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要价最贵的留给我。”
人群里忽然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季雨薇也看了过去，原来是靳奶奶。
靳奶奶和靳青云的母亲在一桌，也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来的，是不是全程地目睹了季雨薇的尴尬。
人群中靳奶奶冲季雨薇笑了笑，然后对杜美心说：“美心，你这是要登记造册，还是随便说说？我寻思着你和薇薇丫头也没有熟悉到替她代言的份上吧。”
杜美心被呛得很不自在，她连忙掩饰到：“靳老太太，您这是说的哪儿的话。我不是应个景，替筱薇揽揽生意吗？”
“替她揽生意？我殷家的媳妇，还要靠卖画为生不成？美心，你这话越说越不像话了。”
林澜刚刚的确是为季雨薇捏了一把汗。这里来的人，都是和杜美心相熟的，他们多少都得给杜美心面子，何况杜美心又打这样的幌子，季雨薇的画一张也没有人订那是正常不过的事儿。靳老太太这么一撑场，既是救了季雨薇的场，也给林澜长脸。
林澜现在要多讨厌就有多讨厌林澜。
季雨薇朝靳奶奶走去，无比亲昵地上前抱了抱靳奶奶：“奶奶，您来了也不和我一声，我好久不见您了。”
靳奶奶佯装嗔怒道：“你个臭丫头来说，京都再大，从你那儿还能远得过美国，媛媛那丫头从美国打着飞的来看我，你倒好，你自己说说看多久没去看过我了？”
有人惦记着的感觉就是好。季雨薇指了指肚子里的两个球，撒娇道：“奶奶，这两个小家伙实在不省心，这一路不知道出了多少状况，我平时很少出门。这一点二哥可以作证。”
“我知道，我知道。怀着两个，你这肚子这么夸张，不辛苦才怪。你家那一摊子事，我都听说了，难为你了，丫头。”
靳奶奶说着，朝林澜丢了一个眼色。
林澜和靳家虽然来往不多，但靳奶奶在这圈子里还是很有一些话语权的。她的哥哥可是很有来头的将军，靳家要不是仗着靳***光，凭着靳奇峰，也不会混下今天的产业。
林澜见靳奶奶看她的眼色却不大好，心里咯噔了一下：这个林筱薇怎么和靳奶奶也打得火热。要获得这老太太的亲赖可不容易。
靳奶奶故意大声地对一旁靳青云的母亲说：“回头去薇薇丫头那儿，把她那儿最贵的画买回来。”
靳青云的母亲恭敬地回答：“是”。
季雨薇笑着说：“奶奶，谢谢你的捧场。不过，即便您现在要画，我那儿也没有。准确地说我也不会卖。”
“为什么？你是嫌弃我这老太婆不懂？我和你说，别看我老，可是我也是见过一些世面的。”
京都估计没人敢说靳老太太没见过世面。
季雨薇解释道：“我马上要就办个人画展，现在已有的画不够，我这马上要生产了，我还得挺着肚子赶稿子。为了这次画展，我很拼吧。我好不容易才画了那么几张画，哪里舍得卖出去。”
靳奶奶指着季雨薇哈哈大笑：“你这丫头，原来是在谋划更大的事儿。那我那幅画就先欠着吧。等你把肚子里的货卸了，再画给我不迟。”
宾客里人见靳奶奶对季雨薇这么亲，也凑过来向季雨薇订画。
有的也凑过来和季雨薇，靳奶奶搭讪。
明明是杜美心的生日会，俨然变成了季雨薇和靳***茶话会，大家都围着靳奶奶，季雨薇问东问西，仿佛刚才的闹剧不存在似的。
杜美心有费尽心力为别人做了嫁衣的感觉。
她压下心中的不满，满脸堆着笑，拉着许天歌朝靳奶奶那儿走去。
自从许天舞和靳家二兄弟的事情发生后，许家和靳家基本上没有什么来往。
这次杜美心好不容易找了一个过五十岁生日的由头，提前准备了一份厚礼，亲自去靳家下的请帖。好话说了一箩筐，希望靳奶奶能在她生日这天来一起热闹一下。
许天舞的事情自然和许家家教不严有关，但靳一鸣也有错。都在一个圈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杜美心在靳家又是认错，又是恳求的，靳奶奶便也不好拉下脸。杜美心的生日，她便和靳青云的母亲一块来了。
杜美心挤上前在靳奶奶跟前赔笑道：“筱薇多才多艺，难怪这么招人疼。天歌，你要向筱薇多学着点儿。你看看筱薇说话办事的气度，沉稳又大气，哪里像你毛里毛躁的。”
许天歌憋了一肚子的气。本来是想让林筱薇这货脸面尽失的，她倒成了绿叶。她鼻子里轻轻哼了哼，当着靳***面儿还得挤一个笑容来。那笑脸真是比哭着还难看的。
靳奶奶也不给杜美心面子，压低了声音对杜美心说：“美心，我可是听说了一些有关于天歌的一些不好的话。说她作小三和殷天硕不清不楚的。现在薇薇挺着一个大肚子，他殷天硕做出什么混帐事，是他的事，可是天歌也掺和进去，恐怕最后吃亏的还是她。许家天舞的事情弄得满城风雨的，如果天歌再不注意一下，以后恐怕你自己不好收场。”
杜美心脸色白了白，一口否认道：“靳奶奶，这是哪里听来的？天歌和天硕从小一块长大，她现在又是天硕的秘书，工作上的接触难免多一些。也不知哪个尽乱嚼舌头。靳奶奶您别当真。”
靳奶奶盯着杜美心，板着脸说：“美心，天舞的事情如果说是孩子任性，如果天歌去破坏薇薇的家庭，那靳家和许家以后就不要来往了。一个纵容孩子破坏别人家庭的父母，品性不好。”
“靳奶奶，我都说了不是那么回事儿了，你为什么硬要把这屎盆子扣在我家天歌头上。即便天硕最后和我们家天歌在一起，那也是他殷天硕的选择。他们俩个孩子两情相悦，这有什么错？”
杜美心十分失态地低吼起来。
“屁话！我家天硕要娶你们家许天歌早娶了。杜美心，我今天也把话撂在这里了，我殷家的媳妇只会是林筱薇，你们用不着处心积虑地往天硕身上使招。没用。”
本来是他们几个人说着体已的话，忽然一个声音比一个大。杜美心和林澜甚至红了脸，宾客们都十分好奇地打量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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