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晏辞：……你还是别张嘴说话了。
不过，接下来宋曳月却老实地放慢了脚步，因着人太多，李胜男和周阳，小罗他们已经不知道被挤到哪里去了，周爷爷和周奶奶倒是慢腾腾地往前头走着，等到了开灯会的地方，更是人挤人了。
灯会现场，每隔一段距离就架着一个喇叭，放着激荡鼓舞的歌曲，两侧还拉了灯，远远的还有敲锣打鼓的声音传来，往前一看，广场上有穿着军装的文工团女兵正在表演节目，引得周围观看的群众不断拍手叫好。
灯会上面，除了赏灯，还有卖冰糖葫芦和，画糖人的，都穿着统一的服装，手臂上还戴了袖章，想来是安排这次活动的机关单位弄的，这种以单位名义做买卖的，倒是合法合规的。
宋曳月慢腾腾地走着，一边欣赏这些花灯，发现这些灯做得还挺精致漂亮，造型各异，看着就想买个两盏灯回去，将来等形势好了，把院子重新修整一下，还能挂在家里做装饰。
“喜欢什么？我去买。就是不好带去南洲岛，不过，等到了南洲岛倒是可以做几盏给你玩玩儿。”
陆晏辞一只手抱着陆今安，一只手还要不时地伸出来挡一下挨挨挤挤的人群。
宋曳月知道他会做灯，但是这么精致好看的灯他能做？
在她怀疑的目光下，陆今安倒是先高兴地拍手了：“幺叔做灯，幺叔做的灯最好看了。”
宋曳月：小家伙真是好哄，就他小叔给他做的那个丑叽叽的老虎灯也叫最好看的。
陆晏辞不知为什么，见宋曳月一声不吭的，只是用着看傻大儿的慈爱眼神看着陆今安时，就觉得她这是不信自己会做灯了。
男人那可耻的自尊啊，胜负欲啊！全都上来了。
决定等回了南洲岛，一定要做一盏最漂亮的灯出来给小姑娘玩。
灯会摆的并不长，这样慢慢腾腾地走了不到半个小时，就看完了，但人还是很多，图的就是一热闹。
四个人好不容易挤出灯会，决定找个人稍微少点儿的地方休息一下，要是能等到周奶奶他们就好，等不到就先回去了，毕竟明天四点就要起来，还要做早饭，准备在火车上吃的东西。
之后又要去居委会和其他知青们一起集合，再去火车站，警察局那边还要送奖励，那锦旗听说是那些被救的孩子们的父母家人一起定做的，奖金则是警局那边奖励的，想到这里她心里美滋滋的，同时还有点想上厕所了。
又站了一会儿，有点憋不住了，跺着脚道：“我要上厕所了，你们俩在这等着吧。”
说完，就跑了。
陆晏辞看着她这副样子，就觉得好笑，怎么还跟小孩似的？
然后，把手里的陆今安交给了小沈，自己慢慢地跟了上去。
沿江街这边属城市主交通干道，靠江边的地方，每隔一两公里就修了一座公共厕所。
这会儿外边儿排了长长的一条队伍，当然，也有那忍不住的，已经往河边的小树林里跑去的，还有那不害臊又带了点恶趣味的，就直接在花坛后边儿拉着拉链就开始解决的……
宋曳月排队的时候看到好几个，差点想戳瞎自己的眼睛。
心里骂了句：“狗都没你们这么狂放。”
不过，她去得晚，里面坑位少，半天才挪动一下，长长的一条队伍看着头皮就有些发麻。
有那等得不耐烦的，就在骂骂咧咧的，这么慢到底是在里边儿拉屎还是吃屎，是不是屎太热乎了，还得等屎凉了再吃……
宋曳月好想堵了那人的嘴，太恶心了，呕……
变故就在这一刻突然发生，一个拽着小拖车的坡脚驼背的老人拉着快有一人高的破铜烂铁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忽地，车子一歪，那一车的东西全砸了下来，顿时排着上厕所的队伍乱成了一团。
宋曳月见状，赶紧弯腰去帮着捡拾，就在这时，眼前一道寒光闪过，她正要拿起手上的一块废铁砸过去，还没出手呢，就见对方“嗷”地一声，被踹飞了好几米远，捂着肚子在地上痛苦地哀嚎打滚。
紧接着，就看到陈予淮和抱着陆今安的小沈也来了，陈予淮直接拿出了一直藏在衣兜里的手铐，当即就把人给拷上了。
那人在手铐拷上来的那一瞬，惊恐不甘地瞪大双眼：“你们凭什么抓我？我就是个收废品的，明明是那个人殴打我，要抓也应该是抓他。”
周围不知情的群众看到这一幕，纷纷替老人打抱不平，骂他们这是公报私仇，以权谋私。
陈予淮却是冷笑一声，拿着一块帕子捡起掉在地上的尖刀：“哪个收废品的还随身带把磨得这么锋利的刀？你们知道他是什么人么？你们为他打抱不平？那些丢了小孩的人家谁去为他们打抱不平？”
四周的群众顿时一愣，有那不信的还道：“不可能吧，这人脚都瘸了，还驼着背，年纪这么大了，还能当拐子？”
宋曳月心想就凭你这样的想法，人家拐的就是你这种傻子。
现在人终于抓住了，也算是松了口，笑着走过去：“就等着你自己送上门来呢，真当我不知道呢，第一次是你的同伙被抓那天，我在胡同口差点撞到你，第二次见到你是在废品回收站，当时我就觉得不太对劲，之后我每次出门都能看到你，一开始我还没把你当回事，但是你这天天在我面前晃悠找存在感，想不注意你都难呐。”
那人瞪大眼睛，显然不敢置信，他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却没想到第二次这个死丫头就已经识破自己了。
他脸上的惊恐不再，取而代之的是要吃人似的恨意，凶狠地瞪着宋曳月，嚎叫着，挣扎着就要冲过来。“都是你，你坏了我们的好事，害得我婆娘要吃枪子，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陆晏辞一把将宋曳月拉到了身后挡着，目光冷得骇人，身上更是气势慑人：“你错了，不止是你老婆，你是主犯，拐卖儿童、妇女是重罪，现在已经落网，就等着法律的严惩吧。”
说完，便示意陈予淮和小沈把人给押回去，又补了一句：“给他嘴里塞点东西，省得惊了看灯会的群众。”
小沈从怀里掏出几张草纸，团吧团吧，塞进了那人嘴里。
宋曳月倒也不怕，不过陆晏辞这么护着她，心里还是有些小感动的。
人贩子的事情落下帷幕，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陆晏辞等陈予淮和小沈走远了，这才转过身道：“走吧，咱们也回去，明天还要早起。”
宋曳月没动，一脸尴尬：“我是真的要上厕所了。而且，很急。”
说完，还难受地动了动，就太社死了。
陆晏辞看了一眼还排着长队的厕所，眼底染上了细细碎碎的笑意：“不然，去河边，我给你盯着。”
宋曳月：……别以为她没看到他在笑，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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