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淮野气笑了。
他手里已经大包小包地拿着很多东西 了。
花他的钱，送他礼物吗？
“那还真是谢谢你。”
少年的声音冷冽中夹杂了几分不屑。
云青梧哪里会管殷淮野阴阳怪气。
“不客气。”
她的目光很快被其他东西吸引。
天色渐渐暗。
云青梧几乎尝遍了这条街的每一个摊位。
其实大多数都不符合她的口味。
但是...
她喜欢的是这种感觉！
这种融入世间，好似她并不是孤单一人的感觉。
“殷淮野！”
云青梧在吃掉一块儿糖之后，扭头看向殷淮野，露出灿烂的笑脸。
“你真好。”
她毫不吝啬自己的喜欢和愉悦。
真好。
愿意带她走入人潮，愿意陪伴她做这么多实际上并无异义的事情。
不会因为她是神女，就要受到约束。
就要远离人群。
殷淮野提着大包小包，猝不及防被叫到名字。
抬头时，少女站在小巷子，身后的灯光柔和又温暖。
那样纯澈灿烂的笑脸，犹如盛开的太阳花。
似乎有那么一瞬间，寒冰破碎，露出炽热的心脏。
殷淮野很久，才接上少女的话。
他说：“不是。”
他一点儿都不好。
更不是什么好人。
他愿意陪她逛街，只是纯粹的利益关系。
云青梧没有听到他的话，她很快就被别的吸引了目光。
她的时间不多了。
夜幕很快降临。
城池并不黑暗，亮起的是万家灯火。
...
再次遇到城门前的小孩儿，是云青梧没想到的。
小孩儿手中拿着饼，在人群之中看向云青梧。
“欸？”
人流之中，云青梧一眼与其对视。
她咧嘴笑了，方才伸出手准备打个招呼。
就被殷淮野抓住了手。
“快走！”
殷淮野紧紧攥着云青梧的手腕，头也不回的扎进了人堆里。
他们很可能被盯上了。
殷淮野抓着云青梧穿梭在人群中。
云青梧很快也察觉到了。
不怀好意的气息。
在这个世界上，属于强者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涌来。
躲不掉了。
城墙背后，是四路。
“跑啊？怎么不跑了。”
黑衣人从黑暗中走出，语气满满都是嘲讽。
“好大的胆子，逃走了还敢进城？”
“养不熟的小畜牲。”
大乘期的威压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甚至，从黑暗中走出了其他的黑衣人，他们从四面八方堵死了所有退路。
殷淮野神色严肃，眼底依旧是最肆意的张狂。
他这人，最不怕死。
“你才是......”
云青梧猛然挡在殷淮野面前，她心中是愤怒，高声反驳着。
畜牲两个字却始终说不出来。
“人在做，天在看。”
那些传承到的东西，让她只能说出这么几句恶毒的话。
“坏事做多了，会受到惩罚！”
她的声音清亮悦耳，在此时却显得如此渺小无用。
引得领头的人发笑。
“幼稚。”
殷淮野拔出下午在集市上勉强挑走的剑，上前走了一步，将少女掩在身后。
他不明白，这个古怪的女孩儿到底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天真的层次都太轻了。
是愚蠢。
这种时刻，妄图和人渣讲天谴。
若上天有眼，这世道如此，世人无一能活。
“哈哈哈，有趣。”
“两个蠢货凑在一块儿，更蠢了。”
黑衣人们慢慢逼近。
他们并不急于一时，毕竟猎物无法逃脱，垂死挣扎的惨烈也分外有趣。
“你们如何找到我们。”
殷淮野攥着云青梧的手，轻声问道。
他一路上都用禁术掩盖他们的气息，城池之中的人千千万万，这么快就找到他们...
殷淮野扫了一眼云青梧。
凤凰木就在储物空间中，他不管不顾，已经开始强行吸收。
筋脉扩张的疼痛也就是在这时开始的。
“多亏了那个小乞丐。”
“肮脏又邪恶的红眸，自然显眼。”
为首的人冷笑一声，他们早就把殷淮野的画像发给附近城池的乞丐。
这群低等的人，聚集起的乌合之众，在找人方面十分好用。
“听到没？”
“善良没用，小菩萨。”
殷淮野扭头，看向少女的双眸，笑的依然恶劣。
他当然在瞬间就理清了关系。
这样故意问出来，就是为了...
让云青梧看清人性的恶劣。
一星半点儿的善意，最终会败给利益。
云青梧：“......”
真想猝不及防，让人难以接受。
她的难以置信并不是假的。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云青梧轻声道。
垂下的睫毛颤动着，掩盖所有的难过。
她一直都知道。
这世界上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善。
可...
殷淮野笑容淡了。
这不是他想要的反应。
他要的是信念破裂，是歇斯底里。
而不是这样...
明明是他的红眸带来了灾祸，道歉的人...
“喂，聊够了没？”
周围其他的黑衣人被无视个彻底，为首的人心中慢慢被不悦填满。
“跟我走吧！”
说着，便有人提着重剑上前。
重剑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像是死亡的倒计时。
殷淮野额头布满了细小的汗珠。
凤凰木的力量他正在竭力吸收。
杀...
丹田疯狂的吸收着灵气，妖气被牵引着猛烈撞击封印。
只要能复仇。
是人是妖又有什么分别！？
重剑落下，裹挟着属于化神期的剑气，天崩地裂。
殷淮野余光扫到了少女正准备结印的双手。
他眼疾手快将人抱进怀里，朝着旁边滚去。
“做什么？”
殷淮野承受了大量的攻击余波。
血腥味扩散到整个口腔，他咬牙切齿，却仍是在第一时间质问道。
疯了！
真是个疯子。
明明副作用那么大，还要用那些力量。
为什么？
因为他这个之前素未谋面的半妖吗？
这么...
愚蠢两个字，像是卡壳一般，无论如何，他再说不出口。
“哟，倒是情比金坚。”
黑衣人冷笑。
什么人才会同肮脏的半妖混在一起。
没有劈中的重剑再次高高扬起。
殷淮野早已站了起来，他双目猩红，竖曈展现。
鳞片还有丑陋的角。
属于妖族的特征也带来了强大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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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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