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空芒，吃完斗嘴不和谐的烛光晚餐，王黎雾免不了要把人压在床上弄半晚，越来越狠，好像这样了，她心里那点麻木空洞才能被填满。
陈十紫在底下吱哇乱叫，哭。把王黎雾抓的背上全是伤。
身体撕裂般疼着，可心里却觉得就这样，别对我好，似乎对两个人最好。
夜半，都睡下了，陈十紫陷进一个漫长噩梦，梦里黑漆漆一片，到处是血腥暴力的场面，她看到4岁的小女孩在垃圾桶边凄厉鬼哭，那是王黎雾小时候，腾她就被吓醒。
耳畔黑夜似乎荡着陌生男人的坏趣味声线。
“小不点，要抓紧时间哦~”
陈十紫偏头一看，王黎雾还在她旁边睡着，大概凌晨3点多样子，从窗帘缝隙里，她能看到一条白练般的月光铺在了床边，就在她俩的拖鞋上，赶紧跑了趟卫生间。
在里头待了十几二十分钟，陈十紫白着脸出来。
她下体发疼，却还是悄悄蹒跚去王黎雾床那边，久久看着。
床上的人微蜷着，身体修长，冷白的胳膊光秃秃露在外面，屈搭在灰色被子上，大臂肌肉看起来很紧实，很大一块，很有力量，上面挂着好几道红红的指甲抓痕，陈十紫看的心头立马窜出不好意思来，眼睛弯弯笑了，清清亮亮，水雾朦胧。
她枕在床边对着王黎雾，眷恋细看，只觉得这张脸在清凉的月华下巧夺天工，皎洁无比，蟾宫玉桂都比不上，米开朗琪罗来了也造不出第二。
睡梦中王黎雾剑眉蹙着，眉宇间隐有些躁乱，陈十紫乖乖跪坐在床边，伸出一根软乎乎的指头蛋子去点王黎雾眉心，试图把那皱起戳平，动作虽小心笨拙却极其温柔。
“你醒着吗？”耳边轻问。
没人回答。
“小雾。”
“快醒醒。”
王黎雾气息绵长。
陈十紫横着手指头就在其脸上方凭虚乱戳，见始终没有反应，这才深呼吸，放下心来。
恋看好半天，眼底已被床上泄足了一顿欲的恶劣女人全部填满，她忽来了精神，压声悄骂，咬牙切齿，骂的狠狠的。
“王黎雾……”
“死混蛋！”
“我知道你醒着！别给老子装！赶紧起来！”
“坏蛋……我看你眨眼睛了——”
“你、露、馅、啦……”
“再不起来我揍你了啊。”
攥着拳头在王黎雾脸上方打着转死摁，陈十紫各种鼓腮撒气做鬼脸，吐舌头，略略略，一个人瞪着眼玩的相当投入。
“死鬼！敢凶我推我折磨我，老实交代！是不是故意整我呢？”
“信不信老子跟你3秒钟绝！交！！”
“你个傻叉、脑残、精神病！！死疯子！！！”
“我踏马就想跟你好好玩，你再给我搞什么疯批爱……”
“看我不猛扇你大耳刮子。”
“把你扇成大、猪、头。”
“嘿嘿，可不准……再栽我手里了啊……”
再没第三次机会了……
你鬼哭也没用了……
陈十紫脊背颤抖着，眼眶噙着大颗的泪，跪在地上平息好半天，慢慢悄悄直身，暖呼呼的小手珍捧王黎雾侧脸，轻轻吻其霸道的唇。
蜻蜓点水般。
“死混蛋，你听到了，对吗？”
莹莹泪水在脸上攀爬，月光之下，那漂亮娇美的脸蛋泪痕蜿蜒，瞳孔深存着床上女人的平静好看样子，陈十紫杏仁眼一弯，睫毛轻轻扑扇，于黑暗中泪光晶莹闪烁，她眼底全是烂漫甜蜜。
毫无苦涩静悄悄走了。
***
王黎雾桃花眼倏地一睁，心头揪疼，目光却无比空茫。
黑夜里，背后呼吸绵长。
皎洁的月光直打到她脸上，冰冰凉凉的。
是泪。
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刚那个人留在她脸上的。
只玩……不爱吗……
不准栽你手里吗……
呼。
***
早上，陈十紫起的晚。
不是早上了，中午快12点，她又洗了个澡，发现身上的痕迹快变成深紫色，看起来贼可怕，赶紧从自己的行李箱里拉出长裤、防晒衣穿，都被洛阿姨领着红着脸吃完午饭了，还不见王黎雾人露面。
