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么了？”“我想到一些事情。恐怕你那倒霉的直觉又起作用了！”
“嗨，楚楚。什么我倒霉的直觉又起作用了呀？啊，不好，有情况！”“怎么了？”“我们的侦测信号被替代了！”布罗罗面色阴沉地说道。
“什么？不可能！这是我们最新型的还在试验的中枢多态控制体系！”一脸忧愁的楚青，厉声回道。
“还不可能呢？你看，这些迭代码的重加已经出来了！”布罗罗烦躁地喊道。“啊啊……，又……又消失了？”
“嗨，你是不是看花眼了啊！要不就是光幕屏显示出了毛病。”楚青不以为然地解释道。
“不可能，我的眼力你还不知道嘛！”
看着布罗罗皱眉苦思的样子，楚青慢慢地从桌下扯出一个黑色的箱子。手脚麻利地打开，从中扯出几股线接在光幕屏旁边的机柜上。“你可不要吓我呀？”楚青一边插线，一边警告地瞪着布罗罗。“我怎么可能拿这种事情，逗你玩嘛！＂布罗罗轻声保证道。
“最好是这样。”楚青把最后几股线插上后，光幕屏上闪动的图影和符号，立刻就变成了一道道上下起伏的曲线和光影。“不可能！”
“你怎么了，楚楚？”看着楚青满脸的惊叹，布罗罗急忙向她靠了过去。
“这不可能。”“什么不可能呀，你是不是想要急死我啊！”
“不对，一定是机器出了毛病。”楚青完全不加理会，一旁布罗罗叨叨不停的问话。从扯出的黑色箱子中，拿出一个同样颜色的头盔飞快地套在头上。“出啥事了？”看到楚青这副样子，布罗罗立刻也从桌下拉出了一个箱子。
她的箱子是银白色的，比起楚青的那个，就显得小巧了很多。不过从这个箱子里面扯出的线却更多。把所有的线缆也都插进了光幕屏一旁的机柜上后，布罗罗也把一个银色的头盔套在脑袋上。
“楚楚，什么情况。”看着眼前飞快掠过的码流，布罗罗有点担心地问道。“很麻烦，你看着就好了。千万不要跨过来。”楚青大声地向她提醒道。
“开玩笑，我怎么会让你一个人玩这么刺激的事情嘛，等等我！”布罗罗轻轻哼了一声。
“告诉你不要过来了，听不见啊！”楚青紧张地喊道。
“嗨！你啥意思，我又不是你家的喽啰，干嘛要听你的啊！”布罗罗看着眼前，流动得越来越快的码流，心中的担心也慢慢地变大。她虽然对于码意、识态这方面的事情不是很精通。但是基本的概念还是非常了解的。而像眼前涌动的码流团，早就超过了自己曾经见到过的最宽阔的意态河涌动。不说这里面到底挟裹了多少码团，单是这份涌动的流速。早就远远地超出了，布罗罗对于码流团风暴的认识。
如果说在刚刚初体变形成了密因体后，让布罗罗见识了一次码流团风暴的好处和威力。那到了军校，在第一次使用军方内网的拟真挑战中。自己驾驶着伽罗去挑战那位号称新生第一秀的家伙，被他忽然施展的码流团风暴，瞬间就轰下了台。这让布罗罗第一次正式尝到了，意态攻击的可怕。可是她的初体位变却偏偏是密因体，这是一种对身体的修正极端强悍，却又对脑识域几乎没有一点扩增好处的位变体。
就像现在，在看到了眼前涌动得码流团风暴，她除了束手无策地观望，连一点办法也没有。
“罗罗，你不要意气用事好不好啊？你要是再陷进了里面，我可就一点胜算也没有了。”楚青惶急地劝说道。
“你现在就有办法了吗？”布罗罗反问道。
“你忘了我是什么位变体了吗？我现在可已经是二级阶奥体了。对付这点风暴团，还不是小菜一碟啊！”楚青故作轻松地回道。
布罗罗却只是轻轻哼了哼。“楚楚，你什么时候喜欢上吹牛了呀？还是说你对我这一年的学习，已经鄙视到了这种程度。”
“你说什么呢！我一个平头百姓，哪里敢鄙视你这样，赫菲斯空战指挥学院的勇士啊！等你哪天这里再挂上一颗夏兰花，那在你面前我恐怕连坐的位子也没有了吧。”
“哼，还说不鄙视！瞧瞧你说话那样儿。”布罗罗气恼地翻了个白眼。“非得跟着你才算做正事啊！”
“我可没有这么说。一个连海大都瞧不上眼的家伙，我有什么资格让你跟着嘛。”
“楚青青，你不要讲得太过分啊！”“我哪里敢过分啊，面对一个敢把海大的保送通知书丢进垃圾筒的人，我楚青青全身上下就只剩下敬佩啦！”“哼，阴阳怪气的，你瞧瞧你这哪里有一点敬佩的样子？”
“嘿嘿，那还不是因为在你面前我有点紧张嘛！”“紧张个屁，吃东西的时候你怎么从来一点也不紧张啊！楚楚，我觉着你还是不要硬撑了吧？这势头，我看着可是不妙啊！”瞧着眼前的码流，在楚青奋力的抵抗下，还是没有一点减缓的趋势。布罗罗是真得有点坐不住了。
