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衡的事情是靳青云来看她的时候和她说的。
靳青云不齿：“殷天硕这次也太LOW了，他看不顺眼齐衡，光明正大的对付他啊，这种助纣为虐的事情也做得出来。”
季雨薇想起那天去蔷薇园，到齐衡家里看到的那个轮椅上的女人。
齐衡整天要面对那样无理取闹的女人，他还能温和的待人，人后他可能已经在崩溃的边沿了吧。
“齐衡他没事吧？”
靳青云说：“他做你经纪人开始，我就查过他。虽然他发家史并不光彩，但是并不像王世民的女儿所说的那样不堪。他是个孤儿，被人贩子卖给一个嗜赌的家庭做儿子，悲惨的是养父把他当作赌资输给了别人。他小小年纪就在煤厂里做过童工。那段经历估计齐衡一辈子也不会和任何人提起的。后来，他不堪煤厂里繁重的体力劳动，逃了出来流浪，乞讨，然后遇到了王世民的女儿。王世民的女儿那时已经车祸残疾，她大齐衡整整二十岁，可以想像当时决定收养齐衡时，她是把他当成养子来养的。后来齐衡长大成人，玉树临风，那个女人就动了歪心思，想把齐衡当成自己的私有物品，完全控制他。据朋友说，之前齐衡身上可是带着跟踪器的，那女人二十四时掌握他的行踪，时不时地电话查岗。齐衡后来在收藏界做出了名气，才渐渐地摆脱这个女人的控制。他本可以找人来照顾那个女人，自己过独立的生活，可是他一直没有这样做。这也是令大家匪夷所思的地方。但即便这样，殷天硕也不该不分是非，就帮助那个恶女人把齐衡的名声搞得这么臭。”
靳青云走后，季雨薇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打电话给齐衡。
“薇薇……”
温柔的声音在电话那端响起时，季雨薇怔了怔才反应过来。
“齐衡，对不起。”
“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他这样一反问，季雨薇倒有些无言以对。潜意识当中，她已经和殷天硕站在一条战线上，护着殷天硕。
见季雨薇不作声，齐衡忙岔开话题：“欢欢喜喜乖不乖，想他们了。”
“想他们就来看看啊。”
齐衡顿了顿说：“我马上要出差了，去欧洲筹备你画展的事情。我想等你做完月子那边的展览就差不多了。”
他对她的事情如此上心，季雨薇没什么好说的，只有道谢。
齐衡苦笑：“谢什么，我可是一个称职的经纪。这不是我本份的事吗？”
他要的不是她的感谢，他要的她不会给。甚至连一点点的希望都不曾给过。
这一点齐衡从来都知道。
可是又有什么关系？他已经卑微到尘埃里，能凭一已之力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这便足够。
季雨薇刚和齐衡通完电话，殷天硕恰好进来。
他拎起手里的食盒，热情地招呼：“五味斋的点心，你最喜欢吃的。我特意让他们多放了一些姜，红糖，红枣，专为月子里的女人定制。”
季雨薇侧过头去，不理他。
殷天硕吃了瘪，感到莫名其妙。
他上前伸手探了探季雨薇的额头，低声问道：“不舒服吗？”
季雨薇拿开他的手，她想了想有些话说出来比较好，自己生闷气算什么事儿？
于是她转过身来，板着脸问：“齐衡的事情是你做的？”
殷天硕本来兴致勃勃地，一听她来质问齐衡的事，他就像被泼了一盆冷水。
“是啊，怎么啦？”
他倒是毫无遮掩地承认了。
“我没想到你这么卑鄙，小肚鸡肠。”
“林筱薇，换作谁愿意自己的老婆和别的男人牵扯不清的。他齐衡对你什么心思，你傻呀看不清，还是说你就喜欢这种男人围着你团团转的感觉？”
殷天硕一激动，声音就免不了提高了。季雨薇眼睛里马上起雾，她带着浓浓的鼻音，委屈地说：“你就是这样看我的？你和许天歌闹绯闻的时候，我有找过许天歌的麻烦吗？我为什么不去，因为我相信你。可是你呢？”
“她人都死了，你还吃一个死人的醋。可是齐衡他是一个大活人。我殷天硕的女人，被别人惦记着，我就想告诉他，他不配。这有什么错？”
“好，你没错，都是我的错，行了吧。”
季雨薇一肚子的火气，她明明是想和他好好地谈谈的，可是他就像一把干柴一样，一点就着。季雨薇完全没有和他好好沟通的**了。
见季雨薇又对他冷暴力，殷天硕十分懊恼。
他打开食盒，闷声问：“起来吃东西。”
“扔了吧，我不想吃。”
“林筱薇，你……”
殷天硕生生地把怒气憋了回去。
他坐在季雨薇旁边大口大口地吃着自己买来的点心，还故意制造出十分大的咀嚼声。他吃得那么夸张，成功地把季雨薇的馋虫也勾起来了。
不过，她才不会被几盘点心收买了。她继续背对着他，死杠。
殷天硕一直吃一直吃，季雨薇都看不下去了，转过身来凶他：“你不怕撑死？”
殷天硕忽然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不管我了。”
他夹了一个虾饺递过来：“吃一个，我知道你想吃。”
伸手不打笑脸人，季雨薇刚还有火气的，面对他嘻皮笑脸的，她愣是发不出来了。
殷天硕说：“齐衡这种人经历复杂，你对他而言不是一个女人，而是生活的希望。如果我不提醒提醒他，让他知道他根本就配不上你，他指不定做出什么痴心妄想的事情来。”
季雨薇不是十几岁的黄毛丫头，殷天硕所说的人性黑暗面她认识不见得比他浅，这会儿便没有再和殷天硕扛抬。
殷天硕对她的态度倒是满意，他捏了捏她的脸，护犊子一般。
“之前是我犯浑，让他有了可乘之机，现在他别想再打你的歪主意。”
“怎么？你又想把我关起来。”
殷天硕无语，这真是一失手成千古恨呀。
他笑了笑：“我是想把你豢养起来，关键你这野丫头关不住啊。”
季雨薇没吱声，齐衡还是她的经纪，仅凭这一点以后他们还是要接触的。以殷天硕这醋坛子的反应，她得想想后面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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