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闹什么？”
清冷到有些冷漠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我惊了一下，拽着尚方的手微微的用力。
会有这样子声音，还用这样语气说话的人，在这个家里也就只有一个人了，堂姐尚莱。
关系上，还得算是尚方大人的亲妹妹。
她没有什么不好的，但我就是有一点的怕她啦。
“没有在闹。”尚方笑着解释，“开个玩笑而已。”
尚莱从我们身边走过，眉头微微的皱着，似乎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但是尚方都不管，我就更没有说话权了。
我们本来也就是来几天，到晚上的时候程千已经准备去收拾行李了，我和尚且拿着PSP对打，也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口，就说到了程千生气的事情了。
尚且不是很喜欢程千，但是也并不讨厌。
“你看看小千，就跟你妈妈似的。”尚且说着，“有事帮你整理行李，有是看着你好好学习的，你这么游手好闲总有一天会堕落的。”
不用以后，我现在就已经堕落了。
“没有。”我强调了一下，“我当他是我哥哥。”
尚且犹豫了一下，然后问我：“中午的时候，大哥是不是恶作剧了？”
“你怎么知道？”
“尚莱问大哥的时候，我就在旁边。”
我眨巴眨巴眼，其实真的不算是有什么啊，太过于知根知底，也没有十分的难为情。
略微的思考了一下，我又重新给自己强调了一遍——还是有一点的不好意思的。
尚且一脸的为难，他挠了挠头，“你还是个小孩子……”
“已经不小了。”尚莱从楼上下来，径直走来，坐到了我旁边，“你先上去。”
“恩……”尚且犹豫了一下，“你好好说话，别吓人。”
尚莱一瞪眼，于是我二哥跑的比谁都快。
我：“……”
天啊，尚莱这是要找我谈话？
受宠若惊！
她在看我，我也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
我们俩个人就这样子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了一会儿，她忽然一皱眉头，我立刻坐的端端正正，“姐……”
“你喜欢程千吗？”
诶？这是什么开场白？
“不喜欢。”我道，“我们是阶级敌人来着。”
尚莱：“……”
她伸手拉了一下我的耳朵，不重，像是轻柔的抚摸，“你啊，长点心吧，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应该知道什么是男女授受不亲了。”
“可是……”嘴上说着程千是我的阶级敌人，但是内心里，程千和我的哥哥们一样，都是我最亲近的人，“他是我哥哥啊……”
“尚湾，他才不是你的哥哥。”尚莱道，“你的哥哥是尚方和尚且，程千只是你的邻居，明白了嘛？”
“不一样的。”我反驳，“程千不仅仅是我的邻居。”
尚莱沉吟了一下，“你说的对，他不仅仅是你的邻居，他以后，可以和你谈恋爱，可以娶你——你觉得这些，尚方或者尚且，哪个能做到吗？”
不能，他们哪个都不能。
尚莱这样子说着，我忽然就能够理解了。
内心有一瞬间的失落，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如果不是哥哥的话，我凭什么和程千这样子亲密呢？
“我说的话，你理解了吗？”
我点点头，有些沮丧，“理解了。谢谢姐姐……”
尚莱不常亲近人，这样子的话她本来可以不和我说的，可无论如何，她是我唯一的姐姐，有些话哥哥们说不出口，姐姐却不会推脱责任。她会告诉我，什么是亲密，什么是亲近，用她的方式。
莫名的，心里就没有那样的怕她了。
她刚刚揪我的耳朵，手上的温度，并不突兀，也不灼人。
“要是有什么想不通的。”她停顿了一下，“问问尚且，大哥是个混蛋来着。”
“……哦。”我忍不住的笑了，她摇了摇头，走了。
她一走，尚且就撑着楼梯从上面跳了下来，“你在想些什么？”
我严肃道：“我在想点心。”
“什么？”他一愣，“关点心什么事——不是，这么长时间尚莱就和你聊点心的？”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的确，我家的哥哥，都很傻。
也很好。
我敲了敲房间的门，程千还在收拾东西，门也没有关，背影修长，比所有我见过的男孩子都要好看。如果不是尚莱提醒我，或许我会一直的忽略下去，程千在是我亲近的人的前提之下，他首先是一个异性。
“你在发什么呆？”程千回头瞥了我一眼，“过来看看还有什么东西没有收拾。”
“没有什么了。”我道，“你收拾的这么好。”
那句“程妈妈”到了嗓子眼又硬生生的被我咽了下去，好险好险，我是正儿八经来找程千忏悔的，不是来吵架的。
“小千哥。”我咳嗽了一声，“十分的对不起。”
程千拎了拎手里的包，“你自己反省过了？”
嗯……反省？
我迟疑了一下下，然后立刻道：“是的！深刻的反省过了！我错了，我哪哪儿都错了！所以小千哥你就不要生气了嘛！”
程千眯着眼睛微微笑了一下，“你继续认错。”
“……”忍无可忍了，“程千，你差不多得了，我不就是去打个游戏嘛……”
“不是不让你去玩。”程千打断了我的话，“而是希望你能够保护好自己。”
在外面，女孩子会遇到各种各样子的危险，但是依旧还是有很多女孩子意识不到这一点，就像是池楠，她总觉得自己是个男孩子的样子，所以一点危险都没有，但是，别人要是惦记着她，又怎么会让她知道呢？
程千坐了下来，“湾湾，我希望你自己能够提起警惕心来，另外，无论如何，和我商量一下，不是说要阻止你，我会尊重你的意志，但是依旧会担心。”
我愣了一下，程千是在为我担心，这个是从一开始我就知道的。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慌神。
我抿了抿唇，眼神飘忽着不敢看他。
“那么……你为什么要担心我呢？”
我不是他的妹妹，我只是他邻居家的小孩，一起长大而已。
程千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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