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的含义极为清晰明了，令镜子之前的刘弈浑身一震。
“你是我？”
明镜在前，内心开悟，刘弈喃喃自语，有些恍惚，声音之中充满了不确定。
难怪，难怪。
很多内心的感觉都可以解释的了。
自己果然不是直接穿越夺舍成了金童，也不是转世投胎成为金童。
不过这样一来，是不是有什么辈分问题了？
刘弈内心无比的怪异，这样下来，那猴子岂不就是……难怪大品天仙诀像是给他量身定制的一样。
也难怪他不久之前被这些方寸山弟子追逐的时候内心有股想要骂人的冲动。
“可我非你。”
看着眼前的菩提祖师，刘弈双目逐渐从失神变的清明，语气坚定了一点。
他也从刚才的状态之中恢复了些。
什么前世今生？哪有不带记忆的转世？
如果真的有的话，和棋子又有多大的区别呢？
菩提祖师点了点头，肯定了他的说法。
“确实非我。”
“你我虽然牵扯极深，上下承接，却连前世今生的关系都未必算的上。”
“悟性很不错。”
菩提祖师容颜苍老，仙风道骨也遮掩不住他的朽暮。
得到了他肯定的回答，刘弈心中反而稍稍有些安定。
看着眼前这个架势，这个不像是自己“前世”的菩提祖师好像并没有隐瞒自己的意思。
知道自己和眼前之人存在着巨大的差距……刘弈试图放松自己，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话。
“那贫道该怎么称呼你？”
“道友就行了。”
道友……刘弈张了张嘴，想要推辞，还是忍住了。
这样子的话，他跟猴子的辈分确实就乱了。
“此为何处？”刘弈接着问道。
“红尘扰扰，天命不定，有着亿万种未来，这是本座用四剑「截取」了的一处未来，我的残魂寄居在其中。”
望着不肯放下戒心的刘弈，菩提祖师不以为怪，很有耐心的一一解答。
“你应该也做得到吧，四式「界剑」合在一处可以做到「截取」。”
他在说戮仙剑？刘弈懵了一下，讶然道：“四式？我只会一式。”
这菩提祖师真的和他是同一人……不是的话，也可以说是同样拥有一段相同记忆的人？
原来自己领悟出来的这个神通不只有戮仙剑这一式吗？
“哦？”
“你修行的并不快。”
“妙哉！妙哉！”
对于刘弈的神通进度，菩提祖师惊讶过后，笑了出来，看上去甚至有些高兴，在镜子之中来回踱步，戒尺敲打着手掌。
“这是好事。”
“不着急，功夫到了，水到渠成。”
是让我不要贪图道行，要道心同修吗？刘弈内心思绪飘扬。
“我引你到此处只是想和你做个交易。”
也许是知道眼前之人的性格，菩提祖师也没有卖关子，开门见山。
“什么交易？”刘弈有点好奇。
有种自己跟自己做交易的感觉？好生奇怪……
“龙渊传自龙汉之余，是西游劫力之始，一劫复一劫，替我将……罢了，你顺其自然就好。”
刚说到“将”的时候，菩提祖师后面说出来的话好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抹除了，他遭到了某种反噬，身躯出现了道道裂纹，像是即将破碎的瓷器。
“天道难逆，只能说一点？”
菩提祖师若有所思，抚着白须，并不在意，他想要传达的已经传达到了，更多的话说不出来也无妨。
“道友是在算计我？”刘弈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
顺其自然的意思怕不就是自己已经身处局中了，被推着走就行了？
“你愿意被我算计吗？”菩提祖师早有预料的反问道。
我有反抗的余力吗？刘弈从震惊之中恢复，冷静了下来，问道：“对我有什么好处？”
生气是有的，但生气没用就没必要生气了。
既然反抗不了，还是多捞好处吧。
“道友还真是和我年轻时一模一样。”
“你放心，做其职，得其利，我不会让你白白干活的。”
“我可以告诉你个大隐秘，要不要听？”
命不久矣的菩提祖师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刘弈的答复。
他了解刘弈，像是了解他自己一样。
显然……这是愿者上钩。
“何等隐秘？”
刘弈目光闪烁，他自然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上钩。
如果是什么知道了反而会惹祸上身的东西那还不如不听呢。
不过听菩提祖师这语气应该是什么很有用的消息。
“是关于你和我的。”
菩提祖师语出惊人，瞬间就把刘弈的兴趣提了起来。
“如果没有这个情报的话，你面对“他我〞会很被动的。”
“他我？愿闻其详。”
刘弈略作犹豫，便答应了下来。
直到事情成了，菩提祖师娓娓道来：“在太古之前，万物之初，有一外就修道者化天仙，登金仙，聚三花，斩大罗，最终成就混元大罗之身。”
这说的是他自己还是……刘弈望着菩提祖师，仔细倾听着。
“他在混元之路上走得很远，很远很远，触及到了混元的极点。”
“混元大罗金仙很强，是神话世界的顶点。”
“可是混元依旧会拘束在无穷宇宙之中，并不是真正的逍遥，他开始向往更高的境界。”
“混元之上。”
“一个神仙都不敢想象，事实上也并不会存在的境界。”
“他想尽了超脱世界之法，最终想出了一种名为「轮回斩我」的方法。”
“他在轮回之中超脱自我，褪去了尸体，隔绝前世因果，那重尸体诞生了新的灵智，即为第二世。”
“万年过去了，第二世成就混元之果位，在轮回之中超脱自我，褪去尸体，尸体再循二世所为，即成第三世。”
“又是万年，第三世也成就了混元之位，再重复第一世和第二世的所作所为，蜕去第四世。”
“因此而诞生的四个人是一人，又是四人，是我，逝我，皆是我，如是我，正是我。”
“四为此世极数，不可多，不可少。”
“天衍为四方，大劫为四人，破四破界。”
“四世相争，活者超脱，剩下的那个即是唯一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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