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讲这么一个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布罗罗不高兴地哼了哼。
“如果你认定这是一个笑话，那就太笑话了。”小和尚目光炯炯地看着前方。
“哈哈……”布罗罗真地大声笑了起来。“我应该学习过木惜将军所有经典的战例。从这个意义上来讲，我应该也能算做是她的一个弟子吧？”布罗罗意有所指地向小和尚问道。
“嘿嘿……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一招。”小和尚笑眯眯地看着光幕屏的前方，有点得意。
“那敢情是你们老板，在哪个山脚下的洞穴里，捡到过木惜将军曾经留下过的东西？”布罗罗语带调侃地问道。
“呵呵……布罗罗小姐。你的想像力真是够丰富的呀？你为什么不猜，是木惜将军给我们老板托得梦啊！”
“是嘛？那你们无耻的程度，可就远远超出我的预估了啊。”布罗罗有点刻薄地反击道。“不过和你刚刚的行为比起来，也不算是太离谱噢。”
“哼，我懒得和你绕圈子。你们两位也都是在羊角星域，最顶级的学府学习的聪明人。不会没有听说过次格体吧？次格体中有一个分支学科，叫做二次演进识体技术。不知道我这样说，你们能不能想起点什么东西来呀？”小和尚的眼睛骨碌碌地转着，却仔细地留意着趴在桌上的楚青的举止。
楚青听到小和尚的话，果然愣了愣神。看到她眉角挑起的样子，小和尚就知道她正在思考。
“从哪儿拽了个词，这次又想忽悠我什么？”布罗罗明显没有想太多。她好像已经本能地对小和尚的话，起了很大的防备心。
“罗罗，你对这个词没有一点印象了吗？”小和尚还没有回答布罗罗的问题，楚青便先开口问道。
“印象？我为什么要对这个词有印象呀？”布罗罗惊讶道。
“你两年前被海城大学提前录取的时候，是不是收到过一个研究室的意向书呀？”楚青小心地向她提醒道。
“这有什么关系吗？”布罗罗有点疑惑地问道。“有，不仅有，关系还非常地密切。”楚青小声补充道。“就是那个叫歌灵的导师，亲笔给你发的那份文件。”“海城大学第七研究所？”布罗罗有点不确定地回答道。
“对！就是那个研究所。”楚青听到布罗罗的回答有点兴奋地回应道。“那是海城最神秘的研究所之一，我只知道他们是在研究意识之于人体的离合关系。”“意识之于……”布罗罗小声地重复着楚青的话。“这些词，我怎么没有一点印象呀？我记得那份意向书中，肯定没有这些东西呀。”
“那当然啦！给你一个还没有入学的家伙，怎么可以写得那么详细。他们里面的很多研究，都是我们海城大学最高的机密啦！”楚青似乎有点惋惜地摇了摇头。“就连我们第九研究所，都没有他们的安保等级高。”
“可是这和光头说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布罗罗轻声反问道。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个道理果然很正确啊！”小和尚轻轻叹了口气。楚青瞟了他一眼，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
“光头，你少阴阳怪气地损人。我们赫菲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是多，怎么了？”布罗罗冷冷地哼了一声。“不愿意合作，现在你就可以走嘛！”“罗罗！”楚青轻声劝道。
“你也少说话！看到能赚钱的事情，你这个墙头草，早就不知道的自己的立场了吧？”布罗罗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冲着楚青也发起了火来。
“你说什么呢！”楚青轻声嗔怪道。“我看他说得蛮对的！自从你进了那个赫菲斯什么学院，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的了吧？放假回来，不是去实训馆就是在泡在拟真训练室。你现在都有点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了吧？”
“呵！行啊，楚青青。现在跟我讲起来道理来，都是一套一套的了。看来你在海那个什么大学，整天都在练嘴皮子吧？”布罗罗用力地哼了一声，很是恼火地反驳道。
