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地库。
一辆车子停在靠近电梯的地方，程怡然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就看到那辆车子停在地库里，车里有司机。
她深深地吸了口气，鼓足勇气走了过去。
司机已经发现了她，很机灵地下车，帮她打开了车门。“程小姐，请上车。”
程怡然点点头，钻进了车里。
车子在黑夜里穿梭，连着走了好几个街道，终于进入了一个公寓的地库停车场。
司机跟程怡然道：“程小姐，请上楼吧，冯先生在等您。”
手微微握紧，程怡然咬紧了唇，无声地点点头，终于下车。
她走向电梯的方向，整个人的身体特别的僵硬。
到了电梯前，她按了电梯开关键。
等到电梯来了，她走进了电梯里，直接按了21楼，显然，这个地方并不是她第一次来。
从负一楼到21楼，这个过程里，她的身躯一直是僵硬的，垂着眸子，是迷茫而又荒凉的。
仿佛上楼是慷慨赴死一般。
终于，电梯到了。
她鼓足勇气，走出电梯，敲门的时候，她似乎调整了情绪。
这时，门开了。
程怡然抬眼，哪怕是鼓足勇气，但只要对上了男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看到那被风霜洗礼过的眉眼，就还是不自觉地慌张起来。
她在他面前，就像是一张白纸，无处遁形。
冯祁看着程怡然，淡淡地开口道；“来了高川，不住公寓却去住酒店是什么道理？”
程怡然抿了抿唇，低声道：“跟朋友一起来的。”
“贺欢颜？”
程怡然抬眼。“你查我？”
“还用查吗？”
“是啊！”程怡然走了进来，门关上了，她一字一句道：“在高川，你冯祁想要知道什么事情，根本不用查。”
冯祁勾起唇角，听不出喜怒：“算你识趣。”
程怡然进屋后，鼓足了勇气，一字一句道：“冯先生，我想结束了。”
冯祁微微挑眉。“你似乎忘了我的规矩。”
“我知道开始是我的错，不该喝多了酒招惹到你，但那是个意外，我也因此而付出了两年，现在，能结束了吗？”
两年前，程怡然来高川，心情不好，喝了点酒，结果被人下了药，被冯祁救了。
也是那个夜晚，她主动亲了冯祁，然后那晚一发不可收。
醒来后，她才知道自己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但一切都已经晚了。
自那以后，她跟冯祁，也算是不明不白。
她只知道冯祁未婚，没有女朋友，也没什么女人。
他是一个典型的不婚主义。
除了她，也没有别的女伴。
他们相见的时候不是很多，有时候，他会去历城，他们见面，也会一起亲密。
她来高川，见面也会亲密。
只是这样的关系，程怡然也觉得乏了。
她心里始终念念不忘的人是贺逸。
可是，贺逸再也回不来了。
再加上，冯祁大了她19岁，有着她无法比拟的阅历。
他是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做起事情来也特别的狠。
她知道，跟他不谈情，两人在一起，只是这样各取所需，也就没什么。
但是，这样的日子，就像水上浮萍一样，没有任何的根基，越来越空虚。
再也不想这样下去了。
“真的想结束了？”冯祁望着她，视线格外的犀利。
程怡然抬眼，点点头。“是的，特别想要结束了。”
“因为忘不了贺逸？”冯祁反问。
程怡然一下就懵了，“你，你怎么知道？”
“你以为，做我冯祁的女人，我不需要知道她背景？”冯祁冷笑了一声，走到沙发上坐下来，点了一支烟，徐徐抽起来：“我这个人，平时可以很好说话，但不喜欢被人利用，到底你利用我了两年，这笔账我们需要算算。”
“我没有利用你。”程怡然否认。
“没有？”冯祁淡淡地笑着，看着程怡然，目光如炬。
程怡然摇头，心里却有些慌乱了。
冯祁再度道：“这两年，你把我当成了贺逸吧？”
程怡然瞠目结舌地看向冯祁，矢口否认。“我没有。”
“每次都喝一点酒，疯起来的时候喊我哥哥，你说你喊的是冯哥哥，还是你的贺哥哥？”冯祁不疾不徐地开口道。
程怡然的脸一阵爆红。
她觉得，自己像是被人识破了心思，抓包了一样，特别的窘迫。
“你不用着急反驳，辩解。”冯祁淡声道：“既然你想要结束了，我这边也不纠缠你，好聚好散。”
程怡然一下抬眼：“真的？你会放过我？”
“不用说的这么难听，我当然会放过你，既然你选择结束这种关系我尊重你，当然，若是你以后需要我帮忙，可以打我电话。”
“不用了！我不会找你帮忙的！”程怡然立刻就拒绝了。“我只要我们结束，谁也不要不要再联系谁了。”
冯祁看她说的这么决绝，点点头。“好，尊重你。”
一切都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顺利。
程怡然也没有想到这么简单就结束了，顿时那颗沉重的心轻松了很多。
冯祁道：“这栋公寓留给你吧，这里的东西，全部都给你，以后你来高川，可以住在这里，我也不会再来打扰你。”
“不用了，我不要。”程怡然摇头。“我们的关系，谁也不欠谁，这里我也不要。”
她做完之后就往外走去。
冯祁也没有挽留。
程怡然生怕他会后悔一样，赶紧开门离开，因为太紧张，脸差点撞到门上。
冯祁看她离开的样子，笑了一声。“不用那么着急，我既然已经答应了，就说话算话。”
大概是感觉到了男人身上的善意，程怡然转头看向他，这是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
他长相英俊，气场也很强大，典型的成功人士。
除了年纪大一点，也没有缺点了。
程怡然转过身来，轻声道：“冯先生，你是一个好人，这两年，你教会了我很多，总之谢谢你。”
冯祁笑了一下，目光落在了程怡然的脸上，“其实你不用如此恭维我，我冯某人还不至于对一个小姑娘赶尽杀绝，不过贺欢颜，可能要倒霉了，我不打算放过她。”
程怡然有些担忧，“她应该没有得罪你吧？”
“她不该觊觎我侄女的人。”冯祁淡声道：“而且，还如此不择手段？”
“你侄女是？”
“南乔。”冯祁道。
程怡然一下愣住。
冯祁道：“你可以走了。”
程怡然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巴。
她再度深深地看了一眼冯祁，转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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