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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茼？”卞向阳念道。
“我刚出生时，父亲就死了！”丁茼莞尔一笑，眼神里有些迷茫，“我舅给我取了这个名字，说是有开阔、豁达的意思，希望我能有一片广阔的天空，成为一个开朗自信的人……”
“你舅挺有想法！这名字好听、好记，寓意不错而且上口……”卞向阳一边思索一边说道。
没想到丁茼是单亲女孩，他便不想再往她的痛处去聊，想着自己大学的专业好歹是汉语言文学，便故意盯着丁茼的名字点头赞叹，头脑里搜索着词汇，想往能让她开心的方向聊。
“也许吧！”丁茼喟然而叹，“我在想，他当时可能觉得我可怜。所以，很希望我像满地的茼蒿一样，有旺盛的生命力和顽强的意志，不管长在哪里都能活……”
卞向阳浅笑：“看起来，你的确挺牛的……”
“没爸的孩子，那当然了！”丁茼笑道，“从小我就很独立，而且脾气暴躁，男生都不敢欺负我，同学都说我是霸王龙……”
“哈哈！”卞向阳忍不住大笑。
“好了，我们微信上聊。你有空请我喝酒吧！”丁茼抬起手臂看了一下表，有点不舍的样子，“我要去培训班了。成绩再不提高一点，我妈能要了我的小命。拜拜！”
培训班？没上高中吗？
卞向阳有点疑惑：“再见”
……
卞向阳找到袁小琴服务店的时候，在对面街口点了支烟，不远不近地看着店里，他想先观察一下。
只有正反两个车道的马路，距离刚好可以把店里的情况尽收眼底。
服装店不大，五六十平米。
里面正在忙活的是一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人。她看上去特别瘦，在一米六五左右的身高映衬下，更是显得像一根竹竿似的。
由于身高不矮，身材比例也不错，她偏偏她还穿了双高跟鞋，腿看上去就显得笔直而且特别长，卞向阳突然想起了一个词：小鸟腿。
如果不是脸上成熟的轮廓，以及略显松弛的皮肤，再远一些看的话，她这样子是很吸睛的。
尤其是从后面看，那可是标准的背影杀，会让人误以为她是刚刚抽条长身体的妙龄女孩。
卞向阳扔了烟头进入店内，店里正好没有客人。
袁小琴并没有回头看卞向阳，她一脸漠然地整理着衣服：“你有事吗？”
“没什么事，”卞向阳说，“随便看看。”
“我看你不像是买衣服的，在外站十多分钟了吧？”袁小琴还是没有看一下卞向阳，“有什么事，你直说？”
“我为什么不像买衣服的？”卞向阳奇怪。
“我这是女装店。”袁小琴嗤笑。她终于瞅了一眼卞向阳，“我看你的样子，是公务员吧？冲着他来的吗？”
“他？”卞向阳更奇怪了，她说的“他”，是指张才海吗？
“是冲着张才海来的吗？”袁小琴白了一眼卞向阳，“我早就说过了，我和他，的确隔三岔五见面，上床，但他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你们别来烦我了，好不好？”
“这，很多人来找过你吗？”卞向阳有些尴尬，“对不起，打扰到你了。但我还是想和你聊聊……”
“你烦不烦呐？还让不让人做生意了？”袁小琴把手里的衣服砸在柜台上。
她瞅了瞅外面，见门口没人，便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只是p友！p友，知道吗？我一个单身女人，很艰难！他图我身体，我图他能帮我一些忙，会给我一点钱。我们的关系就是这样，他的事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袁小琴双手抱拳，举在胸前：“帅哥，我不管你是哪个部门的，你们来那么多趟了，我知道的都说了。以后别来烦我了，好不好？”
“抱歉！”卞向阳咬着嘴唇，有点无计可施。他不知道，她说的“他们”是些什么人，但他猜测都是绿棕县有关单位的，比如派出所的。
其他人，不至于来问她这些。
半晌，他才幽幽地说道：“可是，他死了！而且，他是来找你之后死的，你没觉得有点突然吗？或许，他的死亡并不是意外呢？我，只是想查明真相……”
“那关我什么事？”袁小琴怒目直视，“他有老婆，有孩子。他如果是车祸死的，赔偿金给的是他的家人！他如果被人杀的，要报仇雪恨的，也是他的家人！”
“你们，”卞向阳有种无力感，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况，会那么让人无从下手，“就没有一点感情吗？”
“感情？感情能当饭吃吗？”袁小琴站起身来，她重新拿起刚才砸在柜台上的衣服，“我再强调一遍，我们只是p友！去tm的感情！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电话响起，卞向阳看了一眼，是汪丽丽打来的，他朝袁小琴笑了笑：“大姐，不好意思，惹您生气了！”
……
“我待不下去了，准备回来了！”电话接通，汪丽丽满面春风，一脸笃定地说道，“宝宝，你想我吗？”
“我先问你个问题。”卞向阳还沉浸在和袁小琴的对话中，“p友之间，会有感情吗？”
“啥？姓卞的，你什么意思啊？”汪丽丽先是疑惑，继而愤怒，“你觉得，我们只是p友，是吗？我还以为，我们是一见钟情，然后……可是，你却觉得我们只是p友，是吗？”
“说什么呢你？”卞向阳这才反应过来，他板着脸，生气地看着汪丽丽，“你能不能让人把话说完？”
“切，”汪丽丽不屑地白了一眼，抬头看着天空，“哪有你这样的？一来不回答我的问题，却莫名其妙地给我抛过来一个那么难听生硬的话题……你倒是给我说说，什么是p友？”
“嘿嘿，是这样的，我在了解一个案子。”卞向阳赶紧解释，“然后，刚才找到一个女人了解情况。她为了撇开关系，反复强调他们只是p友……”
“哦？”汪丽丽像是有点兴趣，“你都把人逼到这份上了？这种关系都直言不讳地拿出来说！人家指不定有多烦你……”
“不是我，我是第一次来找她。”卞向阳苦笑。
费了好大劲儿，他才勉强把事情给汪丽丽讲明白了。
汪丽丽嗤之以鼻：“哪有你这样找人聊天的？你可真是头笨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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