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没有解释，顺着白馨馨的话往下说：“定向召唤修罗族，有哪些具体的方法？如果此事涉及到极光门的隐秘，表姐可以选择不回答。”
白馨馨叹口气。
她看到陆白这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执着，便知道自己刚才那番苦口婆心的话，算是白说了。
罢了，且让他试试吧。等到真正撞上南墙，知道疼了，他自然就会放弃。
有多少想要成为召唤师的人，起初都是这个样子，回头就老实了。
白馨馨道：“这倒不是什么隐秘不隐秘的问题，一般弟子都能接触到，告诉你也无妨。”
她一指眼前的方格结界，说道：“就拿这些饲养物来说吧，新晋召唤师想要跟它们签订契约也不容易。”
“第一步，你要选定自己的目标。然后慢慢跟它培养感情，消除它的抵触情绪。第二步，在正式签订契约之前，还要收集对方身上的气息，以提升成功率。”
“如何收集气息呢？”
“方法五花八门，因人因物而异，最常见的便是拓印神魂、抽血割肉、炼化脱落物。”
陆白插口道：“这个脱落物是指？”
白馨馨：“毛发、皮质、角蹄，甚至是唾液、尿液、粪便等。”
陆白听得一阵膈应。
原来召唤师这么不容易。
白馨馨继续道：“以上是【面对面】的定向召唤，而【跨界】的定向召唤，稍微有些不同。你无法选择特定的目标，当然也就无法培养感情了，只能针对整个族群下手，那便只需要收集整个族群的气息就可以了。到时候，绑定哪个就是哪个。”
“极光门有一个职业，叫做收集师，他们干的便是收集气息的活儿。平常，不光会收集修罗族的气息，还会收集妖兽、阴灵和尸修的气息。”
“有些气息在人界就能收集到足够的分量，但有些不行，必须冒险横渡【界渊】亲自前往这些域界才能收集到。”
“修罗界距离人界最远，因此收集难度是四界当中最大的。不过，这么多年，极光门也积累了不少修罗族的气息，只可惜，仅有商元仲师兄一人召唤成功。你知道，商师兄召唤成功的意义有多大吗？”
陆白：“有多大？”
白馨馨正色道：“这意味着，以后极光门想要收集修罗族的气息，便不需要横渡界渊，冒那么大的风险了，只需要让商师兄的召唤物代为从修罗界收集就可以了。”
陆白暗道：这不就跟他和绯缇交换资源差不多嘛。
只是他交换资源的目的是为了修行，而极光门则是为了召唤更多的修罗族。
从这一角度讲，商元仲的召唤物，堪称修罗界的‘修奸’啊，出卖同胞。
陆白顿一下，问道：“我听表姐反复提及妖界、冥界、尸界和修罗界，但却只字不提佛界。难道，我们不能跟佛界的生灵签订神魂契约吗？”
白馨馨怪异地看他一眼，然后淡淡道：“你想跟佛界的什么生灵签订契约？佛陀还是菩萨？”
这里的‘佛陀’和‘菩萨’都是一种修行境界。前者为男，后者为女，大约与人族的‘圣境’相对应。这一点跟陆白前世的概念，完全不同。
白馨馨的口吻，带着一股‘没好气儿’的味道。以陆白的实力，哪里够得上佛陀和菩萨那种级别？
白馨馨继续说道：“召唤的基本原则之一，便是不能与同类签订契约。阴灵和尸修虽然生前都是人族，但他们死后已经变成完全不同的种族。而佛界的佛修不一样，他们本身也是人族，只是修行理念跟人界的人族有所区别而已。”
“因此，他们不能成为召唤物。”
“当然了，佛界除了人族之外，还有其他生灵，它们也可以修佛，但其他生灵的数量太稀少了。”
“如果你的神识，碰巧去到了佛界，那么很有可能，它一直飘荡到能量耗尽而消散，也找不到合适的绑定对象。”
“而另外四界就不同了，可选择的基数非常大。成功的希望，自然也就更大。”
陆白点点头。
其实他早就明白这些。
想要召唤一只佛界生灵的难度，不比召唤一名修罗族容易多少。
他沉默片刻，又开口问道：“假如，我是说假如，我想跟一只佛界生灵签订神魂契约的话，要怎样搜集它们的气息？”
这个问题一下子把白馨馨给问住了。
她从未想过有人会问这样的问题，也从未思考过这样的问题。
哪有人会将‘定向召唤’的目标锁定在佛界？
虽然心里觉得很荒诞，但白馨馨还是回答道：“听说佛界【佛光】普照，所有生灵长期沐浴在佛光之下，即使不修佛，也会有一定慧根。”
“这样的话，收集具有【佛光】的东西，应该就能得到相应的气息了吧。比如一些佛修使用过的物品、法宝等。或者，你亲自修行一下他们的佛诀，大概也有帮助。”
白馨馨的语气很不确定，毕竟她的见识也有限。
白馨馨接着道：“这样吧，明日我们宗门将会为商元仲师兄举办一个庆祝大会，届时除了宗主以外，各大长老基本都会参加，我帮你向他们咨询一下有关【定向召唤】的深层知识。”
“你也可以到场观礼，据说商师兄会让他的修罗族召唤物亮相，你近距离感受一番，必定能够得到不少好处。甚至，我帮你索要或兑换一些修罗族的气息，也未尝不可。”
陆白颔首道：“好。”
那就看看商元仲到底召唤了一个什么货色吧。
肯定没有绯缇姑奶奶优秀。
当晚，陆白便在表姐的院子住下来了。
次日清晨，极光门很早就发出了宗门召集令，所有人都向中心广场汇聚而去。
白馨馨和陆白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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