥入怀里，脑袋就靠着她的左边肩膀上，“我也想我爹娘，我都忘记他们的样子了。”
重重的脑袋压得她身子一斜，明明很想难受，想挣脱开来，这人却还故意地将双手环在自己身前。
江郁唇瓣轻颤着，哭笑不得，咬着唇角忍着喉咙间的哽咽，“对不起，都怪我不好，我当初应该直接送你去见爹娘的。”
“……”
江郁吸了吸鼻子，继续道，“这样说来，我们好像，名字那么像，经历那么像，我没了娘亲和弟弟，你没了爹娘，但我还有最亲爱的爹，你还有最疼爱你的外公，不过，相较之下还是你比较惨。”
他愣了一瞬，百思不解道，“为什么？”
江郁忍俊不禁，抬手摸了摸他的头，蓦地眼睛微微阖下，“你傻了啊，就算不傻之前你也是人见人愁，可我这么鬼灵精怪，人见人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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