“没事，我还没有到崩溃的时候。”楚青声音急促地回道。
“不对，楚楚。这根本不是你能抗得住的，放弃吧。你就是有阶奥体位变的帮助，也不可以容纳得下这么强的风暴冲击。你知道脑识域被码流团风暴冲破的后果吗？”
“知道，不过那是不可能的。我的容纳力我心里有数。”楚青似乎还是蛮有自信地回道。
“楚楚你不要太自信了。毕竟我们现在不是在羊角星域，一切都要以安全为上。”布罗罗看着原本还只是波澜壮阔地向前涌动着的码流团，开始变得激荡了起来。激流拍击着两岸，荡起一层层雪白的浪花。真得就像水花拍击在岸边时的样子。“楚楚，你是在反击了吗？”
“嗯。”听到楚青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布罗罗立刻就明白，事情恐怕是很不妙了。她毫不犹豫地把自己脑识域的意态门，就打开了。本来已经波浪肆意的水面，瞬间变得安静了一些。只是码流团的涌动，却更加地急促起来。
“罗罗，你在干嘛！”另一边的楚青，立刻就察觉到了码流的变化。神情慌张地大声喊道。
“我能干嘛。这么刺激的事情，我可不想错过噢！我们意态修行的教官，一直跟我们吹嘘。他在空间舰队服役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一次像夏贝思河那样汹涌的码流攻击。”布罗罗神情轻松地调侃道。“他说那次的攻击，让他一生受用无穷。我说楚楚，我可是你的好姐们吧？你不要学得那么自私，不舍得把这样的机会让分享给我一点。”
“你……”楚青听了布罗罗的话，很大一会儿没有说出话来。“你一点也没有学过意态攻防啊。”
“这有什么好学的，只要是打仗的事情，我布罗罗还用学吗？我天生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携带着打架的因子。”布罗罗嘻嘻哈哈地说着。“你就说需要我干什么吧？”
“唉！罗罗，我真觉着姨夫和小姨，恐怕是给你取错了名字。”“你什么意思？”“他们要是给你取个名字叫傻大胆儿，说不定能压一压你身上的这股憨气吧？”“楚青青，你才憨吧！有你这么说话的嘛？过分！”
“好好，我过分。你把自己的意态门把好就成了，千万不要让超过识道通路十分之一的码团流进。那样一会儿就能把你的脑识域冲爆的！”
“那你怎么办呀？”布罗罗担心道。
“我学过意态攻防的技巧，一时半会儿还能顶得住。”楚青安慰道。“那要是一时半会儿还是这样呢？”“还是这样？”“对，要是还这样呢？”“要是还这样，我们就不用管了。”
“什么意思？顶过这一会儿，我们就胜了？”布罗罗有点不敢相信地问道。
“哼，你还真会想美事儿！顶过这一会儿，要是对方的攻势还是这么强大。我们就不存在了。”楚青淡淡地回道。
“啊？你个死妮子，你……你一向不是都挺谨慎的嘛！怎么……怎么这次下那么大的赌注啊！”布罗罗哭丧着脸，小声地抱怨道。
“我也没有想到，这么巧地就在阴沟里翻船了。有点大意了！“
“你一句大意了，这就算完啦啊？“
“不完你还想怎样？不过对方这么强度的攻击，也不可能持续太久的。就是阶奥体修行到最顶级的水平，这种持续的超强度攻击，也没有力量维持在一个小时的水平。”
“死楚青！”“你又怎么了？”楚青长叹了口气。“你早就知道了是这种情况，为什么不告诉我？就是想看我出丑是嘛！”
“没有了。我那里会想到，你这么快就插手了嘛！你是密因体，又从来没有专门学过意态识道的攻防。我想着你会观察一阵子再说的嘛。”楚青轻声解释道。
“楚楚，有一个小时了吗？”刚刚抵挡了一阵，布罗罗就发现。自己那怕是调动了脑识域所有的储位，还是没有办法周全地把那些涌进来的码流团安排好。有些捣蛋的码团，有时候还会不顾自己的束缚。强行跳出识道，在脑识域里肆意地流蹿。这些不安分的家伙蹿过的地方，立刻就会扰乱自己脑识域中，本来有序流动的意识群团。自己的脑袋马上就会生出昏昏欲睡的感觉，而且这种感觉还越来越强烈。强烈到布罗罗那怕是抽出一半的意志，用力地去克服这个感觉。还是难以把它驱除自己当前的意识流。它就像是一道一直强制储存在，第二位命令栏的准执行识令。只要布罗罗稍不留意，它立刻就会向当前意识执行域流窜。自己的身体和脑识域的控制，也就马上向睡眠状态滑行。
这让布罗罗感觉到了恐惧。这是她的身体和意识，第一次如此强烈地不受自我意志的控制。
“罗罗，你在干什么？守住自己的意态门，往你那流动的码团在变大！”
