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然和曹阳相谈甚欢，这顿饭吃了足足有两个小时。
两人都各喝了小两斤。
曹阳笑呵呵搭着秦然的肩膀下楼，坐上徐斐帮忙叫的车离开。
等车子离开后，眼里带着五分醉意的秦然瞬间清醒。
“曹主任没车吗？”
“有，不过是两个轮子的。他们那有不少人都喜欢骑自行车。”
“真是个妙人。”
徐斐忍俊不禁，“你也一样，刚刚聊天跟个年过半百的老头似的。”
“有吗？”
“我叫代驾，送你一程？”
“好啊。”
“今天不用给你那个小女友买奶茶了？”
“上次你看见了？”
“刚好等红绿灯。”
“那这个红绿灯还真够长的。”
徐斐妩媚地白了一眼秦然，“让你做我弟弟，不开心了？”
“哪会。我看曹主任都想做你弟弟了。”
“讨打！”
徐斐轻轻打了一下秦然，望向车流，轻声道，“我是真把你当弟弟，京城太多逢场作戏。”
“人生在世，谁不戴面具活呢。”
“那你现在戴着吗？”
“没戴。”
“真的？”
“不戴舒服点。”
“我喜欢你不戴。”
一旁同样等代驾的男人瞠目结舌地两人。
好家伙。
现在风气这么开放了吗？
玉华台的门口讨论戴不戴的问题。
秦然把外套给徐斐披上，“姐，喝了酒，可别着凉了。”
徐斐一怔，嘴角上扬，眼神意味深长。
“这么快就认我当姐姐了？”
“那再酝酿会？”
徐斐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波涛汹涌。
上车后，徐斐让代驾先去北全小院。
秦然说不用，到前面路口放就行，徐斐却十分坚持。
随后徐斐让秦然躺下，白嫩的手指帮忙揉捏太阳穴。
“要不要买点解救药？”
“不用，没喝多少。”
“两斤还不少？”
“以后有机会让你见识一下我真正的酒量。”
代驾透过后视镜瞥了一眼秦然，心道现在的年轻人为了傍富婆，酒量也练得这么好了吗？
秦然不知道代驾心中所想，即便知道了也无所谓。
枕在徐斐富有弹性、肉感的大腿上很舒服。
闭着眼，竟然有了睡意。
秦然一开始听到徐斐对曹阳介绍自己为弟弟，也很诧异。
起初他还以为徐斐是故意这么说，好拉近关系。
姐弟跟合作伙伴，显然前者的份量更重。
都这么说了，自然要关照一下。
姐弟相当于一家人，曹阳不会听不懂。
徐斐是让曹阳卖她一个人情，帮下秦然。
这个人情记在徐斐身上。
不过秦然现在感觉好像又不是那回事。
或许徐斐知道两人间不可能，所以主动换了一种关系。
以姐弟的关系相处，显然不失亲近，又不会觉得那么尴尬。
那天去烤肉店，刚开始时，两人多少有点拘束。
哪怕明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可还是有一点隔阂的。
只不过后来聊开了，隔阂不知不觉间消失。
如果那晚秦然选择坐徐斐的车回去，或许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徐斐今天也不会介绍是“弟弟”。
不过这样也挺好。
以后两人相处自在些，又不失亲近。
于公，是商业合作伙伴。
于私，是关系甚好的姐弟。
迷迷糊糊间，秦然睡了过去。
车子偶尔过减速带时，也没吵醒秦然。
徐斐让代驾开慢点，随后安静地注视着秦然棱角分明的面孔，久久无言。
等秦然被喊醒时，车子已经到了北全小院门口。
秦然打了个哈欠，随口问道，“姐，要不在我这住一晚？”
“不了，明天还要开早会，这里太远了。”
“行，那你到了发我一下。”
“嗯，曹主任办事不会拖，应该这两天就有结果。等会自己早点休息，不用操心。”
“知道了，你也是。”
秦然点点头，下车后朝车子里的徐斐摆摆手，目送车子远去，顺便记下车牌号码。
今晚一切顺利！
柳依依就在院子里，看到门打开，立刻迎了上来。
一凑近，便闻到了浓郁的酒味。
“晚上喝了很多酒？”
“没喝多少。”
“今天别洗冷水澡了。”
“行，听你的。肚子饿不饿？”
“你呢？”
“不饿，今天吃淮扬菜，味道很不错。”
“比前天的烤肉好吃？”
“嗯，应该合你口味，明天我带你去吃。”
“下次吧。”
秦然脚步一顿，“为什么？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明天我想跟你腻一天。”
