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如我们写在手上吧。”
妖音儿俏皮说道。
“噫。”
仙灵儿手指轻蘸娇唇，在手心写下两个大字，妖音儿也是如此，之后两只拳头比对到一起，同时展开，但见：
“仙主。”
九彩气韵流淌的两个大字。
“妖主。”
紫色气息氤氲的两个大字。
“姐姐竟是仙主么？”妖音儿方才明白，天启预示之人，自己等待三年之人竟是仙主。仙客来的“仙”，便是仙族之主。难不成自己便是和仙族之主有一段缘分么？她怔怔地想着，怔怔地想着，想着想着乱了心神。于是问道：“仙主姐姐，破解天禁的是什么人？”
当然是蜃行素。
但此刻仙灵儿不想过多透露蜃行素的消息，那会增加妖主对蜃行素的感念，会为自己带来更大的苦恼，因此说：
“以后姐姐会告诉你，但你需要知道，你每要我一个答案，需要付出同等的代价。”
“也要回答姐姐一个问题么？”
妖音儿道。
“噫。如果你不想回答，最好什么都不要问。”
仙灵儿道。
“噫噫，这个问题姐姐最好回答我，因为我很想知道我这三年到底在等待什么。”
妖音儿坚持道。
“好吧，解决掉眼前的烦恼，日后我会告诉你答案。”
“怎么解决这俩丫头呢？”
妖音儿有些迫不及待，她伸手一划，那意思再明白不过，像是在告诉仙灵儿：咱俩一人解决一个便好。
“不，素儿不要我枉杀无辜。我们要正大光明地和她们竞争，叫她们知难而退。”
仙灵儿道。
“那还不简单，姐姐只需摘下遮面便好。这脸蛋儿，这身材，这气质，莫说她们凡人，我这妖族之主也想把你抢回家呢。”
妖音儿巧笑道。
“你不也是么，妖族之主，这声音摄人魂魄，这智慧处事圆滑，莫说我是仙主，就算我是素儿，也被你缠得五迷三道的。”
仙灵儿不甘示弱。
“噫，你家素儿也这般看我么？”
妖音儿道。
“他如何看你我不知道，但你想怎么办呢？”
仙灵儿决心冒个险，让妖音儿以某种身份跟在身边，此时要把她引到这个方向来。
“我呀？”妖音儿坐上屋脊，托着下颌，遥遥地寻思道，“我妖族和你仙族差不多，也被禁在八埏之地，相对宽松些罢了，能出入八泽，也能出入八荒，但神州界内不可久居。”
“为何呢？”
仙灵儿道。
“我也不知，上天的规矩吧。”
妖音儿忽然起身叹了口气。
“八埏是什么样的所在？”
仙灵儿问道。
“朽败。”妖音儿道，“所以我才来到元泽，看到这里的花花世界便乐不思蜀了。”
“音儿又说谎。”仙灵儿指责道，“日后与我相处，切莫胡乱说谎。”
“说甚谎了？”妖音儿争辩道，“来到元泽，确实看到了花红柳绿，为了不破坏它，三年来我妖力都不敢动用。”
“你来元泽，并非因为花花世界，而是你知道天禁将除。”
仙灵儿道。
“噫。”妖音儿沉思半晌，觉得自己在仙灵儿面前几乎是个透明人，而对她自己却一无所知。如果要问，那么就得对等回答她的问题，如此一来，反倒更是被她摸个底儿掉，于是说道，“灵儿姐姐，日后我不说话总行吧？”
“你若不说话，跟着我，岂不像丫头？你愿意么。”不待妖音儿作答，仙灵儿又道，“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更何况听不到你的声音，素儿兴许也……”
“也怎样？”
妖音儿紧忙问道。
“准备回答我一个问题么？”
仙灵儿问道。
“噫，你问吧。”
妖音儿复又坐下，一副屈打成招的样子。
“彭三九你可知道？”
仙灵儿道。
“知道。”妖音儿随即道，“姐姐问了，我答了，快告诉我行素兴许怎么？”
“你个小鬼头。”仙灵儿知道责任在自己，没有理顺清楚问题，看来下次需要格外注意，于是说道，“听不到你的声音，素儿兴许也会想起你来。”
“真的么？”妖音儿立马又道，“这不是问题，姐姐无须回答。”
“那你便准备个更好的问题么。”
仙灵儿道。
“改日吧，我得好生琢磨。这俩丫头怎么办？”
妖音儿问道。
“我们很快会去趟会稽山宗，到时自然会再见战情儿和崔莺儿，音儿也准备准备，三五天我们便启程。”
仙灵儿道。
“让我跟着么？”
妖音儿道。
“你想么？”
仙灵儿起身道。
“勉为其难答应你吧。”
妖音儿也站起身来。
青灵镇深夜的寂静里，有元泽方向吹来的海风，西落的月亮已倾向海天，一条薄薄的海天月华之路荡漾在远方，暗黑的屋脊上站立着两道衣袂飘飘的人影，忽地，便不知所踪了。
蜃行素出得棋楠识海，天字三号房里蜃龙老祖蹲坐在榻沿儿，蜃行素则坐在地板上，二人在等待仙灵儿和妖音儿驾临。
“小子，你有福气。”蜃龙老祖道，“意老头儿刚给你弄来个棋楠，仙主又给你弄来个妖主。”
“什么情况？”
蜃行素云里雾里的。
“来了，我去也。”
蜃龙老祖钻入虚无识海后，门口响起轻微的敲门声。
“进来。”
蜃行素过滤掉情绪，说道。
“素儿，你醒了？”
仙灵儿跨进来说道。
“素儿，姐姐来看你了。”
妖音儿说道。
“姐姐？”蜃行素瞅着妖音儿道，“你何时成了姐姐。”
“行素公子好不知趣。”妖音儿款步过来，径自坐到蜃行素面前，幽幽道，“要么姐姐，要么妹妹，你选吧。”
“嗯？”蜃行素看向仙灵儿，仙灵儿也坐过来，仰靠着蜃行素道，“素儿，音儿想追随你，我便同意了。日后行走，得有个称呼呀。”
“她为何追随我，仙客来不开了么？”蜃行素道，“我挺喜欢这客栈，不开太可惜了。”
“素儿喜欢那便叫小清开着，我在不在无所谓。”
妖音儿立马说道。
“莫要吵闹了，天快亮了，你且回去，明日我们回蟾宫岛处理些事情，过几日便回来。”
仙灵儿对妖音儿说道。
“可以同去么？”
妖音儿看向仙灵儿，眼眸里满是期待。
“不可，妖族之人不能踏入仙族之地。”
仙灵儿直接拒绝了。
“素儿，帮我求求情么。”
妖音儿攀附上蜃行素身体，手便胡乱地摸索着哀求起来。
“少来这套。”
蜃行素忽地翻身上了榻。
妖音儿随即翻到榻上，膏药般紧密地搂抱住蜃行素，仙灵儿“噗儿”地吹灭了灯烛。天字三号房里，三条鼻息交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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