她想借玩手机在别墅里掩饰尴尬，可手机早被缴了，遂抬眸问：“阿姨，王黎雾呢？”
“洛阿姨井井有条打理着别墅，听到问话复杂低眸一瞬，随即对陈十紫体面微笑，“陈小姐，小姐在书房。”
“哦……”
陈十紫决定去找，敲了下门意思意思，一贯毫不客气就推门进去，“欸，王黎雾……”
哗一推门，就看到屋里两个女人在书桌边挨的很近，对着桌上一沓A4纸不知道在说什么。
她们背后是一面落地窗，窗外枫树在初夏郁郁葱葱，叶片发着光叠叠摇曳，营造出清幽的惬意氛围。陈十紫认出了人。
王黎雾桌边俯身的娇小女孩好像就是那天她在影院见到的那个人，同看过麻风王。
呼……
“什么事？”王黎雾在办公椅上眸都不抬，随口一问，声音冷漠。
陈十紫心中一叹，视线在两人身上左右扫，“没什么，我找我手机。”脸克制不住耷拉下来一点。
“柜子里，你自己找。”
王黎雾冷冷的凝视着，遂和那名叫仓甜的女孩讨论助理工作内容，故意说的繁琐又耗时，仓甜则在旁边看的满眼都是小星星，晕乎乎的，追星成功当上偶像经纪人的样子。
王黎雾眼底全是右手书柜底下蹲着的那个“球”。
“在哪儿呢？妈的……根本找不到啊……”陈十紫挠着头发碎碎抱怨，脑袋都快钻进柜门里了。
呼呼失败钻出来，起来也不想看这添堵画面，眼皮掀开一条缝，瞪了一眼王黎雾，哗就转身生闷气走了。
“没找到往哪儿跑呢？”王黎雾忽地冷厉看过去，“找！”
陈十紫噌抬了下脚，只想上去踹两下，然而迫于“人在屋檐下”的不堪局势，只能狠狠咬着牙又折回去。
“在哪儿呢？我找不到！”没有心情烦躁翻了一会，就拔高声音抱怨，语气里全是生气。
“你找林愿给你安排工作。出去。”目的达成，王黎雾对仓甜用完就扔，冷厉吩咐。
仓甜面脸振奋的点头应答，打了鸡血一样。
临走时她深深看了眼在柜子边狼狈乱翻的陈十紫，王黎雾瞬间就捕捉到了，眼底闪过阴鸷。
“找手机都找不到，是不是笨？”
“哈？我笨？”陈十紫叉着腰就不服气跳起来了，冷笑，“你知道我考试考多少分吗？中考5A，高考678！我数学满分，你有我聪明吗？！”脸气的红红的，眼睛里全是生气，头发都在柜子里弄乱了。
王黎雾目光深锁着，瞳孔幽然一动，再评：“又刁又笨。”
陈十紫咔就上去疯咬。
“刁刁刁……我让你骂我刁！！”
王黎雾手上、胳膊、肩膀上全被咬了，幽翳眼底却涌动愉快。
“今天又生什么气呢？昨天晚上不都给你气消了吗？”眼尾暗示的幽然拉长，漫出悄然的观察与暧昧。
生什么气？陈十紫根本就不想细想，只冲上去一顿发疯乱啃，咬了五六分钟，头发全给王黎雾衣服蹭乱了。
她眼眶红着。
却不落泪。
咽回去。
王黎雾动作优雅将被啃的全是口水的外套脱了，甩去桌子上，上身只穿着一条黑色的紧身针织背心，轻一伸手，就把憋泪不吭声的陈十紫慢往怀里搂，“又给我欺负哭了？”
“滚！！！”陈十紫咆哮，哭着疯打，却慢慢给王黎雾结实的手臂不怕打箍死，强制往腿上摁。
“乖乖，你吃醋了？”王黎雾胳膊在发着颤，绷起的大臂肌肉上全是一条条鲜红的抓痕，肩膀上也遍布紫红牙印，随着浑身发力一道道全爆裂开来，她却还是噙着笑去观察陈十紫眼底情绪。
吃醋……
陈十紫哭声咧嘴，喉头发着堵，满嘴涎水结出晶莹痛苦的薄膜，滔天委屈说不出，只透过满眼翻涌的泪花恨看王黎雾。
红着眼脆然恨声：“你他妈害死我了……呜呜……”
一口咬去那发烂的肩头，狠狠咬着，哽咽不断，泪水肆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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