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挽汐收敛了惊诧的神色，面上一片恭敬之色，“回太后娘娘，小民敢问太后娘娘，您最近可曾找太医看过？”
“嗯，哀家这两日初显症状时，便找了太医院，可那......”
太后娘娘似是话未说完，沈挽汐已然明白其中的意思。
“太后娘娘，您今日的喝完药的药渣可还在？”
“还有小民给您的两张药方可都还在？”
沈挽汐心想，万一有人在药方里下药也不是不无可能。
或者篡改她的药方，虽然几率很小，可总归都是有可能的。
太后眼神微眯，“你是说.....”
沈挽汐点点头，“小民怕这里边...”
“来人。”
很快，就有奴仆将这两样东西呈上。
沈挽汐得了太后的首肯之后，上前细细地检查起这两样物品。
药方一目了然，没问题。
药渣，也没什么问题。
那......
沈挽汐感觉这事有些棘手。
这两样东西都没有问题，那太后这问题，只能从她这个根源上去寻。
沈挽汐眼前仿佛是一片谜团。
“回太后娘娘，小民探过您的脉象，这病症......”
‘不像是头疾’五个字还未说出口，沈挽突然觉得就这么说了出来，可...有众多宫女在这，恐怕会众人皆知。
“什么？”
“太后娘娘，小民是说，可否给小民一支毛笔？”
太后瞧着小沈大夫的模样，总是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让太后对沈挽汐的态度有些莫名。
“好。”
太后终究是没说出拒绝的话。
毕竟太后也不能不讲究证据，不分青红皂白地诬陷一个人。
沈挽汐恭敬地双手呈上纸张，太后静静地看过之后，半晌不语。
良久之后。
“不过这毕竟只是你一人之言，实在难以令人信服。”
“毕竟哀家是在吃了你的药之后，才又隐隐觉得身体不舒服。”
“你又作何解释？”
沈挽汐眼中依旧一片清明，一字一句地说道，“太后娘娘，不如再给小民一个机会。”
“小民能治好。”
太后眼神紧紧地盯着沈挽汐，像是试图从沈挽汐脸上找到一丝破绽。
......
正思索间，一个奴才模样的人在太后耳边不知呢喃了什么。
“进来吧。”
谁来了？
沈挽汐不禁想。
“江卿过来了。”
见到江煜的那一刻，沈挽汐暗暗叹气。
哎，狗男人终于知道救她一回了。
“太后。”
太后抬眸，嘴角噙着一抹笑意，“江卿来此所为何事？”
这太后也是明知故问吧？
江煜清冷的声音响起，“回太后，这大夫断不会行那龌龊之事，臣与她认识已有几年，她的人品绝无问题。”
“臣可保证。”
“这中间许是有什么误会。”
太后闻言，心中自是有些惊异，毕竟这江煜性子极为冷清，想不到，他也有这种时候。
太后心下早在沈挽汐递给她纸张的时候就已松动。
太后似是思韵一瞬，随即开口，“好，那看在江卿的面上，哀家给你一个机会。”
“谢太后。”
“谢太后娘娘给小民这个机会。”
“小民一定不负所托。”
江煜余光瞥了沈挽汐一眼。
沈挽汐此时目光灼灼的这副样子竟是如此的耀眼。
......
“太后娘娘，不如将这沈大夫直接抓入天牢，也省得您...”身边的小李子话还没说完，便迎来太后一剂凌厉的眼神。
“太后娘娘恕罪，奴才多嘴。”
感受到太后的视线，小李子便不敢再多加言语，把头低了下去。
......
回府的马车上。
江煜正坐在马车正中央闭目养神。
沈挽汐坐在江煜的左侧，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沈挽汐老是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
是什么呢？
遗漏了什么呢？
此时马车应该是经过一片饭馆，一股饭菜的香气飘进沈挽汐的鼻翼间。
“好香啊！”
沈挽汐本就是个小吃货，此时眼睛都在放光。
咦？刚才我说了什么？
好香......
沈挽汐突然灵光乍现。
原来如此。
“我知道了！”
怪不得每回去太后寝殿，她都觉得有点不对劲。
要让她具体说，还真说不上来。
这样一想，那便都能说通了。
可这......
江煜听她一惊一乍的话语，阖上的眼睛也不觉地睁开了。
一脸狐疑地望着她，“你怎么了？”
“熏香，有问题。”
沈挽汐此言一出，江煜稍加思考，便知她在说太后头疼一事。
江煜似是眼神中带着一抹复杂的思绪。
“你确定？”
沈挽汐郑重地点点头。
可若是真的，谁又有那么大的胆量刺杀太后呢？
沈挽汐身体莫名一紧。
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旋涡。
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万一是有小宫女、小太监不满意太后，从而下了杀手？
这种概率也有，貌似很小。
若不是......
一旦自己直接地告诉太后，会不会又会惹来杀身之祸。
这件事情沈挽汐直觉牵扯的人不会少。
背后之人又有能力把手伸到太后这里，绝不是泛泛之辈。
沈挽汐想到这些，不禁有些......
“这件事先别声张。”
江煜也是面色凝重。
......
蓝庭苑。
江煜下了马车，小厮急忙过来传信。
江煜便径直来到蓝庭苑。
“煜儿，来了，”秦淮如一片笑吟吟地模样。
热切地说着，“煜儿，坐吧。”
江煜冷着一张脸，“母亲有什么事直说吧。”
秦淮如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煜儿，玥儿毕竟是你的正妻，她之前...那事...也是被陷害的，依母亲看，还是别了吧。”
“这次又没发生什么事。”
“林府与咱们王府的关系，煜儿你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啊。”
秦淮如早准备好一套说辞，说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江煜轻‘呵’一声，“母亲，你说没发生什么事？”
“沈挽汐的命不值钱？”
秦淮如顿时有些疑惑，“这跟沈挽汐有什么关系？”
“如果林之玥想要沈挽汐...死呢？”
“这应该不可能。”秦淮如好似不假思索。
“呵呵，母亲，这件事已经说过了，别再说了。”
江煜留下这么一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煜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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