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骏青问道：“我不知道他图的是什么。可是像这样的客人，让你们清洁工很麻烦，他这样在你们酒店霍霍，你们怎么不赶他走呢？”
“这位老板，你说的这就是外行话。假如你是开饭店的，有客人来，因为吃的多你要赶他走吗？你喜欢还来不及。我们就喜欢这种客人，他消费多花的钱就多啊。只有酒店生意好了，我们的工资才能发得出。而且这个客人不光在我们酒店住了1天，在我们酒店住了7天。
这人出的是日结的单价，住的是长期房，多好。
除过打扫卫生，换床单被罩，换日常洗护用品，别的也没什么过多的要求。你说这样的人就跟我们的财神爷一样，我们为什么要赶他走了？这不是自己把财神爷往外赶吗？”
“什么他在你们酒店住了一个星期，不会吧？”
“是啊，就他女朋友买食物过来了之后，就再没有过来。当时就是我们一伙人猜他今天会来几个陌生的女人。当时，我们一起都开玩笑，猜输的人请大家吃烤面筋。到最后你不知道，这简直就和传奇故事一样，几乎一天来两个；多的时候，一天来三个，我们酒店简直就和一个娱乐场所一样。我们在感慨这小伙精力旺盛的同时，也说他人脉好，能认识这么多富婆。最主要的是，只有一两个富婆常来，别的都是不同的人。”
“啊？开了酒店，这小乐就和奶\/牛一样，每天输出，他都不休息吗？小伙子正当年，就是身体好啊。”
领班如看傻子一样看着卫骏青：“一般晚上那些女人来消费过之后，都会当天晚上离开。余下的时间就是他一个人休息。这孩子休息完之后，就是去外面大吃大喝一顿，回来继续睡。除个睡觉就是找不同的富婆过来交流感情。我怀疑他身上藏着一本富婆通讯录。我好想得到他那本电话本。我以后也吃喝不愁了。”
这话说出来，领班眼中爆发出光彩，如同璀璨的星星。
卫骏青笑道：“你平时在酒店工作，都没有联系到几个看得上你的富婆？”
“那些人啊，都是露水情缘，不长久的。话说回来，最离奇的是其中有两天晚上到了后半夜，这小乐还找了几个有啤酒肚的男人过来。这些男人我们比较讨厌，可能在吃喝玩乐这方面，有些男人比较小气吧。他们总是舍不得花钱，你说一个能花钱的男人怎么会这样呢？而且他找的那些男人很奇怪。”
“有什么奇怪？是缺胳膊少腿还是天生长着三个脑袋六个胳膊？”
“不是这样，那些男人化的妆，走起来就像风摆柳一样，你不细看我们还以为是女人。有些戴着帽子，有些染着一头绿色的头发，更有些染着金黄色的头发。就算是正常的男人，来我们这儿，也显得鬼鬼祟祟的，夹着腿走路。”
“怎么会有这种男人？莫不是这男客人小乐是个什么钱都赚的主？”卫骏青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对待一些社会上的事也门清。
“是啊，就因为他这样，我们觉得很奇怪，他什么钱都赚，以前我们以为他找富婆，结果连这些莫名其妙的鬼都找过来了。
可能是富婆太少了吧，钱不好赚。这个社会除过女人就是男人，小乐也没得选。为了钱只能含泪挑选。
当时有一次打扫卫生的时候，那阿姨就出来向我们描述，你不知道，那洗澡间被他搞得，都是金黄一地，屎拉了一地。
当时我们还不明白，可能是阿姨说的太夸张。后来，客人小乐当天晚上出去都没回来，也不明白他们是出去干嘛了，可能是出去吃饭了，反正天亮的时候才回来，打开门通了好久的风。
反正，当时这小乐住的这几天，我们酒店的用水量都大了许多。那一段时间，我们遇到来查房的要提前给他通风报信，搞得我们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工作一样。”
卫骏青感慨道：“看来你们干这行，知道很多秘密呀。就没有遇到把钱忘在房间的？或是别的能让你们一夜暴富的机会吗？”
“那我反正没遇到过。大钱没见过，小钱倒是捡过。酒店嘛，大部分都是住宿的，没有什么别的功能。
就因为知道了太多不知道的事，我们这一行只要家里还能过得下去，有孩子维系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一般来说都会将就的。除非实在过不下去了才会离婚。
干我们这一行的，见惯了那些肮脏的事。大都是后半夜酒喝醉的人被人拖着，或者狗男女来开酒店的，见的多了都不怎么相信爱情了。
据说我们三楼那洗脚城，挂羊头卖狗肉那更离谱。里面的服务员出去之后都不会结婚的，大部分人都是守着钱过一生，或许这就是这个行业的副作用吧。
以前是没钱出来赚钱，不曾想到，赚了钱只剩下钱了。”
听领班这样说，卫骏青这才明白，原来每个行业都有每个行业的好处与坏处。
他感慨的道：“来，我们喝酒继续喝酒。其实我见过煤矿和面粉厂那些工人，他们都有职业病的；像有些种地的农民晒的皮肤黝黑。至于你说的这些，好像听人说过理发店的女人，特别是那些娱乐场所的女人，流产次数多了，后面都不能生孩子。有些女人不适应外面的环境，出去打了不到半年工，回来都被人吓成精神病了。你说，这不是玩笑吗？”
领班笑了：“大哥，你是行家呀。钱没有好赚的，屎没有好吃的。或许这就是每个人的命吧，像我们这种没有什么特别才艺和专长，你想赚别人的钱，要么找一个行业，要么头脑灵活。而我们干这行的，你哪个头脑有多灵活的？还不是在一个行业用时间和生命换钱。”
夜色过半，酒水还有剩余，烤肉热了一回，随着夜色深沉，只有有心事的人不能入睡，用酒精麻痹自己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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