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岩岭有些苦涩的摇了摇头。
当初他刚刚退位之时，也还是能够感受到岩国的国运信仰的，只不过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就连岩国民间的那些凡人都逝去了一代，现今的岩国平民只知当代岩王岩鄠，而早已不再知晓当年的第一代岩王岩岭了。
也就是那些寿命悠久的修行者，还知道百年前的岩国，还不是现今的二代岩王主政，而是由最初跟随道祖岩绒的初代岩王岩岭主政。
作为一个被岩国内绝大多数民众遗忘掉的岩王，且自身的实力并不出众，岩岭与岩国整体的联系自然是越来越淡，这也就导致了他现在根本无法再感知到岩国的国运信仰了。
“其实如果你实力达到道台筑基境界，就算是现今的民众遗忘了你，但凭借着以往的联系，你还是能够感应到国运信仰的。”
“只可惜，你天资有限。”
岩绒说着摇了摇头。
“……”
岩岭顿时自觉有些羞愧难当。
作为当年的一代岩王，且是最早跟随岩绒的人，在岩绒布仙道修行体系于天下的时候，岩岭也是最先一批开始修行仙道的人。
在岩岭修行仙道体系的期间，无论是功法还是资源岩绒都是照着最高的标准给他的，甚至岩绒给岩岭的待遇比岩绒自己的一些弟子待遇都要好，绝对是没有亏待了他。
只可惜，受困于自身的天资，就算是有着整个岩国修仙界中最好的修行条件，岩岭这一生的修为也只是勉强达到先天炼气境巅峰而已，甚至都无力突破到道台筑基境界。
“不过，如果不是你天资有限无法突破到道台筑基境界，我也不会选择你成为整个岩国之中的第一个人道神明。”
“你可知我为何不让你服用筑基丹，凝聚下品道台突破到道台筑基境界？”
岩绒对着岩岭问道。
“不知。”
岩岭回应道，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不满之色。
虽然他的大限将至，但他却也没有因为岩绒不给他筑基丹，让他借助丹药之力突破到道台筑基境界延续寿命而感到不满。
在他看来如果不是岩绒，恐怕他这一辈子都只是一个普通的部落族人罢了，在百年之后化作一捧黄土，根本不可能成为一国之王者，甚至拥有如今的实力，享受三百载的寿元。
既然他今天的一切都拜岩绒所赐，他又怎么会对岩绒产生不满呢？
他毕竟是一个知道感恩的人。
“不管是上品道台，中品道台，还是下品道台，只要是凝聚了道台，突破到道台筑基境界，便代表着仙道根基已定，今生今生除非废掉自己的道台，否则永远也无法再修行其他的修行体系。”
“因为道台便意味着力量的纯一，假如再修行其他体系的力量，只会因为两种力量体系在体内的冲突，而爆体而亡罢了。”
“但废掉自己的道台也是一个死，因为道台与意识海紧密相连，废掉道台便是重创自己的意识海，轻则失去自我意识，重则真灵泯灭，身死道消。”
“而人道神明，其本质上就是一种独特的修行体系，虽然不如仙道体系完备强大，但如果是一名道台筑基境界的修士选择成为人道神明，那必然就只有在两种修行体系的力量冲突下爆体而亡，没有第二种可能。”
岩绒向着岩岭解释道。
“当然如果你当初能够靠自己突破道台筑基境界我也是不会阻止的，毕竟我也不可能会做阻人道途的事情，只不过你最后终究是没能成就。”
“这样的话，由于你停留在先天炼气境界的修为，再加上你的身份，你便是整个岩国境界目前最适合成就人道神明的人了。”
岩岭与岩绒的关系终究还是比较亲近，因此岩绒才给岩岭谋了另外一条路，虽然人道神明这条路相比于仙道修士有着种种限制，而且还不得自由，但终究也是一条长生之路。
且人道神明这条路，经过岩绒前世历代修士们的研究和完善，等级和潜力还是不错的，起码要是论起来，人道神明体系要远比怨灵一族的修行体系强大的多。
而相比于岩岭有着岩绒帮着谋划前路，同样在仙道路上潜力已尽的二代岩王岩鄠就没有这般好运了，虽则当时得到岩王之位后，获得了一枚筑基丹得以成功筑基的岩鄠看似占了便宜。
但实际这却是一个大坑，本来岩鄠作为二代岩王也有资格在退位之后成就人道神明之位，得享长生的，但一枚筑基丹却让岩鄠人道神明的道路直接断绝。
并且不知道自己错失了一个天赐良机的岩鄠，甚至还有可能在为自己能得到一枚筑基丹而沾沾自喜。
说到底，岩绒根本就没重视过岩鄠这个二代岩王，在岩绒看来，岩国的这个岩王之位，说白了就是帮着自己处理一点没空管理的杂事的位置，只要能力足够，他根本不在意谁去当这个岩王，反正只要是岩族的人就行。
不过，岩鄠现在可以说靠着自己的能力，让岩绒对他有点刮目相看了，就单凭岩鄠那一家子的贪污能力，和岩鄠的兜底能力，就不是常人所能比的，如果不是岩绒的实力神通要远超出岩鄠的想象，没准岩绒就真的被岩鄠给骗过去了。
“我准备让你公开审判二代岩王的岩鄠的罪行，这样既能保证王族的颜面，也能给后面的历任岩王还有现在王族的内的蛀虫们以警示。”
“当然，最重要的是让你重新走入整个岩国的视野，让岩国内的人回忆起有关于第一代岩王的记忆，好借此紧密你和岩国的联系，让你重新感应到岩国的国运信仰。”
“等你能重新感应到国运信仰之后，我才能将你转化为人道神灵。”
岩绒对着岩岭侃侃而谈。
虽然就是讨论的内容，可能对于当代岩王岩鄠有些不太友好。
“一切单凭大长老做主。”
岩岭恭敬道。
他的眼中有着点点波澜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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