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顶他个肺，卓文璐眼见着电影要杀青了，提出再加一万演出费，不然她就提前离开。”
额……
这操作是真的拿捏到了剧组的七寸，时机刚刚好。
这女的脑子够大，手段够辣！
谁说胸大无脑的？
“那贾导那里怎么想的？”
“不给，不惯毛病，不行真的去找个小姐来拍。”
余利伟气的来回走。
“老余，别转了，转的我头疼，你们就没去劝劝？”
“贾导，老王老顾我，都去劝了，没用，越劝越来劲。”
高言沉默了，都去劝了，就差他一个。
怎么办？
“反正到了这一步，我们不如晾一晾她。另外群演们最好不要知道，卓文璐要求加钱的事。”
余利伟迟疑道：“你的意思是给卓文璐留点面子？”
都是人精，余利伟瞬间懂了高言的意思。
“或许还有转圜挽回的余地。”
余利伟不由得震惊，高言才十九岁啊，怎么处事就这么老道呢？
能不老道么，十几岁跑燕京来混，捡垃圾又混群演，不长点心眼哪行？
高言提议不要扩散消息，这个他们几人都想到了，所以目前只有贾樟柯几人知道。
“哦，你刚才说晾她一晾，是什么意思？”
余利伟回过神来，想起高言的这个建议。
“我不是还有洗澡的戏嘛，还有被绑在柱子上的戏，都可以提前来拍，今儿下雨，可以先拍洗澡的戏，缓缓，再去找卓文璐谈谈，或许还可以挽回。”
余利伟眼神一亮，这是个办法。
他点点头，叹了口气，就高言的主意，不加钱都对不起他。
高言的演出费才两千，他都觉得不好意思。
余利伟叫来贾樟柯，说了高言的想法。
贾樟柯也同意。
于是剧组开动，出发去附近的浴池，那里有个符合拍摄的洗澡间。
当然了，卓文璐那里也通知到，她说身体不舒服，没有去。
而群演两个女的激动坏了，吴丽丽吴团长两眼放光。
“老娘这次赚大了，高言长的不错，身材也不错，就是不知道脱了衣服后怎么样，啧啧……”
一行人来到浴池，众目睽睽之下，高言脱掉衣服，开始冲洗。
剧情是小武准备去找胡梅梅亲近，特意洗澡。
当然了拍摄现场，高言还是穿着内裤的。
又不是拍毛片。
就算这样，也让剧组上下，惊呼连连。
“啧啧，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这身材绝了，还有八块腹肌，赚了赚了。”
吴丽丽两眼放光。
就连贾樟柯他们这帮男的都羡慕嫉妒恨。
一想到自己的大肚腩，余利伟遗憾道：“二十年前，哥也是有八块腹肌的帅哥猛男。”
“现在也有啊，只不过是八块练成了一块！”
高言已经擦干身子，穿好衣服，在一旁打趣道。
“岁月如歌啊，往事不堪回首。”
众人也是感叹不已。
“这就拍完了？我还没看够呢。导演，这个镜头要重拍。”
吴丽丽提议。
“为什么？”
贾樟柯忍俊不禁，这些老娘们啊，为了多看一眼，还蛮横无理提理由。
“因为高言脱衣服后，身体太白了，另外作为小偷，他身上应该有一些伤疤啥的，平时肯定挨过打啥的……”
吴丽丽的理由很充分。
于是乎，贾樟柯从善如流，那就再拍一次。
剧组没有专门的化妆师，都是几个女的帮着化妆。
吴丽丽和另一个女群演，来了机会，过足了手瘾。
化妆品涂抹皮肤，皮肤做旧涂黑，伤疤痕迹也做了两条。
这俩老娘们上下其手，有意无意的挑弄，高言面红耳赤，真的受不鸟了。
鸟受不了了，差点出丑。
“唔，总算拍完了。”
高言长舒了一口气，穿好衣服，出了门抽了根烟。
“啧啧，早知道这样，我要求也出演一个角色，我是投资方，加戏总可以吧。”
余利伟冲贾樟柯抱怨。
此情此景，贾樟柯不禁笑出声，心情好多了。
他知道老余是搞笑调节气氛。
晾她一晾，果然高言的提议，很有效果。
当剧组回到宾馆，在走廊上讨论拍洗澡戏的场景，吴丽丽嘻嘻哈哈的笑声，吸引了卓文璐。
“吴团长，什么事，看把你乐的。”
吴丽丽眉开眼笑：“哎呀，璐璐啊，你可错过了大好机会。
我跟你说，今天拍高言洗澡的戏，那身材啧啧，八块腹肌，啧啧，倒三角的后背，啧啧……
你肚子疼的真不是时候，啧啧……
拍了两遍才过，第二遍，我亲自给高言化妆，伤疤也是我做的，那手感，好硬啊，我说的是肌肉，你别多想，啧啧……”
好家伙，说的活灵活现的，都把卓文璐听的面红耳热。
卓文璐不由得多看高言几眼，心里挺后悔的。
早知道能看到肉戏，吃吃豆腐，额，是看到高言洗澡，闹啥情绪啊，要钱和看洗澡不冲突的。
晚饭后，高言来到卓文璐房间，敲门而入。
卓文璐作为女主角，提的要求之一，就是要有独立房间。
“高言，你来干嘛，不是也当贾导他们的说客吧？”
卓文璐一脸的警惕。
高言晃晃手里的剧本，“这不是最后一场戏，对对台词嘛。”
卓文璐嗤笑道：“糊弄三岁小孩呢，总共几句话还用对台词？”
“被你看穿了，嘻嘻，其实我来就是聊聊天，咱俩是老乡吧，你是山东哪里的？”
卓文璐继续嗤笑道：“威海的，别跟我打感情牌，你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
另外你的演出费也太少了，你也要提加钱，特别是最后一场戏，很关键的节点，你不提就是傻子。”
高言眨眨眼睛，“璐璐姐，你懂的真多，你跟我说说内幕呗。
我是真的不懂，你都从哪学来的？
卓老师，你教教我，带带我。”
高言说的真诚，卓文璐显然被勾起了话瘾。
另外为了搞个要钱加钱联盟，卓文璐愿意说点实话。
“好吧，我说的你千万别说出去，都是姐的血泪经验。”
“嗯嗯，我不说，先谢谢姐的信任。”
卓文璐盯着高言认真观察一番，不像是演的，很真诚的讨教之色。
她心里踏实了。
“姐混了好多剧组，从群演到有几句台词的小配角，再到重要的配角，当然了这次是女主，是我第一次当女主，一路走来，很不容易。
吃了很多亏，其中就有演出费减半，或者拖欠，或者根本就是一帮骗子，骗钱骗色的那种。
女人混演艺圈真的不容易。
所以我才在最后一场戏提加钱，就算不加钱，那也要按照约定把约定费用拿到手才能出演。
你也是如此。
不然你看吧，到了杀青那天，王宏伟那个吝啬鬼，能把演出经费全部交付才怪。”
高言听闻，也是感慨万千。
做女人难，做女演员更难！
不然刘晓庆也说不出那句名言：做人难，做女人难，做名女人更难，做单身的名女人乎其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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