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能如何呢，人人都说他在青州翻云覆雨，可真正遇到自己的事，却无能为力……
良久过后，冷冷的开口，“我姐呢？”
院长顿了顿，“打了镇定剂才冷静下来，在病房里呆着呢，我建议给她做个精神鉴定，找个心理医生，她的反应不像是正常人所拥有的。”
院长继续补充道，“另外，这件事医院不能坐视不理，已经报了警，后续的事情便交给警察了。”
季向宴皱了皱眉，嘴抿成一条直线，关注点不在警察身上，发出疑问，“精神鉴定？”
“是的，就我们当时在场的工作人员描述，她的行为已经不受控制，没有自主意识。”
季向宴对他这个姐姐知之甚少，但最近她的行为都还算正常，神经病，不能吧……
男人薄唇一张一合，“那麻烦院长给她安排一个。”
院长，“好。”
正在说话的院长突然瞥见一路跑来的女人，是季向瑶，她的病房离这有小段距离。
季向宴顺着院长的视线看见正跑来的女人。
她一边哭一边跑，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她忍着疼痛爬起来，继续奔跑。
那样子像极了奔向亲人的小女孩，不小心被石头绊倒在地，而后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倔强的爬起来，那模样惹人怜爱。
季向瑶跑到他身前，就在她快要到跟前时，身子突然摇摇欲坠，向前扑去，重重的倒在男人身旁。
她的手死死的抓住男人的裤脚，不肯松开，眼泪已经铺满整张脸，声音颤巍巍的，透着无限的可怜兮兮。
“小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去看看她，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控制不了自己，我该死，我真该死……”
季向瑶一边说着，一边坐在地上狂扇自己巴掌，丝毫不留情，每一下都用尽全力。
莫说是院长，就连季向宴都吓了一跳，这行为惹得男人眼中带了一缕诧异。
季向宴蹲下身子，视线与她平齐，禁锢住她的双手，让她不再扇自己巴掌。
季向瑶的力气不输他，欲挣脱双手，男人眉眼皱成一团，大声喝斥，眼神迸发出凌厉的目光，“够了！”
这一吼，吼得季向瑶身子一震，放弃了挣扎，浑身像是被抽干了似的，手垂在地上。
“起来。”
两人从见面到现在，季向宴对她一直是温柔和气，像这般模样还是第一次。
这让季向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也意识到沈如歌在他心中的重要性。
只见她浑身抖动着站了起来，嗓音带着哭腔。
“小宴，你打我，骂我好不好……”
病房内正在偷偷抹眼泪的张妈听见外面的动静，冲了出来。
第一时间锁定了站在季向宴身边的女人，护士口中说的那个脸上满是疤痕的女人就是她。
张妈怒气冲冲的上前去，一把推过去，嘴里也不饶人，“就是你害的我家太太害成这样的是吧，你真当太太是好欺负的，有我老婆子在你休想再欺负她……”
说着，光是这样并不足以让张妈解气，一想起沈如歌身上的伤痕，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张妈扬起手，蓄足了力，落下，可原本该落在季向瑶脸上的手却停留在空中。
季向宴拦住了她，张妈侧头看着他，眼神中尽是疑问，不顾主仆之别，一把甩开他的手。
质问道，“先生，你这是做什么！你知不知道刚刚太太经历了什么？！太太现在脖子都还留着青痕，就是这个女人害的，她就是个神经病，谁无缘无故打人，不，这女人是想杀了太太！”
他们的声音实在是太大，院长怕打扰了其他病人，于是拉开了她们，开口道，“医院不是你们闹的地方，请各位注意影响，不要影响到其他病人休息。”
季向瑶装作惊恐害怕的模样瑟缩在季向宴身后。
张妈见了一个白眼翻过去，丝毫不避讳。
呸，绿茶……
“我送你回病房。”季向宴冷冷的声音响起，那声音犹如切冰玉碎，令人为之一振。
男人直接迈开步子，冷着脸离开，季向瑶蹑手蹑脚的跟在他身后，留下张妈一脸愤恨的抱怨。
两人来到病房中，季向宴来到窗前，目光停留在窗外，季向瑶在他身后不敢说话，也不敢动，就这样局促不安的站在那。
良久过后，季向瑶弱弱的开口，声音小如细蚊，“小宴……”
季向宴闭了闭眸子，唇抿成一条直线，心中压抑着波涛汹涌。
男人抬眸，转过身，眼中的动荡已被平息，眼神冷冷的看向她，“我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再发生，如果你控制不了自己，那便少出现在她眼前。”
季向瑶不敢和他对视，低着头，“对不起，小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我只是想知道你喜欢的人到底有多好……”
“不必和我说对不起，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等她醒了，你亲自去给她道歉。”
季向瑶眼中噙着泪，连连点头，“我去，我去道歉，我以后一定少出现在她的面前……”
“对了，后面院长会带你进行一下的检查。”
“好。”
精神鉴定这四个字他说不出口，谁会愿意自己被认作是精神病人。
“醒了，太太醒了……”外头传来张妈的声音。
季向宴一时间有些慌乱，匆忙的离开，跑向沈如歌的病房，而季向瑶就像个跟屁虫似的，跟在他身后。
病房中的沈如歌缓缓睁开眼睛，眼眸一直处于黑暗中的她见着一丝光亮微微皱了皱眉，有些刺眼……
再次合上眼，而后又微微睁开，第一道柔光进入她的眼睛，眼前模糊朦胧，有些不清。
男人赶来，看着她脖子上的青痕，纵使有很多人跟他描述过，可真正亲眼看见，眼中一闪而过的心疼和凌厉。
他低身在她耳旁轻声唤着，表情同刚才截然不同，由凌厉变为了柔情，“老婆。”
听着男人温柔似水的叫唤，她不想回应，也没有力气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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