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本来就是鬼啊，神不知鬼不觉也不奇怪，走路没一点脚步声更怪不得我了。”太监鬼嗫喏地张了张口，委屈巴巴的样子。
江郁冷眼盯着他说，“我让你话多了吗？”
太监鬼摇摇头，垂头丧气不敢多话。
江郁抬了抬下巴，目光斜睨这门外，“说说，你刚才怎么说这是个机会，什么意思？”
“小的认为你可以让胭脂，去套套那护卫的话，说不定，就知道您下知道的了。”
“......”
江郁嗤之以鼻，“就你能想到的我会想不到？”
“小的无能，又惹您生气了。”
他话一落，又蹲墙角处去了。
“回来！”
江郁手抵着唇咳嗽：“帮我做件事。”
······
元月初五，月明星稀的夜晚，静籁处处弥散。
树下嵌着一双影子，在树梢的遮蔽下，影子随风波澜。
清辉的月色和黑色的阴影，明黄得近乎澄澈的清和黑色静入深刻的墨渲染着。
“今天晚上你准备一下，等一会我去你房间外叩门，你就出来，我带你出去出宫去转转新年的集市。”
胭脂心中欢喜如潮涌动着，“真的？你真的能带我出宫逛集市？”
“自然是真的。”
护卫说话的声音，轻柔得像是要滴出来水，和此时粗狂的身形倒像是截然相反。
胭脂点了点头，但心底似是顾虑着什么一样，不太确信地问了一句。
“你真的要带我出去，你不用在外面守门，不用看守着这样可以吗？”
护卫俯下身来，靠在她耳边，笃定地说道，“偷偷摸摸出去，不会有人察觉。”
胭脂脸颊泛起了红晕，心底丝丝地泛着蜜糖一样的甜，不由自主地说起。
“可你不用在这里守着吗？会有人来换你班吗？”
护卫点点头，大手将她的手紧紧地扣住。
“你放心，我已经让我的一个兄弟来换我的班，何况这一直以来都没有任何风波，铁定没事。”
为了让胭脂打消心底的不安感，护卫又说起：“而且我们就只出去去半个时辰就立马回来，不久待。”
“我知道这里离着皇宫有一条密道，平时里若有什么重要的事我都是从那条密道来回走，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胭脂心底似是被说动了，久久没有反应。
说不想去，自然是骗人的，连自己的心都瞒不过。
自从十四岁进宫，迄今为止二十六，已经有多久没去见过新年的夜市了。
她都忘记了外面的繁华盛景，也不知道过去东市门口买的酥茶还是否是原来的味道，更不知晓当初走街串巷，熟悉的吆喝声，还会否跟过去一样悦耳动听。
她想去，但也怕出事。
毕竟这屋子里住着的人身份神秘，要是因为她今天不在，她出了事那得怎么办？
“怎么？你不愿？”护卫见她一直踟躇不定，不由得紧声询问。
“你是不是后悔答应跟我在一起了?”
胭脂摇摇头，心底发愁，“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担心，担心我们出去的这一个时辰内，若是江小姐发生了什么事，我若不再，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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