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曳月回了家,曾阿婆正在给菜地浇水,陆今安蹲在旁边不亦乐乎地玩着他捡回来的海螺和贝壳,她打了声招呼,就回屋做窗帘去了,关上房门进入空间的那一瞬间,总觉得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事……
直到第二天,她正洗脸刷牙的时候听到曾阿婆的惊呼声。
“哦呦,这菜……这,这是怎么回事啊!哦呦,哦呦!”
宋曳月听着曾阿婆连着几声惊呼,还以为老人家摔跤了,连忙跑出去一看,就见曾阿婆好好地站在那里,就是神情过于震惊了些。
她顺着阿婆的视线看去……我滴个乖乖啊!
这菜怎么一晚上蹿得这样老高了,绿油油仿佛能滴出水来似的,原本都枯黄的叶子全都变得青翠欲滴,嫩生生的光看着就让人想要忍不住咬上一口。
之前看着营养不良的菜,现在全都跟换了个样似的,最过份的就是那些黄瓜和茄子了,昨天还只有手指大,现在比陆今安的小胳膊还粗了,地里的萝卜也是,直接冒了出来,还有昨晚刚割过的韭菜一夜之间全长了两寸高……
“阿婆,您这是给菜浇了什么肥料啊?一晚上长得这么好了。”
宋曳月决定先发制人,满脸惊奇地看向曾阿婆道。
曾阿婆被宋曳月问得哑口无言,满脸地惊疑不定:……她也想知道啊!
宋曳月在心里庆幸着,还好陆晏辞昨天就回部队去了,不然得穿帮。
趁着曾阿婆还望着这一菜园子的青菜愣愣出神,她赶紧溜回了屋里,今天她还得去市里一趟呢,到时候先把空间里面的东西出手一部分,再顺便弄辆28大杠自行车,还得把缝纫机给弄出来,再名正言顺地带回来。
陆今安也吵着要去,被宋曳月无情地拒绝了。
小家伙气得撅起屁股伤心地怒吼:“姨姨,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回来给你带一包大白兔奶糖,行了吧?”宋曳月突然觉得自己像个负心汉。
小家伙立马笑嘻嘻地玩自己的贝壳去了。
宋曳月:……是她自作多情了。
村里的拖拉机最近几乎天天往市里跑,不是拉化肥就是买种子,宋曳月给了司机曾有才五毛钱,又塞了一把糖果,约好了在下车的地方碰面,再把她顺道捎回去,她便拎着从曾阿婆那里买来的干海货先去了一趟邮局。
她昨晚就把这些海货一份份地分装出来,又在纸上写好了做法,打算给周奶奶家,许建中,周文飞,李胜男都各寄一些,又想着周奶奶总是背地里照顾自己,偷偷塞吃的,带她去看病,才没让她早早地被李自立一家磨搓死,这份恩情也报不完,便又往包裹里塞了各种布料,想着这会儿樟城还冷得狠,空间里还有很多某大品牌的中老年服装,又从空间里拿出一件卡其色的羊毛呢子大衣,一件黑色的羽绒服,还怕穿帮,特意剪了商标那些给一起寄了过去。
至于周爷爷就没办法了,谁让空间没给她弄男款的中老年装呢,只能以后她再自己亲手做个几套寄回去了。
寄完东西,宋曳月便往百货大楼走去。
进了百货大楼,去看了一眼自行车,28大杠要卖260块钱,还要一张自行车票;她又看了一眼手表,最贵的是进口手表,有两款,浪琴要四百八,梅花表便宜点也要三百二十九,国产的手表也有,两百以内有好几款,但都要两张工业票 ,可是她兜里只有一张工业票,就叹了口气,她现在有钱没票,想买个手表送给陆晏辞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看来还是得去薅空间的羊毛才行。
空着手进的百货大楼,出来还是空着手,刚到外边儿,就被一位婶子给拉住了。
“姑娘,你是不是要买衫,手里没票啊?”
宋曳月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反问道:“大婶,您手里是有票呢还是有布啊?”
老大娘四周看了看,凑过去压低了声音:“我手里有从纺织厂弄出来的的确良布,不要票,算你八毛钱一尺,怎么样?”
宋曳月心想我手里头布多的是,她现在更想找个人打听一下黑市在哪里:“大娘,我不要布,不过,您能不能告诉我黑市怎么去啊?”
说着,塞了两颗奶糖放大娘手里。
大娘见生意没做成,但白得了两颗奶糖,笑得大黄牙都露了出来:“走,我领你去,你别跟太近了,晓得不?”
宋曳月点了点头,等老大娘走到对面马路了,这才慢慢地跟了上去。
转了两条街就到了,一个四通八达的胡同里,入口处站了两个模样看着有些流里流气,嘴里还嚼着槟榔的年青男人,见到宋曳月时,眼底那抹猥琐的光掩都掩饰不住了,其中一个瘦高个的,直接冲着宋曳月吹起了口哨:“小妹妹,有没有对象啊?瞧哥哥怎么样?”
宋曳月笑了笑,不怀好意地问道:“你说我这会儿要是大喊一声耍流氓啊!会是个什么结果?”
瘦高个:……会是什么结果?当然市场被警察端了,连累老大生意做不成,然后再被老大抓起来揍个半死不活,以后也别想在市里混了。
“我这不是看你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一个人出门不安全,有个对象保护不是更好,没坏心思的……小姑娘不要这么敏感嘛!”瘦高个脸上的猥琐虽然收敛了,但通身的轻浮之气还是避免不了。
宋曳月随手捡起旁边的一块砖头,两手用力一掰,断成两截,扔在了两人面前:“现在呢?还安不安全?”
两人满脸惊悚,说话的声音都有些结巴了:“安,安全……您请……请。”
宋曳月拍了拍手上的砖灰,在两人一副惹不起、不敢惹的神情下,进了胡同。
说是黑市,卖货的并不是很多,毕竟这种事情要被抓起来了,可是要重判的。
宋曳月进来的时候也有点心虚啊!
她上辈子加这辈子也是第一次来黑市,本来也就是过来先打探一下黑市在哪,都卖些什么,价格咋样……
进了黑市之后,发现多数卖的是粮食,鸡蛋,鸡鸭,猪肉,羊肉、布料这些日常常用的,她在里边慢腾腾地走着,遇到正在谈买卖的,顺道听一耳朵价格,不要票的情况下会比供销社和农贸市场卖的贵个四五毛钱。
如果是肉这些更紧俏些的,就会再贵个两毛,比如猪肉,在农贸市场买要八毛多一斤,黑市就要卖到一块三,还非常紧俏,几乎拿出来就被抢光了。
她空间里那些肉是不准备出手了,只打算把那些两元店的货物出手一些,再留一点自己用或者平时送人,至于空间里那些大红大紫的中老年服饰,这种时候大家穿的衣服都是灰扑扑的,格外素净,她实在是不好拿出来卖掉,只能继续在里边儿放着了。
在里边转了十几分钟,宋曳月看到一个瘦得跟竹竿似的,脸色腊黄,穿着中山装,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逢人就问:“我这里有老物件,要吗?”
连问了十几个人,也没人搭理。
这种时候,别说老物件了,就是金子银子都是不敢拿出来的。
但宋曳月喜欢啊!
不过,她没主动凑上去,装作若无其事地往前走,果不其然,中年男人没漏掉她。
“姑娘,我这里有老物件,你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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