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京都后，时间已经不早，武凡便没去寻找牙行，而是选择返回锦衣卫。
毕竟牙行鱼龙混杂，找个口碑、人脉、资源好的，以后能省不少事。
等武凡回到飞虎堂，发现大家都已经巡街回来了，甚至连平时下午不回来的张头，也都已经回来了。
不过对此武凡也不意外，因为稍后衡毅请客青楼听曲，张头回来很正常。
“听说你又干了件大事，我早上都白费口舌了！
你又没去巡街，干嘛去了？”张头抬头看了一眼，便沉声询问道。
午时发生的时间事情，在有心人的推动下，现在他自然会知道。
而他都还没给武凡安排新的街道，武凡肯定不是去巡街。
所以他想知道武凡到底干嘛去了，又到底准备怎么处理这事。
“我推辞了几次的。
但奈何任峻他们铁了心，我不答应不行啊……
而既然都必须要答应，既然我铁定要被削掉脸面，那我也只能多索要一点了。”武凡无辜的回答道。
随后又补充了一句：“我回去拿房契了。”
卖房这种事，张头迟早也会知道的，因为没了房子，武凡以后必然天天会睡锦衣卫房舍，没必要隐瞒。
另外，张头好歹也是百户长，如果由张头帮忙去找牙行，说不定能卖得快一点，价格高一点。
“房子先不急着卖。
你可以先把你家战马卖了，然后以你总旗的身份，有需要时去找养马小吏领用一匹战马。”张头听后沉吟了一下道。
他之所以给武凡一个月的期限，其实主要目的是想让武凡感受到压力，然后在衡毅、郝修、沙灵韵、颜蓝梦四人的帮助下，一个月内能顺利突破到千军境。
不过武凡显然对一个月突破到千军境没啥信心，所以选择了另外一条突破之路。
故而才有了后面一系列的事情。
而事情发展到现在，武凡八成是想在半个月内晋升到千军境，否则不会选择卖掉祖宅。
“好。”武凡点了点头道。
原主的战马，武凡原本就打算卖掉。
因为武凡现在还不会骑马，加上每天还需要饲料钱，留着干嘛。
何况总旗就是官身了，有需要时，可以从锦衣卫领一匹普通战马暂用。
等以后晋升到百户长，甚至可以把锦衣卫的公马私用……
“行了，我先去处理点事情，马上就回来。”张头站起来说道。
说完便直接离开了飞虎堂。
只是片刻，张头就来到了坎庚堂，下面人喜欢称作巨虎堂。
“王洪大，出来见我！”张头刚走进巨虎堂，便大声呼喊道。
“张隆杰，你来作甚？”王洪大走到大堂门口，皱着眉头询问道。
“试百户以下锦衣卫，全部出去。”张头直接吩咐道。
虽然巨虎百户不归张头管，但张头毕竟是百户长，也可以对他们下令。
当然，听不听就是另一回事了。
而事实也确实没人听，因为王洪大在……
不过张头的本意，也不是让他们听令离开，而是表达一种态度。
“都出去吧。”王洪大还算满意这个结果，便对麾下人挥了挥手道。
需要让麾下都离开，显然是要商议一些百户长之间的大事。
“诺！”
众人纷纷一拱手道，然后立刻退出了巨虎堂。
“说吧。”等麾下人都离开了后，王洪大才看向张头道。
他也想知道，张隆杰找他干嘛。
“给钱，一千两银子！”张头直接伸手索要道。
“你脑子有病吧！
伸手就要钱？
还直接要一千两？”王洪大骂骂咧咧道。
就没见过这样的！
“你做了什么事，你心理清楚，我心理也清楚！
给我一千两银子，此事就了了，否则别怪我把事情捅上去。”张头冷哼一声道。
有些事情，大家心里都清楚，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这是惯例，大家皆如此！
你桶上去，就得罪了整个锦衣卫！”王洪大皱着眉头道。
话都说到这份上，他自然也知道是什么事了。
“放你的狗臭屁！
惯例是只捞三成，你捞了多少？真当我袍泽是白死的？
要是飞虎百户真死的一个不剩，你捞多少我也管不着。
但我没死，我麾下还有人没死，你也好意思捞那么多？”张头直接破口大骂道。
这几天他主要忙的事情，除了招募封荫的子弟，就是查阅当初事情是怎么收尾的。
其中与飞虎百户直接挂钩的，就是战利品的多少，这关系到战死袍泽能额外得到多少的抚恤金。
不过这事没那么好查，哪怕查了这么些天，他也依然没查出具体数据。
而惯例只是惯例，实际操作上，大家都会多捞点，至于是捞五成，还是捞多少，就看各百户长的良心了。
所以他只是随口索要一千两，然后探探底。
“两百两银子，多了没有。”王洪大自知他确实捞得有点多，所以决定退让一步，归还部分回去。
“你这是在羞辱我！
血……”张头怒喝一声，然后直接起手了血祭的起手式。
“住手！”王洪大立刻喝斥道。
然后接着怒骂道：“你疯了吧！
就这事，你至于动用血祭和我同归于尽吗？
算我怕了你，拿去！
这仇你们以后自己去报！”
王洪大想不通，别说只是一千两，就算是一万两，也不至于闹到动用血祭的地步。
因为一旦动用血祭，那就是同归于尽！
毕竟大家都是百户长，实力差距不大，对方用了血祭，你不用就打不过，用了也是死路一条。
甚至就算旁边有百户长过来插手，事情捅到上面，张隆杰已经血祭战死，他有理也变没理，何况他本来也没理……依然是死路一条……
毕竟有的事情你可以做，下面也可以达成共识，但事情一旦曝光，为了不让下面的锦衣卫寒心，只能把他丢出去顶包。
“报仇？你也不怕笑掉大牙！
我飞虎百户都折了进去，你坎庚百户凭什么说替我们报仇？
你知道那事情后面水有多深吗？
樊千户都不敢这么说！”张头不削的说道。
他原本也没打算真同归，只是吓吓王洪大，反正谁理亏谁先怂。
所以王洪大一喊住手，他立刻就停了下来。
至于‘飞虎之殇’事件，他虽然不知道后面水有多深，但肯定非常深！
否则锦衣卫一整个百户都折了进去，上头又岂会一点动作没有。
而事实就是，近十天过去了，上头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那么必然是上头发现了蛛丝马迹，这事继续下去，只会折更多的人进去，最终必然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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