“啊？”恍然间，布罗罗才发现自己脑识域中，蹿动的码团变得越来越多，越来越大。“楚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这让布罗罗心中愈发地不安起来。
“我们怕是被偷袭了。”楚青幽幽叹了口气。
“你不是说这个试验型号的控制台，是目前最安全可靠的吗？”布罗罗不解地问道。
“是。所有的试验数据和过往的抗攻击测验，它表现出得性能都要比以前的，任何一个型号要好啊！”
“但是现在是怎么回事？”
“嘿嘿……”“你笑什么呀？”“我没有笑啊？”“哼，我明明听到了笑声嘛。”“可我真得没有笑呀。”楚青皱起眉头，大声回道。
“是我在笑。”“你快听，你快听……这……这不是你在讲话嘛？”布罗罗着急地提醒道。
“我讲了什么？”“你刚刚没有说话？”布罗罗神情猛然间一凛，脸色变得有点阴沉。
“啊，哈哈……”“又在笑？楚楚你在笑嘛？”“没有，我什么也没有做。”
“朋友……你想干什么？”布罗罗神情凝重地问道。
“罗罗，我没想干什么。”“楚楚，我不是在问你。我们之间……，应该还有个别的朋友在。”“你什么意思？罗罗，你是不是感觉到头有些胀痛，脑识域开始全面不受控了啊？”楚青忽然紧张地问道。“你千万不要放弃，也不能打瞌睡，一定要坚持住啊！我……我正在做攻击，马上……一会儿就能破开封锁。”
“是嘛？你一会儿就能破开封锁？”“当然，不……你是谁？你想干什么？”“楚楚，你怎么了？”“你是罗罗吗？我忽然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你有听到吗？”楚青着急地问道。
“听到了，刚刚还不停地在笑，我开始以为是你呢。”布罗罗轻声回道。“罗罗，我们可能已经陷入了别人的意态识空。现在听到，看到和感觉到得事情，都有可能是不真实的。”楚青神态凝重地说道。“你一定要守住自己的本意，千万不要做出任何极端的事情来。”
“你什么意思啊，楚楚？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明白呀！”“唉，说不让你进来你偏要进！总之你把自己的意态门守好了！”
“两位漂亮的丫头，很高兴见到你们。”“你是谁？”布罗罗用力感觉着这道，在自己脑识域中肆意流转的声音。不仅自己没有丝毫的办法固定它的位置，连准确地捕捉它的行踪，也是一件非常吃力的事情。
“我是谁一点儿也不重要吧？你难道就不着急，自己现在的处境嘛？”声音很平淡轻柔，似乎没有一丝一毫威胁的意涵。可是布罗罗听到这句话，却轻意地就捕捉到了其中隐含的胁迫之意。
“你想干什么？”布罗罗轻声问道。
“我想干的事情很多，但是对于你们绝对没有坏处的。”“有没有坏处，不是你能替我们下定论的吧？”楚青淡淡地反问道。“你是楚青小姐吧？”“是我，怎么了？”
“你是楚家的大小姐，荆兰楚氏的人。荆兰楚氏不要说在荆兰星，就是在整个四月星系，也是首屈一指的大户人家吧？”
“你到底想干什么？”楚青隐带担忧地问道。
“不要着急。我已经说过了，我不会对你们做什么坏事的。再说了，你是楚家的人，而且还是嫡系的大小姐。打小就有聪慧，仁义的名声。从你小时候生活的荆兰星渔陶镇，到你现在呆得夏兰星海城，一直都做得非常出色。我……还是对你非常地佩服的。”
“谢谢你的恭维，不过我怕是担待不起。您到底有什么事？”
“不要着急，我马上就会说的。”“哼，装神弄鬼！”布罗罗小声嘀咕道。
“不！我说的一直都是发自肺腑的话。您是布罗罗小姐吧？我虽然对楚青小姐格外地佩服，但其实我此时最佩服的人是您。”
“佩服我？我们布家可没有需要你拍马屁的家势。您也不用费这份心了，明着告诉你，我们老布家祖坟上从来就没有冒过青烟！”布罗罗似笑非笑地说道。
“你确定？”布罗罗的话音刚落，脑识域中立刻就飘来了这句淡淡的问话。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回答竟然等来了对方这么个一本正经的问题。这倒是真有点让她犯难了，她对爷爷的事情还有点了解。但是更久远的事，她从来没有听说过。
