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自己身边的烫发女人这样说，白发女人说道：“你还是想的周到。不过，你为什么一定要说离了人家无法生活？你这么刚强的人，没想到身子这么弱？”
“唉，我这人就是身子弱。这些年经过了这么些事，我也试验过了。明明别人都没有事，就我有事。
别的不说，就拿上一次我去收玉米来说。
当时，几个人都一起走，就我一个人遇到了怪事。
当时，玉米叶一响，也不知玉米地里是个人还是条狼，人都没遇到影子，就见玉米叶子咔咔地响，向着地边跳下去了。
当时，一起的人都说没事。咱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不敢露脸的？
你不知道，我们一起收玉米，一个掰的，一个挖秆的，一个抱秆的，当时，人都开玩笑，就是直接窜出一只狼，咱们这么多人也能把它打杀了。
正说着，那梯田底下有一条长虫，老长了，大家都说这东西怎么有这么大，还是少见，不要杀了。有一个胆大的就用玉米秆压住长虫头，把那长虫提住尾巴一摇，当下就不行了。杀了，皮剥了，晚上回去就煮了一锅肉吃。
当天晚上，我就做噩梦，高烧不退。
你说，一块儿人多，就我没吃肉。那年月，肉少见。别人都吃了，都好好地，就把我给缠上了。
唉，事后，我想想，还是被我老汉给打的失了神。人都说，人身上有火气，我身上是被打的没了火气，没了保佑神。”
听到这话，卫骏青坐在桌上，菜上的差不多了，似有所思。
仿佛印证了某种东西。
“这么个事还把你吓的，你这人，白活了这么大年纪。当年，我走路，迎风来了夹杂着黄土的旋风。
当时，把一个女娃娃的帽子吹上半空，在空中飘了几分钟才掉下来。
那娃娃不懂，还要去捡，我说算了，让家人重新买一个。
当时，她妈在身边，也想过来了，就说不要了，再给买一个新的。
你不知道，要是你身子这么弱的人的话，当场就可能吓出病。”
“你说起这事，我可想起了另一件事。那是我生了第二个娃娃后，我们一伙人去打麦场上收麦子，结果，迎面就来了一个大旋风。当时，把我围在中间，我左右跑不出，感觉自己满脸上都被黄土敲打。
就在这时候，我那老汉跑进来把我拉出来。
出来后，我满脸都是黄土，脸都被吹的睁不开眼睛。
这时，别人才说，刚才要不是你老汉的话，你都从那个黄土窑崖上跑下去了。
可是，我在里面睁不开眼，实在是看不清方向。
当时，大热天，我就觉得自己后背发凉。
你说，这么会儿功夫，怎么就是我生病了？我回家后，当晚上高烧不退，爱做梦，爱胡说。我婆婆请了先生来看，看过后，给我开了几副药，还给我熬了红糖水。你说，人家咋就不怕旋风？”
“那可能是你老汉把你打的吓的遗了一个魂魄。”
“我也这么想。要是我离开他的话，我就更不能活了。恶人，连鬼都怕恶人。我和他在一起就寻个安个。”
听到这话，卫骏青就想起当年第一次看到小日子不错的岛国的某个故事，小便池里的水可以喝。那故事欺骗了多少兢兢业业的人，以为工作好可以获得提拔。
再有每天对着一盆花草咒骂，那花草不久之后就变得萎靡不振。这都是怎么编出来的故事，稍有点科学常识的人都觉得不可信，当年怎么会像一阵风一样流行？真是想不明白。
这时，就听到那烫发头女人继续说道：“吃，今天这顿我请。我活人就要活的个自由自在，不像你扣扣搜搜。你说，你一辈子省的钱干嘛？
来，吃。
我家老汉打我归打我，他给我花钱也是真的。要不然，人都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跟着他没吃没喝，图个热炕烙脚吗？
他也就这点好，在钱上不亏待我。
唉，两个人过了大半辈子，也都相互习惯了。
这些年，他能管住自己的手脚了，也不怎么打我了。要不在，我这脾气上来了，就出门跟着团旅游。你说，我出门十几天不回家，他不得天天去镇上的饭店？就他那几个臭钱，早都没踪影了。
唉，老了，打挨了一辈子，也吵了一辈子，将就着这么过了一辈子。来，姐们，咱们吃，这肘子不错，肥而不腻；还有这猪蹄，美容养颜，咱们该花就花，不能让自家老汉把钱花到别的小妖精身上。”
看她们正常地吃东西，卫骏青这一桌吃的也快结束了。
只是，饭店老板上来说，他们买的鱼有点多，要不要再加一个菜？
卫骏青大手一挥，送你们了。
老板送上椰子汁。本来想送啤酒的，这一桌人不怎么喝，那就投其所好。
小声打听：“那一桌三个女人经常来嘛？”
“她们？偶尔来。据说，是在超市门口跳广场舞的。那个烫发头，不是什么好货，每个月给那个领舞的男人1500元，白头发的给领舞的男人1500元，两个人玩的是一路货色。”
“这你都知道？”
“我们开饭店的言路广，什么不知道？”
本来好好的故事，这一听，立马来了180度大反转，当下买单，转身走。
待看他们走出后，烫发头女人问老板：“老弟，他们走了吗？”
“是啊，单都买了。”
“那没吃完的那盆鱼让我们吃吧。反正你们端下去也就倒掉了。放心，我们这桌钱我现在就给你。”
“好的，没问题。来，这还有两瓶啤酒，我送他们的，他们没要，没打开。”
烫发头女人说道：“那感情好。老弟，你多表现一下，我们这位白发大姐老公没了，她有养老金，以后都会来光顾你的。”
“不能那样。我喜欢的是你。你看你这长头发，大波浪，多好。”
“真的吗？讨厌，那我吃完饭不走了。早说嘛，以后我天天来你这儿吃饭，把我们跳舞的老姐妹都叫过来吃饭。我这人有一个钱就想花两个。骑自行车逛酒吧，该省省，该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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