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体育馆回来，我就有一些的心神不宁。
池楠说喜欢宁致，其实我是不太懂的，所谓的喜欢究竟是什么。
我倒是不相信，所谓的我们会有爱情的存在，太年轻了，也太有变数了，等有一天，程千离开，抑或是宁致，他们考上了别的学校别的城市，离开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就算是我，也不相信自己能和池楠做一辈子的好朋友，一点儿也不分离的那种。
“湾湾，新年礼物。”程千准备了新年礼物给我，看上去有鞋盒那样大小，还绑着蝴蝶结，我满怀欣喜的接了过去。
“什么什么，是什么？”
“自己看。”程千道，“希望你喜欢。”
说完，他笑了一下啊。
瞬间，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拆开了礼物的盒子——老实说，这玩意儿还挺重，我是真的蛮期待的，程千送给了我什么礼物。
然后我撕开了包装。
“……”下一秒，我合上了盒子，“哇啊……暴击，程千你不要这样子的吧？”
“我辛辛苦苦整理出来的，冲刺笔记。”
“瞎说，你就是把你之前的笔记找出来了送给了我！”
程千嗤笑一声，“这个还真的没有，我的确没有那么费事，还要什么冲刺笔记。”
我：“……”
“不用谢谢我。”
“不，别说了。”我一言难尽，“你就像是聊天的终结者。”
他伸手在我脑门上抓了一把，“头发变长了。”
“过几天就要去剪掉了，太长实在是很费事，现在根本就没有时间洗。”我比划了一下，“就剪成和池楠一样短，我肯定要比她还要帅。”
“不要剪了，留长了就行。”程千说的颇为认真，“就剩下几个月了，坚持一下。”
“是不是上了高中就会变得轻松一点？”
程千沉吟片刻，很是无奈，“想什么呢，以后只会越来越辛苦，现在的苦算什么，以后苦日子还多呢。”
“……你就不能骗我一下？”
程千笑了笑，“傻子。”
我追了上去，恨不得把手上的学习笔记拍到程千的脸上，把他的漂亮脸蛋拍成平的就行。
“你们两个不要再闹了——开饭了！”万女士在厨房里喊，“程千尚万，过来端菜！”
今年的年夜饭，大家是一起吃的。
按照我爸爸的说法，他还是十分的高兴的，“你们不在家，我都没有年夜饭吃。”
“爸爸。”我道，“是我让你们出去度假了吗？”
我爸爸微微一笑，“哈呀，也是呢。”
我真是不想要面对这些得意忘形的人，“……”
两家人的年夜饭，不是在宽大的餐厅里吃的，而是挤在了家里的客厅，空间不大，但是却莫名的很高兴，仿佛就应该这样子挤在一起热闹，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只要笑就行了。
“干杯。”万女士倒了一杯牛奶递给我，难得的温柔，“加油，万万。”
千女士也举着杯子到我面前，“要相信自己是最棒的。”
我有些害羞，最亲近的人说着煽情的话，总是又甜蜜又害羞的，“我是最棒的，那小千哥怎么办？”
千姨道：“他皮厚，不用担心他。”
程千默默的吃饭，一副刀枪不入的样子。
我们对于家人来说，都是最好的。
无论如何，都是。
嘴上说着不给压岁钱，吃饭的时候还是给了，我本来还想着推脱一下，客气客气，结果程千果然皮厚，收下的动作干脆利落，“谢谢妈妈，谢谢阿姨。”
我十分唾弃他的厚脸皮，然后跟着他后面赶紧收下了钱包。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你们要守岁吗？”万女士问我，“我们要打麻将。”
“那我去小千哥家看电影。”可以预料的，四个人一台麻将，估计要打到天亮，那得有多吵，我要怎么安稳的睡觉。
“去吧去吧。”收拾好饭桌，那边已经拎着麻将盒子过来了，万女士几乎是在赶我走。
程千在房间里看漫画，一旁的电脑开着，还停在游戏界面。
“程千！”我道，“我带了游戏机来，要不要打游戏？”
“我困。”程千道，“早点睡，明天还要早点起来。”
“那你睡吧。”我很惋惜，“这可是除夕夜，不做点什么就睡觉实在是太可惜了。”
他愣了一下，然后弯起了嘴角，一手支着脑袋，半抬起身子眯着眼看我，“哦，那你说说，要做点什么。”
我举起了手上的游戏机，“Play game——如何？我们大战三百回合，谁输了就要叫对方爸爸！”
程千：“……”
他翻了个身，趴着准备睡了。
“程千？”我笑着爬上了床，去扯他的被子，“别睡啊，起来玩啊！”
他猛的翻身，把被子一下子盖在了我头上，把我包了个解释，“我是傻子才和你大战三百回合！”
我手忙脚乱的蹬着被子，快要被闷死了。
可是我是真的睡不着，再打扰程千睡觉，他会直接灭了我的……
平稳的呼吸声在我耳边响起，程千已经睡熟了，半蜷缩着，这姿势似乎是睡的不舒服，他往外挤了一下，舒展开身子，长手长脚的差点把我给挤出去。
我撇嘴看他，伸手戳了戳程千的脸颊，软乎乎的。
又抬手拨了拨他纤长的睫毛，弹回来，再拨一下。
“……嗯。”我伸手扒了一下他的眼皮，“程千？你睡着了？还是醒着啊？”
程千没反应，依旧睡的很香。
哈哈，早就想这么办了！他睡着了，还不任我搓扁捏圆，怎么开心怎么来？
干脆在他脸上画个王八，再拍下来，随时威胁他！
然后下一秒，程千睁开了眼睛。
“你做什么？”
我：“……”
抽了抽嘴角，我扯犊子扯的认真，“我在打游戏……”
对啊，我在打游戏啊！
我惨叫了起来，“啊！我的游戏！”
除夕夜的晚上，我把任天堂问候了一下，辛辛苦苦肝了大半个晚上，结果输得一塌糊涂。
最后我只能感谢程千没有和我大战三百回合吗？
可是指尖，还停留着他脸颊上的软腻感，怎么都消失不了的感觉。
我以后……还是不要戳他的脸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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