“我……，我当然……”布罗罗结结巴巴地，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你当然不确定，是不是？”“你少啰嗦，有什么事儿快点说，不要套近乎！”“我不是套近乎，我是真心佩服你的。作为赫菲斯十几年都不会有一个的，一八二年定向招生录取者之一，你的优秀是毋庸置疑的。”声音有点轻飘飘地传进了布罗罗的意识中。却让布罗罗真心吓了一跳。虽然看上去不动声色，可是她脑识域中的情绪已经开始跃动起来。
“你知道的事情，不少啊？”布罗罗貌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也不是太多啦！不过作为这十几年来赫菲斯首次的定向招录，我还是有些关心的。毕竟定向招录本身就已经是非常惹人注目的，更何况那一年一下就招了两位。你身为仅次于那位乌大公子的人选，怎么能不让人注意嘛！”
再次传来的声音，似乎很谦逊。却让布罗罗忍不住地哼了一声。“哼，仅次于乌大公子的人选。你确实知道的也不是太多！”
“是，是！很多细节我并不了解，就像你在开学后的第一次挑战赛中。被那位新生第一秀，那么轻易得挑下了战台。我就是想了好长一段时间，都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今天见到布罗罗小姐的真容了，小姐能不能当面给我解惑啊？”
“没兴趣！”布罗罗的脸色马上就变得很难看，气呼呼地喊道。
“唉，你现在的样子，真是一点也不像布远心啊！英曼的暴脾气，你倒是学得很全。”听到这声慢慢传来的叹气声，布罗罗心头猛地一跳。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父母的名字？”虽然极力压制怦怦跳动的心，布罗罗呼吸的力道还是渐渐变得沉重。
“你真是布远心的女儿？那位曾任第二军团特遣营参谋长的布远心的女儿。”
“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布罗罗的神情慢慢变得平静起来，可是她说话的声音，还是掩不住她关切的内心。
“这些事情并不比知道，你是赫菲斯的定向招录生更难。注意随时保持自己心态的稳定。‘情来爱去肝肠断，祸起思乱心愈烦。’你觉着这句诗好不好？”“你到底是什么人？”布罗罗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思绪，听到这句话后，立刻神情大变。
“我觉着‘祸起思乱心愈烦’这句诗要是倒着来断个句更有意思，你觉着呢？”
“‘心愈烦，思乱祸起。情难测，计错筹慌。’”布罗罗轻轻念道。“你认识我父亲？”
“你就不怕我们是势不两立的仇人吗？”布罗罗脑识域中传来一句淡然地问话。
“哼，我爸爸写得那些酸文臭诗，从来就不曾拿出去过。”
“从不曾拿出过，我是如何知道的？”“哼，他那群狐朋狗友经常用这事来损他，知道两句他写得诗还不是挺正常的。”布罗罗轻声回道。
“你果然很聪明，但我确实不是你爸爸的狐朋狗友。我顶多算是对他心向往之的一个同道中人。”
“什么意思？”布罗罗神情紧张起来。
“你明明有非常好的去处，为什么会选择到第二空间军团的的地面基地啊？”“那是学校的分派，关我什么事情！”布罗罗一脸警惕地回道。“真得不关你的事情吗？你在还没有收到赫菲斯空战指挥学院的招录书时，就拒绝了海城大学的免试录取。这也不关你的事情吗？你明明在赫菲斯学习的是战舰指挥，却偏偏对机甲战斗情有独钟。你做为空间母舰指挥军官的后备种子，课余却花费大量时间学习机甲的作战技巧，这些事情都是学校分派的吗？”
“这是我的爱好，你要管吗？你不会是我们的教务长吧？”布罗罗的脸色，随着脑识域中那个声音的传来，变得一点点地沉重。
“哼，我对那个无聊的职位没有一点兴趣。不过要是布罗罗小姐还需要我提供更多的理由，才肯对我说实话的话，我也可以再多告诉你点事情。”
“你说。”布罗罗毫不犹豫地回道。
“好，那我就猜一猜布罗罗小姐为什么对机甲战技，赫菲斯空战指挥学院和第二空间军团基地那么有兴趣。”
“好，你猜。我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这些事情有兴趣呢！”布罗罗轻轻笑了笑。
“因为你的父亲。”这个短暂的回答，立刻让布罗罗神情大变，她一下就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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