“你少人身攻击！我问你，你这两年除了修身训练和战术排演是每天都在坚持。可关于物能、星网和最新技术的关注，还剩下多少？”楚青对布罗罗的攻击很是不以为然地反问道。
“你……你这么讲对我是不是太苛刻了一点呀？我的初体变位是密因体，这你又不是不知道。而且还是密因体位中生成识门最少的一种。四个识门八个忆道，搞得我现在连看娱乐八卦的事情，也不敢太认真你知不知道呀？要是一不小心把这些事情给塞进了忆道，你说我怎么办？”布罗罗似乎非常苦恼地向楚青抱怨道。“那像你呀，一不小心就进位到了阶奥体。更离谱的是，一个初体变的体位式，愣是比人家中阶的体位都要多地，生成了三十二个识门，七十二忆道。你倒是不用担心识门里的忆道不够用。可我的识门这么少，怎么敢像你那样胡吃海塞嘛！”
“你说谁胡吃海塞呢？”楚青听到布罗罗的话，很不高兴地拍起了桌子。
“一个舰队指挥官，要是只知道战术和修身法，后半辈子也就只能在巡逻队里混了吧？”布罗罗还没有对楚青拍桌子的举动作出反应。忽然小和尚紧紧接着楚青的话头，不冷不淡地嘀咕道。
“吆呵，怎么了？你们两位真的这么快就勾结到了一起？”布罗罗翻起白眼，语调低沉地问道。“楚青青，你还真是要做见钱眼开的家伙啊？”
“你说什么呢！”楚青气恼地喊道。
“那你愿不愿意，十年后做一个巡逻队的长官呀？”小和尚淡然地问道。“你让我好好算一算噢，你是赫菲斯空战指挥学院的高材生。只要不出什么大的事故，两年一迁，按照夏兰军方现在的军官迁任条令。你毕业差不多就能混个中尉官做，要是表现的好一点呢，上尉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是凭你现在的眼界，也就是迁任过校官这一级。肯定就会转役到联邦卫戍部队了吧？”
“再凭着你们赫菲斯军人遍布联邦军队的情谊，你怎么也能谋一个航线繁忙的驻守星。那时候吃香的喝辣的，应该全都不在话下了。”“小和尚先生，你别乱说！罗罗不是这样的人！”楚青听到小和尚的话，急忙大声地打断道。
“楚青青，你让他说！”布罗罗冷冰冰地声音，透过控制端的声音器，一字一句地传了出来。
“我没有恶意的！”小和尚似乎有点不情愿地解释道。“她不清楚军中的情形，你好歹也算是在那里呆了两年啦，什么都应该明白的吧？”
“我明白，你继续说。”布罗罗的声音，几乎像控制端的合成音一样，不夹带一丝情感地说道。
“我说……，我都说完了呀，还说什么啊？”
“你就说说，我怎么就肯定会转役到联邦卫戍部队去了呢？”
“你首先是一个女人。”小和尚有点犹豫地说道。“是，可是联邦军中的女军人，做到将军的，现在也不少啊。”“是，她们基本可以分为两大类。”“说。”“一类是真得很有能力的将军，一类是很有背景的将军。你觉着自己会成为她们中的哪一类呢？虽然你的父亲在去逝的时候，也做到了准将这一级别。可是他一直都是驻守在第二空间军团的前线，为人也不太钻营。我觉着你达不到成为背景女将军的条件。”
“哼，分析的很好。可我压根就没有想过要靠我父亲影响力的帮助。”“那我们就有共识了。那就是你只能在成为一个有能力的将军这条路上努力，对不对？”
“费话！”布罗罗有点不高兴地回道。
“一点也不费话，你听我慢慢给你讲。在成为有能力的将军这条路上，能力又分为两种。一种是像楚青小姐那样，成为一个优秀的技术人士。”小和尚指着光幕屏前的楚青，笑嘻嘻地说道。“当然了，这条路你现在也走不通了。那你就只剩下，成为一名优秀的指挥官这一条路了。但是你仔细想一想，这条路凭你现在的能力。真得就能走通吗？”
“为什么走不通？”布罗罗很不高兴地问道。
“你现在的成绩，虽然看起来在赫菲斯空战指挥学院很优秀。甚至一度可以把那位乌大公子都给凑下了台。但是你现在真得很有底气嘛？”小和尚似乎话里有话地问道。
“哼，我不是靠底气说话的，我靠的是实力！”布罗罗的话听起来很霸气，小和尚却有点不屑地摇了摇头。“我不说别人，就说那位现在看起来，已经被你超越的乌天，乌大公子。不用说太久，就说毕业之前，你有把握一直都赢过他嘛？”
“我从不思考这种假设性的问题。”
“是吗？那你是如果做战术设定的呀？不过你现在不想回答，我倒是可以帮你答一答。”小和尚沉声道。“他的初变体位是圣羽体，而且还是很高阶的十二识门的卯形圣羽体。布罗罗小姐，在很多条件都差不多的时候。你告诉我，你用什么样的办法来保持，对一个比自己多了两倍识门的人的优势呀？”
