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砚担忧的注视下，程歌又摇了摇头，两边的碎发被甩到了脸上，粘在了她的唇瓣上。
见此，沈君砚伸手耐心将其别在了她的耳后，冷峻的脸上愈加担心。
“她怎么了？喝醉了？”
程白也察觉到这边的动静，抬起头就看见程歌一副‘醉眼蒙眬’的表情。
虽整体看上去与平时毫无二致，可脸颊上的红润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
干了大半瓶红酒，能不醉吗？
这红酒度数虽然不高，可也不能过多贪杯。
烟酒本就伤身体，有害无益，更何况程歌还有胃病，身上更是有众多复杂的病毒残留。
又是抽烟又是喝酒，身体垮了怎么办？
无论如何，得爱惜身体啊？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此时此刻，程白面容严肃焦灼。
立刻起身疾步来到程歌的身边，看程歌脸色通红，一瞧就是喝醉了。
不然，沈君砚都问那么长时间了，程歌一句话都不说？
换作之前，就是敷衍，也敷衍过去了。
程歌此时挺纠结的。
头都点了，要不然……就装个醉？
看看沈君砚能不能把持住？
想着想着，服务生早就倒好红酒的酒杯。
又被程歌不着痕迹拿了过来，一饮而尽。
程白想将其夺下来的手，直接定在了半空，落了个空！
速度还真快哈？
“听话小歌！我们不喝了，让沈君砚带你去休息好不好？你再喝下去会伤到胃的！”
在程歌喝第一杯的时候，程白就提醒过她，不要贪杯。
注意力不过移开她一会儿，半瓶直接吹下去了？
叛逆期还没结束？
在程歌喝完后，程白就眼疾手快把酒杯夺了下来，重重放在了餐桌上，‘叩’一声。
孟清棠被声响吓了一大跳，心慢了半拍，瑟缩了一下，连带着身旁的路梨。
路梨就是来蹭个饭，顺便看看偶像程歌，没想到却看到了大型家庭教育现场。
她哥哥怎么就不能像程白这样温柔体贴呢？
一天天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跟谁都臭着一张脸！
想到这儿，路梨便狠狠瞪了眼坐在旁边仿若空气的路乘风。
正好回头，却被亲妹瞪了一眼的路乘风：
喂喂喂？！什么意思？瞧不起谁呢？皮痒了是不是？！
路乘风似笑非笑，嘴巴张了张，咬着牙吐出一个字。
——‘滚’。
路梨可不怕他，白眼一翻，扭头又做了个鬼脸。
能把路乘风气死的程度！
“我没事……就是心情爽了而已，想喝点儿。”
程歌慢声慢气回了句，没精打采的样子。
这在程白眼里可不就是喝醉了？
可程歌真的不能再喝下去了。
再喝下去，得出事。
“沈君砚，把人抱着，走，回房间。”
程白紧锁眉心，浓密的眉毛斜入黑发。
清爽的碎发，有几缕自然垂落在眉宇间，遮住了他散发着严肃的眉心。
黑色裁剪得体的西装，衬得他成熟不少，温柔内敛而又一尘不染。
站在餐厅的灯光下，他乌黑的头发镀上光边。
冷白的肤色格外耀眼，黑色西装把他衬得极具男性魅力。
低着头的模样，让站在他对面不远处的孟清棠看得愣了神。
以前高中的确有不少相貌出众的男生，也有不少的男生追求过孟清棠。
可孟清棠自从在现实里见过程白后，就感觉，好像他们也不过如此了。
一个人居然可以温柔到这种地步吗？
只能说，不愧是大家族刻在骨子里的涵养。
难怪，程白和沈君砚能是全国万千少女最爱慕的两个人。
这一看，孟清棠魂像是被抽走了，直勾勾盯着程白的侧脸看。
越看越养眼。
最终，还是程白在看到程歌放弃挣扎，任由沈君砚抱着。
这才堪堪放下心抬起头，就感觉到了这道明显的目光。
一回头，就对上孟清棠入神的雪亮眼睛。
他顿了下，被莫名逗得轻笑一声，“怎么看那么入神？看来……今天的衣服选得不错。”
程白打趣的声音传来，让孟清棠猛然回神。
手足无措的尴尬挠挠头，结结巴巴地笑着说。
“……二哥眼光真不错！这身衣服很适合你……”
闭眼夸吧。