秦然了然，揉了揉柳依依的脑袋，“我不着急回中海。”
“你来很多天了，中海应该有很多事等着你去处理。”
“小月说的？”
“没有。她最近很忙。”
秦然知道柳依依应该是通过苏沐月的忙碌猜的。
毕竟苏沐月现在是在帮他做事，更何况他身上还有两份工作。
秦然抱住柳依依，下巴抵在后者的脑袋上。
深吸一口，好闻的洗发露香味涌入鼻尖，让人感觉很放松。
柳依依轻声道，“秦然，你不用帮我跑关系的。”
其实即便秦然什么都不说，柳依依也能猜到。
聪慧的她总能从细节得出接近真相的结论。
秦然笑着道，“傻不傻。你洗澡了没？”
“洗了。”
“那你回卧室等我。”
“我帮你洗衣服。”
“丢洗衣机里就行，不用手洗。”
“没事，就两件，洗洗很快的。”
“你真是我见过最勤快的女孩子。”
“那我有什么奖励？”
“想要什么奖励都行。”
“想要~”
。。。。
入夜。
深入长谈一番后的两人坐在庭院里乘凉。
回来时还觉得困的秦然此时睡意全无。
难怪贤者模式让人振奋。
柳依依拿了点饲料喂鱼，秦然靠在柱子旁，翘着腿。
“今天还挺凉快的。”
“过两天要下雨了，会更凉快点。”
“这个夏天还挺长的，估计要九月才会降到三十五度以下。”
柳依依把饲料全撒进鱼塘里，拍了拍手，坐在秦然怀里。
“今天怎么了？感觉你有点不开心。”
“没有，我晚上认了个姐，又认了个老哥。”
“谁啊？”
“下次介绍你认识。人都不错。”
柳依依沉默半晌，迟疑道，“秦然，你会不会很累？”
“没有。谁都不容易，我已经很好了。”
“那就是累了。”
柳依依抱住秦然的头，轻轻拍打，“累就好好睡一觉。”
“不是刚睡过吗？”秦然似笑非笑道，想要缓解气氛。
“明天没什么事，晚一点起来好了。”
“再坐五分钟就进去。”
“嗯。”
两人坐在庭院里，没再说话，只是贴近彼此。
柳依依有些心疼秦然。
她能感觉秦然很累，总是很忙碌。
一件事做完，又有另一件事要忙。
更多的时候是好几件事一起忙。
住在秦然小窝的那几天，柳依依就发现了。
秦然有时半夜还在敲代码，处理事情。
其实她很想帮帮秦然，但也知道自己可能帮不上什么忙。
只能告诉秦然，累了就停下歇息会。
平时多照顾一些秦然。
无论是她，还是其她人，其实都没有太高的要求。
但她没法直接代表所有人，她没有那个权利。
更没法决定秦然要做什么，不要做什么。
所以只能在跟秦然单独相处时，尽量让后者感觉轻松、愉快，多体谅一些。
柳依依大致猜到秦然这两天应酬是为了自己。
她说了，可惜没用。
柳依依也知道秦然的性格，看似温和好说话，实则有些固执。
很多时候并不会被旁人的说法左右。
认定的事情就会去做，有自己的底线和原则。
柳依依庆幸自己遇到了这么好的秦然。
但她实在不想秦然为了自己过度劳累，应酬喝酒。
临睡前，柳依依又提了让秦然早点回中海。
不过秦然只说还不急，再过两天。
秦然也看出柳依依的担忧，认真宽慰了几句。
他没有那么累，身体也完全顶得住，而且他做的这些事并没有为难自己，更没有感觉不开心。
安氏集团很快就能拿到小迷家电的业务。
月影很稳定，郁浅夏已经是合格的助理。
斗音由章楠负责，更不用操心。
秦然从不厚此薄彼。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柳依依对他的爱最纯粹。
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他当然要帮柳依依达成心愿。
从曹阳的话不难看出大剧院或许是个需要讲关系、讲人情世故的地方。
但没关系，因为他可以是柳依依的“关系”。
把那些不公平、纷纷扰扰都隔开。
柳依依的梦想也很纯粹，就是登上国家大剧院的舞台表演。
不是要成为什么大明星之类的。
秦然有这个能力，自然会帮忙。
不出意外，这两天柳依依就能收到答复。
等有了答复，面试通过后，再回中海也不迟。
斗音很重要，但柳依依的梦想份量亦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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