“哼，你这样比是不是稍显无聊呀？楚青青的识门数还是我的八倍呢！”布罗罗恨恨地喊道。“她是不是得把我打得屁滚尿流一般，才对得起比我多八倍的体位天赋啊？”
“你这样比才是稍显无聊！”小和尚轻轻晃起脑袋。“楚青小姐是一个作研究的学者，你一军人跟她比打架，这话你怎么说得出口嘛！”“你……”布罗罗你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布罗罗小姐我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家人威风……”“谁和你是自家人啦！”
“你不要生气嘛，我既然提出了这个问题，自然就有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小和尚的声音充满诱惑地说道。“要不然我怎么会把你放在，我最优选的名单中呢？我早就跟你暗示过了，我一直苦苦寻觅得就是密因体位的朋友。”
“哼，装神弄鬼。”布罗罗似乎对小和尚的建议没有什么兴趣。可是她却忽然对着传声器，轻轻咳嗽了两声。她的咳嗽声刚刚落下，楚青便开口问道：“小和尚先生，我对这件事非常有兴趣，可不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呀？”
“是吗，你有兴趣？”小和尚装模作样地问道。
“嗯，除了动力场的研究。我对次格体的事情，是最感兴趣的啦。”“好吧，那你有什么问题？”小和尚似乎很不在意地问道。
“据我所知，现在市面上流通的。所有号称可以解决脑识域忆道限制的设备，似乎都不能很好地解决两个问题。”楚青一边向小和尚发问，一边小心地观察着光幕屏中小和尚的神态。
“你不用这么担心，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小和尚一副很宽宏大量的样子，对着楚青说道。
“这两个问题其实就是现在，腕仪和数体库不可兼得的问题。小和尚先生说可以帮助罗罗解决识门的限制，不知道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呀？”楚青面向光幕屏，认真地看着小和尚问道。“说白了，我就是想知道。小和尚先生您是怎么解决腕仪的便利性，与数体库强大信息支撑兼而有之的问题？”
“嘿嘿……”“你笑什么？难道我的问题很可笑嘛？”楚青有些意外地看着光幕屏中，在发笑的小和尚。
“不！你的问题一点也不可笑。我就是有点好奇，你是怎么确定的，布罗罗小姐是让你问这两个问题呢？”小和尚好奇地问道。
“噢……”听到小和尚的问话，楚青的脸马上就红了。倒是布罗罗，完全还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我们讨论这个问题已经很久了。”楚青有点不好意地小声回道。
“在罗罗刚刚进位密因体位的时候，我们就一直在找一种可以增强她识门能力的方法。黑木耳、绿晶甚至穷木社出的所有腕仪，我都拆过了一遍。但是那个时候他们出的腕仪，只能支持体外一识门两忆道的外体扩展。到了现在就连黑木耳还在测试的最新型的腕仪：司南，也才到两个识门的程度。我不知道小和尚先生凭什么，来解决罗罗的事情？就不说达到初体变位最优秀的识门水平，就是通常的平均水准。您也要帮罗罗体外扩展四个识门吧？在这个问题上的难度，我们并不是一无所知。”楚青怀疑地眼神，轻轻地打量着小和尚。
“这确实是一个非常让人为难的事情啊！”小和尚随着楚青的话，轻轻叹了口气。这让正一脸期待地听着两人对话的布罗罗，马上脸色就变得很难看。她虽然一直都表现出一副强势的样子，可是她自己心里是非常清楚，让自己为难的这件事有多么重要。
这些年，她虽然比别人多付出了一倍甚至两三倍的努力。可是结果并不见得比别人多突出。像楚青这样开发出三十二道识门的妖孽，就不用说了。还在公学的后半学段时，两人就开始有拉出差距的迹象了。虽然她靠着努力和天马行空般的思维，早早就取得了海城大学的保送书。可是没有人比她更清楚，楚青的实力到底有多么可怕。还在公学二年级的时候，她几乎就已经把后面公学四年中，要学习的内容都吃了个底朝天啦。
平时除非自己拉着她上课，她从来都不再往教室去了。那个时候，她就已经经常混迹于红伞能源的各个研究室。公学的老师对这一现象，简直就像商量好了一样熟视无睹。只要每学期的考场上，看到她的身影，老师们就高兴的不得了。仿佛这样，这个妖孽一般的人才，就是他们培养出来的一样了。