程白目送沈君砚抱走程歌后，就听到了这句话。
偏过头，笑意温柔如水，嗓音悦耳，“没想到，清棠还会夸人了？嗯……不错！”
“二哥也喜欢这身衣服，谢谢清棠的夸奖，二哥很开心。”
“等有空了，二哥联系设计师也给你量身定制几套，深秋了，总不能没有漂亮衣服穿？”
程白这番话倒是给孟清棠整懵了。
她不过是发自内心夸了一句，没想到程白那么高兴？
冥冥之中，感觉哪里……不太对啊？
但孟清棠在程白说完后，头揺成了拨浪鼓，浑身抗拒。
“不需要的！二哥……你忘了你给我的那张卡里有多少钱了？我这辈子都可能花不完……”
“我已经太知足了，二哥，你要不去看看程姐？我感觉她状态有些不好？”
孟清棠果断回绝后，又把话题岔开，回到了程歌身上。
话说回来，程姐看样子，感觉真醉了？
“没事，我让沈君砚照顾她了，我觉得……应该可以放心。”
“你这件外套我都见你穿三天了，很喜欢这类型色调的衣服吗？”
程白的话，让孟清棠抿唇不语，雪眸中的光芒黯然了些许，低垂下头。
她总不能说，深秋的衣服还没买，而身上这件外套，是她以前省吃俭用花三百好几买的吧？
程歌给她的零花钱足够多了，家里烂摊子几乎都被她收拾完了，更让孟清棠觉得亏欠了。
半晌，她才缓慢摇头：“不、不喜欢……”
路梨：谁能告诉她，他俩到底什么情况。
搞得，她好像个碍事的电灯泡？？？
却也一言不发，见鬼在两人之间不露声色流转。
静谧的大唐餐厅内，过了片刻，在孟清棠看不见的角度，程白无可奈何轻笑，抬步走到了她面前。
低着眼眸看着她，弯着唇畔，“不喜欢，那就找去喜欢的。”
“走，二哥带你去买衣服，找到你喜欢的为止！别不高兴了嗯？”
偌大水晶灯下，光线散落在大唐各个角落。
一米八九的男人，在一米六四的女孩儿面前显得非常高大。
孟清棠只觉得头顶落下一片阴影，又传来了程白低醇好听的声音。
一时间，她鬼使神差的点了头。
伴随着一声轻笑和吐息，孟清棠这才反应过来。
程白不会用了美男计吧？
好容易上了他的当……
（二哥和棠棠这里咋样啊？）
**
酒店顶楼。
当沈君砚刚踢上门，灯都没来得及开，就把人送到了床上。
刚一撒手，手臂上就传来一股力道，让自己险些栽倒在床上！
沈君砚被这一拉心跳骤停一秒，下意识双手撑着床，以免压在她身上弄疼她。
看着近在咫尺的容颜，沈君砚滚了半下喉结，呼吸颤动。
“怎、怎么了？”声音染上嘶哑。
昏暗环境中，谁都看不清谁的表情。
但沈君砚知道，程歌的眼睛是睁开的。
而且……貌似很清醒？
“……我要洗澡。”
野了一天，现在身上全是汗味儿，睡觉难受。
可这短短四个字，却让沈君砚脸红了，幽深的目光变得晦涩不明，强忍着亲上去的冲动。
“那……你自己进去洗，能行吗？我去给你放热水。”
其实沈君砚很想和程歌共浴，可程白不乐意。
另外，良好的教养也不允许沈君砚做出此等无耻的事情来。
“你帮我洗，累了。”
见沈君砚一直矜持，程歌干脆闭眼不去看，闷闷吐出一句话。
见眼前的光亮不见，沈君砚便猜想，或许是她……真的累了？
虽然程白是最大阻碍，可他们是情侣关系。
而且，连最亲密的事情他们都做了，有什么可纠结犹豫的？
脑海挣扎片刻后，沈君砚轻轻捧住程歌微微烫的脸颊，精准噙住朝思暮想的温软，可却一触即分。
“好，那就一起洗。”
他嗓音变得暗哑，眼里欲火汹涌，晦涩不明。
话落，就感觉胳膊上的力道没了，或许是真累了吧？
沈君砚也没再闹她，拉过被子给她盖住后。
就起身下了床，去洗浴间给她放洗澡水。
放水的整个过程，沈君砚注视着浴缸里的水思绪渐远。
他想了很多……
不可言喻的画面。
一起洗……
虽然已经见过，可在这种满是光亮的环境下……
沈君砚闭上眸子，沉重地深呼吸了好几下，尽量屏蔽掉那些不健康的画面。
而洗手间外的床上。
程歌百无聊赖拿起手机打开，弹出来的第一条信息就是顾澄的。
澄子：姐姐，你能告诉我，你从何时……酒品变得那么差了？
澄子：半瓶红酒，对前两年的你来说，漱漱口都不算吧？
澄子：你这是在为爱……改变自己？
