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越来越大，大到看不清手机屏幕。
在确定没有信号后，路明非只得放弃发消息的想法。
“老大大，还要走多久啊？”利维坦问，“这么走路太慢了，要不我把冰层凿穿，游过去不更快些嘛？”
利维坦还是倾向于走水路，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享受海洋的快感了。
“快到了，再走一个小时。”路明非说。
“可是老大大，我手机电不多了，移动电源的电也用完了。”
路明非猛然回头，检查着利维坦的手机。
这个事可不是小事，他可不想背着利维坦前行。
手机电量还在往下掉，这种极端条件下，手机没坏就已经是好消息了。
按照目前的趋势，根本撑不到一个小时。
“要不我走水路？”利维坦说。
“也可以，等到了赫特密密尔森林，再想办法给你充电。”路明非说。
“行。”利维坦放下奥丁，高举右手一拳砸在冰面上。
裂痕延伸了十几米远，几秒钟后，这片冰面碎裂。
“诶，利维坦，我有个问题。”
利维坦刚要背起奥丁跳下去，路明非突然问道。
“什么问题啊，老大大。”
“就是，如果你自己唱的话，是不是就不用听歌了？”路明非说：“要不你试试？”
“有道理哈，我试试。”利维坦确定了一下旋律，清了清嗓子。
耳机摘下，歌声响起。
跟路明非想象的一样，利维坦并没有出现瘫软的状态，相反，他越唱越有精神。
“老大大，还真行诶！”利维坦说道。
一停下唱歌，利维坦立刻就感觉到了那种恐惧感，他赶忙继续唱起来。
“先这样走走，试一下。”路明非吩咐道。
只半个小时，路明非为自己的决定付出了代价，他不得不改口。
“要不你还是走水路吧，我受不了了，你一直循环唱这一首歌。”路明非堵住自己的耳朵，“快，你走水路，在冰面下跟紧我。”
“这一路来，这是你做过的唯一一件人事。”奥丁也受不了这种煎熬了。
“我本来就不是人。”路明非一拳轰在冰面上，“快闭嘴，利维坦，赶紧给我回到你的海洋。”
“谢谢老大！”
利维坦一个猛子扎进水里，痛快地游动着。
海水的洗涤，舒服，爽快！
然而利维坦忽略了一个问题，他失去了龙躯，不具备曾经的能耐，半个小时就得上来换一次气。
抵达赫特密密尔森林的入口时，利维坦打破冰面浮出水面，大口呼吸着空气。
“再不上来我要憋死。”利维坦说。
“上来吧，开始唱歌，准备打进去。”路明非抬起头，确定了一番，经纬度没有任何问题。
就是这里。
利维坦从防水包里拿出手机和耳机，佩戴好之后才敢走上冰面。
他往四面八方看了看，冰天雪地，跟其他地方没什么区别。
“入口在这里？没什么特殊的呀。”利维坦没感觉到尼伯龙根的入口。
作为海洋与水之王，利维坦自己也有一个尼伯龙根，只是被毁了而已。
他对尼伯龙根还是足够熟悉的，至少能在入口处感知到其存在。
“用旧王的精神力量构建出来的尼伯龙根，如果能让你随意发现，秘党也不会把赫特密密尔森林视为人类最后的生还地了。”路明非说着，风承载他的身躯，缓缓升空。
他的瞳孔处于正常状态。
只有混血种才需要黄金瞳来证明血统和力量，王只需要端坐在王座上。
易如反掌的事情，还需要血液澎湃，让黄金瞳燃起火焰吗？
元素乱流下，风雪愈发大了，利维坦走上冰面，他低下头，看到了冰层里的东西：平原、树木、现代基地……
跟达阿瓦隆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一个在水面下，一个在冰面下。
“混血种居然可以创造出这种程度的尼伯龙根。”利维坦惊叹道。
“他们远比你想象的要厉害得多。”路明非降落在冰层上。
“我们怎么进去？”利维坦问。
路明非抽出刀划过奥丁的脖子，伤口不深，鲜血挥洒，溅在冰层上。
血液没有凝固的迹象，在往冰层里渗透。
随之，冰层裂开，恰好是路明非和利维坦站着的位置。
利维坦想抬脚避开，被路明非抓住了胳膊，两人掉进冰层的缝隙中，穿过了尼伯龙根的屏障。
下面不是水，而是结实的地面。
利维坦和路明非稳稳落地，站在一片树林的正中心。
与此同时，远方的基地里响起警报声。
“这就知道我们来了？”利维坦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现代科技和尼伯龙根的结合，有人闯入，自行触发警报。”路明非说道：“相比较而言，你用在达阿瓦隆的警报系统就显得很落后了。”
利维坦为了确保尼奥尔德的安全，留了一丝精神力量在达阿瓦隆的尼伯龙根屏障上，一旦有人闯入，无论自己在哪儿都能感觉到。
而这里，直接拉响警报，显得先进多了。
“能响警报，说明有电，我得去充点电。”利维坦说。
“可以，走，一起。”
“避风港的人通知他们了吗？”
“没时间通知他们的，尼伯龙根里没有信号，避风港和赫特密密尔森林之间基本都是口头交流。”
“那就好，给他们个惊喜。”利维坦舔了舔嘴唇，“我很喜欢大闹一场的感觉。”
说着，利维坦把奥丁抱在了胸前。
“小奥丁，又有子弹吃咯，别发抖啊。”
……
学院的船队驶入避风港。
昂热站在甲板上，看着一片废墟，沉默无言。
上一次来还是十多年前的事情，有几个昔日的朋友驻守在这里。
每当自己前来，他们总是会站在码头迎接。
为了混血种最后的希望，他们舍弃了繁华的世界，待在这个港口，一年又一年，不知道四季分明是什么感觉。
赫特密密尔森林建造成功后，避风港成了森林的哨塔。运送森林里需要的物资，替森林与外界联系。
这里一直处于战争旋涡外，因为这最后的一战而不得不被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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