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玥璃微微动了下手指，微合的眼睫也颤了一下，两年前的事，原来沈毓瑶还是记得的，她原以为像沈家的这样的人，早就忘了呢。既然你还记得，那又怎能怪我心狠毒辣？这一切不过是你的报应罢了！
“四姐姐，我与枫王爷婚事告吹你似乎十分开心？”沈玥璃上前一步垂眼看着沈毓瑶，笑得不深不浅，往事历历如刀，沈玥璃满嘴都是苦涩的恨。
“我当然开心，你死了我更开心！”沈毓瑶不知死活地骂着，在她看来，沈玥璃这样的人早晚是个死，她有何可怕的？
沈玥璃神色复杂地看着沈毓瑶，却不再接话，她有太多的恨意等着发泄，却知道此时不是最好的时机，她今天只需要把话说到这里就足够了，其它的由着沈毓曦慢慢体会。
所以只是看了沈毓曦一眼，又掩着嘴唇咳嗽两声，伫立一旁的冰灵立刻会意，接口说道：“小姐昨夜受惊，需要静养，大小姐若无事，便请先回吧。”
“长姐，她……”那边的沈毓瑶不答应了，她是来找沈玥璃麻烦的，怎么三言两语就结束了？
“既然五妹妹你受此大难，便好生休养着吧。”沈毓曦眸光一深，在她看来，沈玥璃这种人是不值得她侧目的，太过软弱愚蠢，但她今日这事儿，办得很合沈毓曦的心意。
“长姐！”沈毓瑶不依不饶，愤恨地瞪着沈玥璃，沈玥璃则稍退一步向后躲了躲，十分害怕沈毓瑶的样子。
“五妹妹累了，四妹妹你也就不要再打扰五妹歇息，早些回房养伤吧。”沈毓曦没有急声令色，反而语调平和，她一向不喜欢太过吵闹大声的说话，这有损她千金小姐的仪态。
“长姐，那嫁衣终归是枫王妃的嫁衣，便是我福薄穿不上了，总是会有另一个人可以凤冠霞帔的，长姐你说呢？”
沈玥璃喊住刚要转身的沈毓曦，声音不大，语调微转几个弯，透着些虚虚实实的遗憾和几乎微不可察的诱引。
沈毓曦转过身来，看向沈玥璃的眼光有些不一样了，这若不是无心之举，沈玥璃这小贱人或许比她想象中的要难缠许多。
她许久才说道：“五妹妹说得有道理，四妹妹，那嫁衣你还是尽早补好吧，别耽误了大事。”
不理会沈毓瑶的叫喊不休，委屈不满，沈毓曦身姿款款，摇曳在风雪里离去。
送了两人离开，冰灵关上房门，又拔了拔火盆中的银盆，看着沈玥璃不说话。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沈玥璃起身找了个小瓶子，揭开瓶塞，掏出些浅灰色的粉末抹在冰灵脸上被沈毓瑶挠破的伤口上，低声似自语一般：“还不够啊，要再做一些事情才行呢。”
没了沈毓曦他们在，沈玥璃的神色便似换了一个人，从眉角发梢，到朱唇皓齿，都透着清寒的杀意。
冰灵听了她的低语更是不解，自己奉命来监视沈玥璃，如果连她要做什么都不知道，如何向少主回报？
像是看穿了冰灵的想法，沈玥璃拉着她坐下，将药粉细细抹匀：“你说，沈毓曦现在最心烦的事情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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