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外面的公共洗漱间洗脸、刷牙。
泡脚的话，需拿盆子回到自己的房间。
陈文止先用热水把盆子烫一烫，又去倒掉烫洗盆子的热水，一番折腾，才回到房间，坐在小凳子上泡脚。
睡前泡会儿脚，能缓解一些坐车带来的疲惫。
陈文止把泡脚这件事进行得很缓慢，泡到脚已经出了褶皱，都没有拿出来。
苏木早已洗漱完成，躺在床上有一会儿了。
见他还不上来，忍不住催促道：“你还能不能洗完了？”
陈文止这才依依不舍地把水倒掉。
你以为他不想早点睡觉吗？
累了一天，谁爱在冷板凳上面坐着。
还不是……苏木看他的眼神不对。
从他说了那句话起，苏木的眼神就如同夜间的狼一般，泛着绿油油的光。
感觉只要他上床，就会被‘狼’吃得连渣都不剩。
谁敢上去……
“砰。”倒完水，陈文止关上房门。
他靠着门板而站，动也不动。
苏木平躺在床上，闭目等人。
奇怪的是，门关上后，始终没听见脚步声。
苏木睁眼望去。
果然！
“过来呀，你还睡不睡？”
睡！
他想睡！
可他不敢过去……
陈文止点头，脚步却未动。
“啧，干嘛呢，你杵在那儿想当门神啊！”
苏木是个性子急的，趿拉上鞋子直接过来薅人。
“别…苏木…我……”
陈文止挣扎着，说话也吞吞吐吐，半天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
“你怕什么？”苏木发现他双手有些抖。
“我…你……”他还是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房顶中央有个黄色小灯泡，比煤油灯要亮上数倍的黄光让苏木一眼看清陈文止涨红的脸。
不仅如此，他的眼神也是闪躲的。
苏木突然懂了他一直拖延着、不敢上床的原因。
唉……
把人推向床边，苏木假装打个哈欠，“夜深了，我也要困死了，咱们快点睡觉吧。”
可咋整，胆子小的呦。
算了。
今天就不欺负他了。
而且，她也真的很困。
床的一侧贴着墙壁，苏木将陈文止推到床里面，让他挨着墙壁那面睡。
见陈文止要下床，苏木一把按住人，“你干什么去？”
“苏木，你睡里面吧，床窄，你睡觉不老实容易掉下去。”
苏木却坚持把陈文止推到里面，“我睡外面。”
开玩笑，床这么窄，她摔下去还行，陈文止摔下去还了得？
必须她睡外面！
陈文止掰扯不过她，只能妥协，乖乖地躺在床的里侧。
苏木很老实，说睡觉真就是睡觉，没有他想象中的‘动手动脚’。
而且没一会儿工夫，耳边传来她清浅的呼吸声。
陈文止不好意思面对苏木，别扭地面向墙壁而躺。
五指逐渐收拢，捏着被子的边缘，却又不敢太用力，生怕扯到苏木那面的被子。
单间的被子仅有一床，只能两人一起盖，好在被子是双人的，也不至于不够盖。
陈文止从来没在家以外的地方睡过觉。
突然换个地方，说什么都睡不着，眼睛睁得大大的。
长时间保持着侧躺的姿势，胳膊都要麻木了。
可他又不敢翻身，怕自己辗转的动作吵醒苏木。
不知过了多久。
就在他也快要熬不住，眼皮终于开始打架的时候。
隔壁传来一阵阵痛呼声。
“啊……好疼……轻点……”
“别……”
“嗯……”
眼睛‘唰’地睁开。
很好，彻底睡不着了！
随着隔壁的声音越来越焦灼。
陈文止抓着被子的手也逐渐收紧，一双眉毛都跟着蹙起。
他有点纳闷。
这事……很疼？
以前夜间上茅房，也不小心听过大哥和二哥的墙角。
可那时离得远，听起来是比较轻缓的。
怎得这对夫妻听起来这么痛苦呢？
是太近听的缘故吗？
声音真大…
他严重怀疑，隔壁房间的床就摆放在这堵墙的另一面。
以至于他把一些个不入耳的‘敲击’声都听进耳里。
“啊……啊……”
“不要……”
“不要……”
陈文止心想，看吧，真的很疼！
“嗯……不要停……”
陈文止：……
就再他无语之时，本该睡着的苏木突然贴上来，还越来越紧……
“你…你不是睡着了？”陈文止惊得舌头都不好使了。
“被隔壁吵醒。”苏木说话带着浓重的鼻音。
“哦。”陈文止干巴巴地回着。
苏木不再说话，将头深埋在他脖颈处，炽热的呼吸不断地烫着他。
陈文止的脸在隔壁一声高过一声的叫喊声中，变得更烫。
刚才只有他一人听墙角没觉得怎样，可现在苏木也跟着一起，且她的呼吸还逐渐粗重……
陈文止的脚趾蜷缩起来，缓缓拉上被子，试图将自己掩盖起来。
“怎么了？”
“唔……”
陈文止被烫得一惊，苏木说话就说话…干嘛贴他耳朵这么近！
他的耳朵……
“嗯？”
见他不回话，苏木的嘴唇在他耳廓处轻划而过。
感觉到身前人突然一僵，苏木像是发现了什么，唇又凑过去啄一下他的耳垂。
“唔……”
又是一阵哼唧声吐出口。
苏木眉眼瞬时含笑。
果然……
这里是他最m、感的地方。
陈文止被自己的声音羞到，这不是他发出的，不是……
抬手想捂住耳朵，企图掩耳盗铃。
却被苏木大力地扯下，攥在手里。
没了阻碍，耳垂被轻而易举地含进热烫的口中。
“苏木……嗯……别……”
陈文止身体打着哆嗦，小声求饶着。
可苏木完全不为所动，继续在那处辗转，舔舐……
不知何时。
那一抹滚烫离开。
随后，他被粗鲁地扳过身体，与之面对面。
大掌插入他后脑的软发中，另一只手也轻车熟路地探进布料内。
“唔……”
陈文止嗓音微弱而不稳，犹如风中的细线，随风颤动着。
苏木面含隐忍地凑上他的额头，安慰似的在那儿落下一吻。
好一会儿，她才抬起。
却没有离去。
而是逐渐向下，眼睛、鼻梁、鼻子、下颌，最后是……
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热烫又湿润，如同水沸冒出的蒸汽。
渐渐地，他们的心跳好像同步，可以一起快、一起慢。
让人不由自主地深陷其中。
白皙的手臂缓缓搭上苏木的肩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陈文止逐渐呼不上来气，扶在她肩上的手紧了紧。
苏木这才撤离。
“呼……”
陈文止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艰难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可苏木的下一句话，让他本就微弱的呼吸，彻底停止住。
她说：“我们也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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