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我查了古籍......”陈深就着水，拍了拍胸口，把干粮咽下去。“仙界有种丹药，孕子丹，就顾名思义。”
苏沐玖刚放下去的心，紧接着又提了起来。
抿了抿口中的口水，这......
“可......陌译的儿子，不是我，纯纯的人，这次去救的也是他。”
“不是你？”顿了一下，“也有可能，催熟的胎，不比正常孕育。”
正常他们狐胎，三年左右，人类只有九月！
若另一半为人，催熟更可能遗传不到。
难怪有顽疾，还非得天山寻灵鱼。
可也不对，他哥怎么会认不出自己孩子？
而且一点都不认识陌译。
苏沐谦更不会做给人类生崽的事儿。
那陌译晚上就没察觉吗？
苏沐谦带他的时候，还抱着他，拿出一幅鹤图，“瞧，你嫂子，漂亮吧！”
还说它跳舞最好看。
而苏沐玖流着哈喇子。
苏沐玖晃了晃头，“不对，不对，不可能！”
“嘿，你这小狐狸，你知道我打哪儿来吗？”
“仙界脚下，蒙山，背靠仙界大门，不然我哪儿知道这么多消息，还敢刚出山门，就找上他单挑，他差点弄死我，我插了他三剑。”
说着高昂的气势颓废下来，“他在我体内留了一道妖力，害我动不动就喘，实力也大打折扣，仙界的人不会管，我得了师傅指示与消息，说他出了妖界，让我来寻他，收走这折磨了我二十年的妖力！”
“所以你是说，我内人是一只狐，苏家的，还七尾，公的？”
突然出现的冰凉声。
吓了一狐一人好大一跳。
一个在沉浸着不可能，一个在哀伤着自己体内妖力。
反应过来后，陈深没好气道，“是啊！”
“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陌译好像不认识他，但这人认识自己。
陈深尴尬挠头，“那不当年，刨了令夫人的坟嘛！”不好意思只有一瞬间，又换了脸色，“反正你孝期都没过，迎新妇。这扫墓都没来几次，当然是趁它病要它命！”
说着又笑笑，“我把坟头给恢复原样了，那碑真恢复不了，那爪子太厉害，哐嚓一下就碎完了！”
陌译捏紧了拳头，“我说我夫人的碑当年怎么碎完了。”
没想到还被刨了坟。
所给出的线索，陌译只能猜到一个。
唯一能确认的是，这坟是陈深的原因。
至于他夫人黎酥是不是那人。
还是觉得是胡话。
总不能晚上，他还分不清男女。
一下子抑郁一狐一人。
等众人睡着了，陌译睁开眼，刨醒了陈深。
“他厉害吗？会幻术吗？有没有那种模糊人意识的术法。”
他想起，晚上从未点灯，会燃助情香。
黎酥说那是种乐趣。
每次他后背好疼，一觉醒来只有淡淡的两道抓痕，从始至终都怀疑是助情香产生的幻觉。
陈深睁开半睡的眼，咕哝了一句，“对付你们这种，他都死你们面前，不也没发现他的真身？”
转了个身，闭上眼，“别耽误我救他儿子，我的伤还得靠他！”
苏沐玖闭着眼未眠，这人有几分本事。
能直接抓住他。
话里可信程度还是有。
唯一想不通，苏沐谦没记忆。
这点陈深不清楚。
不过，就这三言两语，苏沐玖不会信。
除非，陌离有狐族特征。
苏沐谦能取出他体内的妖力或者亲口承认。
况且他哥都快去议亲，不管是不是，陌译都不是最佳选择，没必要为了一个不存在记忆中的人，去毁了苏沐谦明显欢喜的一段姻缘。
据说，都喜欢那只白鹤五百年，就是在等着长大，怎么想都不可能在人界为了一凡人做出这种事儿。
要生，这丹药也是给对方，怎么可能自己服。
陌译沉默着，同样闭了眼。
那个温柔的黎酥与炸毛的苏沐谦怎么想，都不是同一个。
唯一的共同点，爱赌钱，爱秋天的枫树林。
不挑食，这点又不能拿来比较。
一个怕热，一个正常。
家里的辩妖剑？
那两年好像妖来得特别勤快。
只要他去一趟地下室，出来没多久就有人来禀告外面有妖在作祟。
他与黎酥相识三年，相恋半年，成婚一年半。
温柔的性子，愣神追着他跑了一年。
更是在当年父亲身死时默默陪着他，他才被打动。
若真有陈深说得那么厉害，为何苏沐谦没几月就被他发现身份，府中暗处除妖人都知道他的身份。
一个是别人给的线索指向他。
一个是自己与亲近之人感觉都不是他。
除了一点，陌离很亲近苏沐谦，会护着他，苏沐谦亦是。
可他们之间不是夹着苏沐玖的救命之恩？
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
为了安全，苏沐玖在陈深肩膀上站着。
给两人说了，这件事，没查清楚前不许告诉陌离。
顺带用陈深体内妖力威胁，他会人话的事儿也不许说。
虽吱吱着带路，陈深毫无障碍交流。
就是这喘得太厉害了！
刚咳过一阵，陈深发着唠叨，“你哥这妖力，太痛苦，正打架，活活憋屈死。”
苏沐玖没说话。
他没见过他大哥动真格。
其实能百分之八十确定陌译的原配是他。
陈深脸上的伤，苏沐谦教过。
肉搏，逆着用爪子伤人，又疼伤口又深。
顺着不及其三分之一。
陈深还说过，当时的大哥好像刚复活。
身上虚弱是有的。
真加上难产大出血导致死亡，那时候肯定虚弱无比。
不然怎么会选择原形肉搏。
可又为什么不选择回狐族生产？
那年，他与陌离在天山，下山到半夜，不过6个时辰，苏沐谦直接找到了他。
想当初他从妖界到天山，花了七日。
陌府的第三年，有一日苏沐谦出来迎着太阳，伸了个懒腰，说了句：终于恢复了！
他问他什么？
苏沐谦说：当年气血亏损，陌离炖的灵草加灵鱼，三年半，才补了回来。
还说来人界一趟挺值。
问起他怎么来的，支支吾吾着，有个厉害的除妖人！
所以他不能被发现，免得那人又追来。
到时候连他都护不了。
那除妖人看情况，就是脚下这陈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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