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家怎么还有这么多地啊？”林旭狐疑地问道。
“切，我们村本来人均土地就多，再加上我和你嫂子有三个孩子，她们娘四个所有的土地都种成玉米了，可不就是10几亩吗？”焦立泉白了林旭一眼不屑地说道。
“你别和我岔开话题，还没有和我说清楚你家玉米的事情呢？你从哪里找了一个女老板啊！她们多少钱收走你们家的玉米，下次她们还来不来啊？”焦立泉就像连珠炮一样，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
“肯定比你卖玉米粒要挣钱啊！你们家10亩地的玉米，每年卖干玉米粒能挣多少钱啊？”林旭并没有着急回答这个问题，反而对他问道。
焦立泉将手里的酒杯端到嘴巴一饮而尽，看着坐在沙发上的林父，皱着眉头说道：“大叔，你说这农村人除了种玉米和小麦外，还能种点啥？前几年我们村有人尝试着种植大豆，虽然这玩意产量高价格也高，就是没地方销售，除了卖给村里做豆腐的作坊外，外面来的粮食贩子人家根本就不收，最后只好再种植玉米和小麦了；我这10多亩玉米每年也就是卖5000块钱，这还没抛出种子、化肥、浇地的各种费用呢！如果这些都抛出去的话，哼，一亩地也就是纯收入300块钱？”。
“哎！咱们这个地方历来就是靠种植玉米小麦为生的，就算个别村种植了果树，也都是在本地销售，老百姓要想在地里多收入一点钱，哼，比大街上捡钱包还难！”父亲林国雄端起酒杯自顾喝了一口，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道。
“大叔，你说我们10多年前的时候，我们医院为啥那么红火啊！我记得刚参加工作的那个时候，整个乡镇就属我们医院福利最好了，经常隔三差五发放一下福利，不是今天免费管饭，就是后天举办全乡妇女结扎手术，反正一年到头来就是忙忙碌碌，那个时候我们这里是多么的热闹啊！可是为啥这工资也涨了，这钱反而不够用的了呢？眼看着这医院就马上要倒闭了，这到底那个环节出了问题了？”焦立泉端起酒杯再次喝光，一脸怅然若失地说道。
“哎！那个时候你们这些年轻人，才刚刚来医院上班，我们虽然是一个偏远地区的乡镇卫生院，可是最高峰时全院职工有60多人，我们这里除去县城医院外，属于西部最好的医院了，不仅能做各种普通内科手术，而且病人入住率在全县卫生系统里也是名列前茅；一年两次的农村妇女结扎手术，西部这几个乡镇全部安排到我们医院进行，单独这项工作，我们就要忙碌一段时间。
“后来，我好像记得88年以后吧！随着国家出台政策，大力发展和改善农村医疗水平，扶持和兴建一批农村自有诊所，这全县各村都一夜之间冒出了很多小诊所来，虽然上面对这些诊所有严格的管控，不仅对他们的资质审核异常严格，而且还要求他们必须到当地卫生部门采购药品，可是他们毕竟是在村里长期驻扎的，这家里有人头疼感冒的医生随叫随到，慢慢农村人也就习惯了这些诊所的存在。
“像我们这样的公益性乡镇卫生院，小病老百姓嫌弃麻烦，直接在村诊所搞定了；大病我们又治不了，人家根本不来我们这里耽误功夫了，直接就去县城医院治疗了，所以我们这里就很尴尬，慢慢就再也没人来买药看病了；除了一些妇科检查和小孩疫苗上面没有放开之外，哼，以后我们这医院早晚和供销社一样，不是被上面撤销就是被合并！”父亲林国雄端着手里的酒杯，眼神迷离地像是在回忆往事慢慢叙述道。
“哎，这以后可咋能啊！想起一样的辉煌，我还真有些舍不得！”焦立泉端起酒杯又独自喝了一杯，神情黯然地轻叹道。
“哎，不对啊！我刚才想问小旭卖玉米的事情，怎么扯到医院倒闭的事情上来了？”
“哈哈！是你自己把 这个话题扯远的，我可没有混淆视听啊！”
“那你赶紧告诉我到底咋回事？那个老板到底还来不来收购啊？”
“这、、来不来我目前还真不敢确定，但是如果一旦她再来的话，我可以保证你每亩玉米可以收入1000块吧！”林旭望了身边的刘成军对焦立泉说道。
“啥？每亩地1000块钱，就是像你后院种的新鲜玉米？那我岂不是每亩地多收入一半的钱？”焦立泉有些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旁边的林母，见她冲自己点点头，这才一把抓住林旭的胳膊激动地问道。
“差不多吧！但是人家也是有严格的要求，不仅个头要达到标准，而且灌浆的水分和甜度也有要求；你们还必须自己将玉米采摘好，装进标准袋里放到地头等检查合格后，才能够按照市场价格收购。”刘成军端起酒杯和焦立泉碰了一下，然后冲他缓缓说道。
“这都是应该的，人家肯定不会眉毛胡子一把抓，当然要分出一个三六九等来了！对了，小旭，这件事情稳当吗？”
“应该稳当吧！反正我们和她也是第一次做生意，都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买卖；再说了，人家既来车辆又来人的，就算是她们不按照约定收购，我们可以扣车扣人啊！”林旭望着焦立泉笑着说道。
“那就没必要了吧！我们就是想多买点钱，其他事情我们可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对了，小旭，这件事情你一定想法帮我搞定啊！就算帮哥一把了，这10亩地的玉米可是增加不少收入呢！到时候哥请你好好搓一顿。”
“哥，这件事情我们明天给对方打个电话再次确认一下，如果她们没有改变计划的话，我肯定先帮你搞定了！不过，这件事最好暂时不要声张，除了你自己的亲朋好友外，其他人犯不上炫耀！到时候人家公司的车辆往地头上一停，你们手里钞票一拿，自然而然就有人找你询问了！哈哈！”林旭望着焦立泉露出一个高深莫测地笑容说道。
“嗯，嗯！明天你上午赶紧和对方确认一下，如果这件事情靠谱的话，老孟家里还有好几亩玉米呢，他也是为了孩子们的学费正头疼呢？这要是全部卖掉的话，不仅提前将土地腾出来，而且还省心省力！”
“小焦，今天我们把新鲜的玉米秸秆也卖了，这玩意也值不少钱！”母亲王香芝夹了一口鸡肉放进嘴巴里，呜呜地对焦立泉说道。
“啥？大婶，那些新鲜的玉米秸秆也能卖钱？你们这都是从哪里得知的消息啊？”焦立泉放下原本端起的酒杯，转回头看着林母吃惊地问道。
“哎！你这还是当院长的人呢？每天都在忙些什么啊？哦！对了，你和我们不一样啊！你们考虑的是医院的大事，我们只能从地里刨食，所以才时刻关注地里的作物怎么能还钱啊！”林旭冲焦立泉笑着讥讽道。
“对了，医院厕所的事情你们搞定了没有啊？我们还等着厕所里的粪便上地呢？”林旭随口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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