她是没有像公学中还在学习的自己和其他人一样，凭着公学的成绩和推荐，获得各个大学提前送出的免试保送书。可是她在还有两年才毕业的情况下，早就进了海城大学的第九研究所学习了。也许说是工作更准确点。
虽说那个研究所最大的合作者是红伞能源，但是布罗罗怎么会不清楚。从头到尾这件事，都是楚青凭着自己逆天一般的能力获得的。三十二识门，七十二忆道。一想起这件事，再想想自己那可怜的四个识门。那怕楚青是她布罗罗最好的朋友，她也经常会莫名地暴走一阵。那怕是正和她轻松地喝着茶聊天，她也会不冷不热地讽刺楚青几句，才能纾解心中的郁闷。
离开了公学，到了赫菲斯空战指挥学院。布罗罗觉着自己终于是摆脱了，一直压在头上的那座大山。却不曾想，大山是没有了。一水比自己高半头，高一头，不大不小的山。又层出不穷地，在七叶草星赫菲斯空战指挥学院和自己见面了。乌天那个王八羔子就不说了，好歹他也算是家学渊源。只要不是个白痴，在那种天天都厮混在战舰上的日子里，多少都能耳闻目睹到点东西。
可是这两年里，别得学院她布罗罗了解到的事情不多。可单单是她们指挥学院，苏里扬、多台西、东里音这些人，都不比她布罗罗差呀。现在她还能靠着超人的毅力，和他们平分秋色。但是时间长了，特别是这些人也在不断的努力。她的心里是真的越来越没有底了。
据她打听到的情况，这些人的体位天赋都比自己好。像东里音，在第一年的时候。除去长了一张漂亮的不像话的娃娃脸，自己真的是一点都没有兴起对她的关注。可是第二年刚刚开学的那一个星期。指挥学院忽然就传来一股风声，说是乌大公子看上了那位漂亮的娃娃脸。放出话来，这个学期一定要追到她。
虽然和东里音住在同一层公寓里，连公寓门也面对面的。可是布罗罗并没有放在心上，她很清楚赫菲斯的规则。至少在台面上，没有人敢在这个地方胡搅蛮缠的。那怕他乌大公子，也一定会守这些规则的。不然，他很有可能不知道哪天就会横尸街头。那怕他有个当司令官的老爹。
可是让布罗罗一点也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在第一年开学的时候，她因为挑战那位乌大公子，很是出了一阵风头。可是让她完全没有想到的事情是，在乌大公子刚刚传出要追东里音的风声时。东里音居然实名在赫菲斯空战指挥学院的讯息站上，具名挑战乌天。而且还压了一份很大的赌注，如果输了，她东里音愿意无条件做乌天的女朋友。无条件做乌天的女朋友，布罗罗很清楚这句话意味着什么。就是在她布罗罗对乌天最恼火的时候，她也从来没有生出过这样的赌注念头。但是现在，这个一张娃脸的漂亮女孩，打出了这个赌注。赌注的另一半是，如果乌天输了。从今以后有她东里音出现的地方，他乌天都要退避三舍。
虽然布罗罗看到这份挑战书的时候，也觉着很解气。可是她的理性告诉自己，她绝对不会让自己拒守到如此险恶的境地。她甚至在挑战即将开始的时候，还敲了那位应该从来还没有，单独说过话的东里音的公寓门。尴尴尬尬地，连布罗罗自己都记不得当时的谈话是怎么结束的，东拉西扯地和东里音聊了足有一个小时。劝慰的话却始终没有说出口，倒是那个娃娃脸的漂亮女孩。在布罗罗一脸茫然地告别时，轻轻对她说了声谢谢。
这声谢谢，让布罗罗连观看他们挑战的兴趣都彻底失去了。一宿都没有睡好觉，天还没亮的时候。她顶着一头的鸡窝造型，慌里慌张地又敲开了东里音的门。那个漂亮的女孩哈欠连天，半仰着头，有点目中无人地把门打开了一条缝。
“谁呀？”她似乎很不高兴地说道。到今天布罗罗还能清楚地回想起，那个女孩满脸的不耐烦。“结果怎么样？”布罗罗担心地问道。“噢，你是布罗罗？”东里音似乎清醒了过来。“没什么意外，把他踢下去了！你怎么起这么早呀？我怎么觉着自己刚刚才睡着呀？”
“那这么说，是你赢了？”布罗罗很期待地问道。“嗯，就是有点胜之不武。”东里音似乎并不怎么高兴。“啊？”布罗罗当然就被这句话惊呆了。“你……东里音，你这么说什么意思？”布罗罗还记得自己当时发蒙的样子。
“我一个三阶大奥原丘体的人，修理他一个连二阶卯形都没有修出的家伙，真得是有点胜之不武啦。要不是他欺人太甚，我也不会让他那么难堪啦。”东里音有点抱歉的话，让布罗罗瞬间就愣住了。
“你……你是三阶……大奥原丘体呀？”布罗罗的身体当时都有点哆嗦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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