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子连忙“嘘”了一声:
“横田君,莫谈时政。”
横田医生说道:
“对,莫谈时政,只谈风月。美子,咱们开始‘好’吧----”
接下来,两人就在外间的沙发上,开始“好”了起来。
驴二躲藏在内室的门后,暗中着急,外边的两人,交谈了很长时间,不知还要“好”多时间,如果折腾太久,会影响他刺杀大岛周平,更会影响他安全撤退。
但他又不敢现身“催促”,只能耐着性子等待。
也不知是横田医生本来的能力就不行,还是刚才有些沉重的话题,影响了心情,不到三分钟,横田医生就草草结束了“战斗”……
美子不满的说道:
“就这……?”
横田医生讪笑道:
“好意思,我太紧张了,不过你放心,钱我会照付的。”
美子也不再说什么了。
横田医生和美子各自穿好衣服,整理好仪容,然后打开外室的房门,装模作样的走了出去。
驴二松了口气,他想不到横田医生会这么快结束,留给他刺杀的时候还是有的。
驴二听到外室的门关上之后,又等了几秒钟,确定两人不会再折返回来,这才放心,他把内室的门关上,走到大岛周平的病床上。
横田医生和美子发出的动静,并没惊醒大岛周平,大岛周平仍然双目紧闭,发出鼾声,也不知道是昏迷,还是沉睡。
驴二一手捂住大岛周平的嘴巴,一手迅速抽出大岛周平脑袋下面的枕头,然后又迅速用枕头盖住大岛周平的嘴巴,以免发出叫喊。
就是如此,大岛周平仍然没睡过来。
驴二不得不用一只手掌,狠狠掴了大岛周平两巴掌,大岛周平这才缓缓睁开眼睛,他一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驴二那双冷酷的双眼。
大岛周平大惊,刚要叫喊,但嘴巴已经被枕头堵住了,发不出声音,他想挣扎,推开驴二,但他伤势太重,全身无力,根本推不开力大无穷的驴二。
驴二双手按住枕头压住大岛周平,他的双眼紧盯着大岛周平,用低沉又充满杀气的声音,用日语缓缓说道:
“大岛周平,你听着,我是一名中国人,我是来杀死你这个侵略者的,我要为被你杀害的同胞报仇,为被你杀害的黄东海和三连全体指战员报仇!”
大岛周平的眼睛中充满了濒死的恐惧,他的眼前,闪过在炮火中惨叫的中国军民,闪过在他刺刀下被杀害的老人和儿童,当然,也闪过他自己的父母和妻儿,闪过故乡的樱花……
驴二紧紧盯着大岛周平眼神中的光采,一点点溃散,他享受着这复仇的时刻,享受着把这个刽子手和屠夫的生命,一点点在他的手中消失的快意。
他本不是冷酷无情的享受杀戮的人,但是,对于侵略者,对于鬼子,他愿意享受杀戮,他愿意冷酷无情。
驴二按住大岛周平的双手,并不十分用力,他不想压断大岛周平的脖子,免得日军看出大岛周平是被暗杀的,他只要不让大岛周平呼吸,令其窒息而死就行了,日军会以为大岛周平是因为伤重而导致的窒息而亡。
无论大岛周平如何挣扎,都无法摆脱驴二那双如铁钳般的大手,渐渐地,他的挣扎弱了,脸孔从红变紫,又从紫变黑,眼眶突出,青筋暴起,眼中的光采渐渐溃散,从黑变红,从红又变成暗赫色。
在经过将近两分钟的窒息之后,大岛周平终于不再动弹,身子如烂泥般软瘫着。
驴二仍然没放手,仍然压着枕头,又过了一分钟,确定大岛周平已经死透,他才拿开枕头。
他一手托起大岛周平已经僵硬的脖颈,一手把枕头塞进其脑袋下面,然后调整了一下大岛周平的“睡姿”,确定不会被日方看出是被暗杀的,他才放心。
驴二走到窗口,先向窗外看了看,确定后院没人,这才抓着绳子,双手交替着向下滑落。
他很快就滑落到一楼的一零五病房,病房中的两个病号仍然昏迷沉睡着,他跳入房中,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现在,虽然刺杀大岛周平的任务已经完成,但还有“后尾”要收,那就是赶紧通知芝子,去三零五病房把绳子收起来,不然,巡逻队发现了绳子,不但知道大岛周平是被暗杀的,还会追到芝子,芝子如果被抓了,肯定会把他驴二供出来。
驴二已经和芝子谈好了,芝子把智下久永引开之后,就会把智下久永“缠”在二楼的值班室,他只要到二楼就行了。
但为了以防情况有变,驴二还是先到小伍子的病房一零九房间,从门上的玻璃窗向里面观看,看到室中只有小伍子躺在床上,既没有智下久永,也没有芝子,他没进去,又走向一楼的值班室,从窗子中看到值班室中,只有一楼值班的小护士在伏案睡觉,他就知道,芝子和智下久永还在二楼。
驴二向二楼走去,到了楼梯口,有两个宪兵在站岗。
驴二问宪兵:
“见到智下大尉了吗?”
宪兵说道:
“智下大尉在二楼值班室。”
驴二说道:
“你把他喊过来,就说赵先生喊他。”
一个宪兵仍在原地站岗,另一个宪兵走到值班室门外,说了几句话,接着,智下永久先从值班室走了出来,随后,芝子也走了出来。
驴二等芝子也走出值班室之后,他举手挥了挥,这个手势,在智下久永看来,是驴二向他打招呼,但在芝子看来,她明白,这是驴二在向她发暗号,告诉她行动已经成功,通知她赶紧去收绳子。
芝子等驴二和智下久永向一楼走去之后,她赶紧上了三楼,进了三零五病房,就看到大岛周平脸色发紫,她强按着恐惧,走到病床前,试了试大岛周平的鼻息,毫无气息,她知道驴二真把大岛周平杀死了。
她的双腿发软,呼吸急促,心脏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但她顾不上恐慌,连忙走到窗前,开始解绳子。
但她太紧张了,双手一直在发抖,再加上她打的那个绳结,被驴二上来的时候拉紧了,一时间解不开,越解不开,她越紧张,越紧张手越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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