葱白的手指缓慢划着屏幕，程歌淡淡挑了下眉毛，微弱的光线下，她眼里多了几根红血丝。
c：想多，就是觉得这几天有点儿冷落他了，二哥又经常不愿意让他靠近我，连点儿亲密互动都不行。
c：不过，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居然会放心让沈君砚来照顾我。
c：不过话说回来，他总得接受这个现实，我不会轻易放弃沈君砚。
c：而且，这不是情侣之间再正常不过的小情调而已，我不相信你和大哥没有过？
以前的程歌只知道‘情调’的释义，可此时，她貌似知道为什么那些小情侣总喜欢调情了。
过程，程歌挺喜欢。
不过，最亲密的那一次，还是沈君砚穿男仆装和狐狸耳的那一次。
时间挺远的。
当时，他们就快负距离，就差最后一道防线。
不愧是是她程歌看上的男人。
手机那边，顾澄陷入思绪，不知道想起来什么画面，令她笑意加深，耳根略微泛红。
澄子：嘿嘿，秘密（嘘~）。
澄子：你大哥的身材，让我无法挑剔！（大拇指）
程歌：？
难不成他们也……
不过，一想到顾澄喜欢看那些不堪入目的东西，程歌的嘴就抿成了直线。
不过，程家所有人她都让人调查过，程淮品行兼优，是京圈数一数二的世家之子。
即便再怎么喜欢顾澄，也不会做出那种逾矩的行为。
撑死。
和沈君砚一样。
思绪回笼，程歌抬了下眼皮，继续回她。
c：喜欢就好，别玩弄人家感情。
澄子：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就算玩弄了又怎样？跑不了吧？
澄子：但是吧，，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好奇，我玩弄他的感情拍屁股走人之后，他会不会直接疯掉？
c：别作死，别看他表面温文儒雅好说话，实际上他这人城府很深，不然，他也不会凭借一己之力成为云慕的掌权人。
c：知道你跟平常人不一般，但不该折腾的别折腾，免得到时候把自己作死，我也救不了你。
程歌由衷奉告，希望顾澄能仔细斟酌一下。
还玩弄感情。
别到时候刺激不成，反倒伤了腰。
程歌是不觉得程淮会对顾澄怎样，但到时候她一定会被烦死。
一头是自己的亲人，一头是多年好友。
她站哪边？
惹急了，程歌真的会把他们全崩了。
起码世界清净了不少。
澄子：哎呀我就是说着玩玩儿的，别当真呀？
澄子：这些天跟他相处下来，我发现他还真和一般男人不一样！
澄子：身材满分，声音满分，相貌满分，身高性格也满分！简直就是妥妥满分男友啊？
澄子：这样的男人，哪怕是家世不好，也很抢手！程姐，感谢你让我认识他！
c：？我？
程歌疑惑蹙眉，她什么时候……
啊。
想起来了。
好像记得当时是她让顾澄‘刁难’一下程淮的？
怎么，就那次，他们还看对眼了？
这红线牵的，可真让人无言以对。
c：那，你打算怎么感谢我？
程歌瞥了眼洗手间的方向，只见洒在墙上的光晃了几下。
几乎是瞬间，程歌竟心虚的扔掉手机，同时闭上了眼睛。
不多时，她感觉床边站了个人。
来人也正是沈君砚。
微微光亮的环境下，程歌‘睡颜’静谧，清冷精致的面庞，白得明显。
“小歌？抱你去洗澡好么？”
沈君砚弯下腰，贴在程歌耳朵上方低缓说。
似是在呢喃，嗓音如甘醇的红酒，蛊惑人心。
话落，程歌没有丝毫动作，有意无意的扯了扯领口，扯开一颗扣子。
沈君砚心头一跳，立即伸手扼住她的手。
夹杂着占有和欲气的黑眸控制不住，往她脖颈那处看去。
一滴鼻血跟着掉了下来。
滴在了她洁白无瑕的衬衫上。
————
对不起宝宝们！这几天辜负了大家的期待！等大大养精蓄锐，明天就把坑全补上！这几天工作实在忙，实在不好意思！伏伏在这里给大家道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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